对于意涵来说这的确是个新的开始,一切的一切包括他们夜晚的生活,她就像一张白纸急需色彩渲染生活。
站在床边的江思年刚要上床休息,耳边传来异样尴尬声:“如果你在这里睡,我就去那边睡。”
那会在医院就不说了,可这会在自己家里,再说这个床很大,不多翻几个身是碰不到的。
”媳妇,我可是你法律上承认的老公,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他真的好累,见意涵站那不动,无奈轻叹一声后抱着被子朝飘窗台走去,那里虽然不是床,但比医院的沙发舒服多了。
很快他听到她说:“对不起,再给我点时间。”
多麽意外地回应,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江思年心底的酸楚瞬间化解了不少:“没事,我等你。”就当是上天对他们的考验好了,未来一定会好好生活下去的。
意涵母亲离开的第三天,在意涵强烈要求下,他同意她一个人去学校。
前脚人刚进电梯,他便闪入安全通道间从以最快速度十二楼跑到一楼。也许是许久未锻炼,来到马路上时显得有些气喘吁吁,幸好戴着棒球帽和口罩,要不然被拍到就麻烦了。
他刻意保持一定距离跟着,随意涵进了地铁,出去后又进了学校超市,结果什么也没有买倒是向一个女生打听图书馆在哪里。
那个地方他昨天带她去过,意涵的表现显然还不太相信自己,有礼貌地道谢后便朝那边走去,想不到路上又问了两个人。
意涵在图书馆待了两小时,期间她挑了三本书,有服装设计,还有言情小说,及女性健康方面。
她在拿后者时像个偷拿糖果怕被发现的小孩,四下看看才取走书,他一下子看出神了,直到被身后走过的学生不小心碰了下才反应过来。
就那么一瞬间,她抬起头看到他,或许是觉得他打扮的奇怪,微微蹙眉后不到一分钟就低下头。
江思年忙拿起面前一本书,坐到能看到她的角落里心不在焉地翻着,直到两小时后起身离开,他从背包里取出毛线帽换下先前戴的棒球帽。
没过一会,她出现在学校餐厅,从背包上看像个普通的学生排队打饭。而他站到另一队,小心翼翼地看着,曾经熟悉的画面回到眼前,只不过那时的他排在她后面。
他相信医生的话,也相信意涵母亲的话,还相信老李和何美娟的话,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直到意涵去了何美娟的设计室,他才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去自己的工作室。路上,不忘给何美娟发短信,希望对方能在傍晚将她送回家。
很快,收到回信:“OK。”
早已到那等候的老李,已将工作室收拾的焕然一新,就等着他这个老板想起来偶尔回去上下班。
“最近有一场秀,两个店的开幕仪式,两个晚宴都给你发来了帖子,说明人家还想着你,就以这样的方式回归怎样?”
这个提议不错,毕竟还有些后续工作得完成,这段时间就借着它们暂时露露脸:“跟D国那边说一下明年三月过去,这段时间太远的地方就不考虑了,三天之内还可以。”
此一时彼一时,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如果要远走他乡,就要把她们都带上。
“我明白。”接着老李转移话题:“她怎样了?一个人能行吗?”
他点点头又要摇摇头,见眼前人不解,回应:“对自己有怀疑,好的是知道向别人问路。”
“这就对了,会好起来的,你就放宽心吧。”
江思年也想,可就是放心不下,妞妞的到来令他越发地想要保护好她们。
并不知自己离开没多久,周意涵陷入困惑不安中,一气之下将手中的铅笔丢到一边:“我就是个怪胎。”
这是她对自己的最新评价,令同在设计的何美娟忍不住低笑出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过你的人生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既然让你以另一种方式生活,就顺其自然不要想太多。”
眼前人的话多少平复了些她那急躁不安的心,现在的她正在拿以前的她做比较,她想赶上过去的她谈何容易。
“我那会病得那么严重,有没有留下遗书?”
被她这么突然一问,何美娟有着明显一愣:“我不知,这事你该问你老公,他可能知道。”接着不等回应又自言自语地说:“发生这么大事,你不可能不有所交代,还有个设计室在那你留给谁应该有个交代。”
周意涵听进去了,一字不差地记下,准备一会回家好好问下那个自称她老公的男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可能是心里有事,她有些待不住了,急于回家去见那个人,拿起背包欲要离开时被何美娟起身拦下。
“你这是要去哪?”
见眼前人一脸紧张,她略带歉意地笑笑:“我回家,我没事,能一个人回家。”
“马上有客人来,时间不会太长,一会我带你去个地方吃东西。”
周意涵见眼前人没有松手意思,生出妥协之意:“那好吧。”转而回到了办公桌后,对着以前设计的图纸画了又画,也为了母亲离开时对她说的四个字。
笨鸟先飞,现在的她就是那只笨鸟。
十分钟后,何美娟等的客人来了,将她一人留在办公室。
外面说话声不大,但还是清晰地传到周意涵耳边,只因她们对话里提到她。继而放下手中的笔和画本,悄悄走到门边竖起耳朵偷听。
“我听说周意涵前段时间住院不止是生孩子,她是不是生病了?”
“她就是生了个孩子,没有其他事,听谁瞎说的?”何美娟语气有了改变,听到回应后,有些无语地回应:“她之所以没在设计室工作时是因为她老公疼她,不想让她太累了。”
周意涵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以她现在的状态就没法回自己的设计室上班。就像昨晚看到一个电影,原本做菜不错的大厨突然之间失去了味觉,做出来的菜不是盐放多了就是其它地方有问题,她现在连那个大厨都不如,照着画个图半天都画不好。
何美娟说的对,经过醒来后这段时间观察,那个男人是疼她。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过去的一切都因那场脑部手术而消失,所以上午才去图书馆看言情小说和女性健康方面的书籍,原来两个人交往不是说说话那么简单,还有孩子是以怎样方式生出来的。
当看到某些内容时,她不太明白,想着何美娟也是结了婚的人,就决定过来请教一下。哪想进来时不好意思开口,就墨迹到这会才忆起是为什么而来。
思及次,她对自己无语了。
离开时是半小时后,上了何美娟的车,周意涵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你能告诉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还有女人到底有多爱一个男人,才会为他生小孩?”
眼前人诧异地看她一眼,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问,将车驶入主干道后才回应:“你能忆起这段时间,就是你醒来后,你看到江思年是怎么对你的吗?”
周意涵不太明白为何将话题转移到他那,迟疑了一下回:“他说他是我的老公,每天就看到他在眼前晃来晃去,喂我吃饭推着我出去晒太阳还帮我洗衣服。”
不知为何有些说不下去了,胸口处的柔软有了异样反应。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在意一个人爱一个人的表现,说真的他真的很爱你。”何美娟说这句话时嘴角带着笑意,接着又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手术前的你很爱他,我都不知道你是那么爱他,为了让妞妞健康的生下来,你放弃起最初的吃药治疗,一直忍到了最后,那会说实话你已病得很严重了,别人跟你说什么事不到五分钟你就会忘记,可你却还是为他生下妞妞。”
周意涵似乎明白了,好一会儿都说不上话,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我觉得好难过,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一个爱我的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我知道他是好人,可是我不知该如何跟他相处下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属于她和他的二人世界好像再也回不到以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