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市警察局刑讯室里。沙雪娇穿着囚衣,戴着手扣坐在那里,她面无表情,双眼无神,头发蓬乱。
“姓名?”铁楠和一男一女三个警员坐在桌子里面,铁楠双眼瞪着沙雪娇问。
沙雪娇看了看她,没言语。
“沙雪娇,我问你话呢,希望你老实点儿!姓名?”铁楠提高了声音。
“切,知道还问?”沙雪娇对她不屑一顾。
“这是程序,你知道吗?沙雪娇我告诉你,你现在是罪大恶极的嫌犯,按你的所作所为,当场把你击毙都不为过,你死有余辜!但是我们没那做,把你活着带回来了,希望你聪明点儿,积极配合我们完成审讯,否则对你可没好处。”铁楠警告完问,“性别?”
沙雪娇满不在乎地看了看铁楠,一撇嘴,“是吗?那你们就看着办吧。”
“你?”铁楠气得眼眉一立,“好,沙雪娇,这可是你自己找的,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你的弟弟沙雪臣和你的老爹老娘沙天威夫妇可都在这儿,你要不要和他们见见面呀,你的事他们可都说了……”
铁楠说着把头扭过来对另一名警员说,“去,把沙雪臣和沙天威夫妇给我带来!”
一个警员答应一声,起身就走。
“啊别!我不要见他们,不要……我说,我说,我配合,你们问吧……”沙雪娇一听说要带他弟弟和她爹娘顿时乱了方寸,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因为沙雪娇的良知并未彻底泯灭,她觉得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爹娘,沙天威人如其名,在西海市叱咤风云,可到头来却锒铛入狱,究其原因就是他们姐俩给害的,她岂能不知道。她就是到了黄泉路上都觉得愧对双亲,现在一听说要她和爹娘弟弟见面,她哪受得了?
铁楠微微一笑,把手一摆,那名警员又退回来了。
“姓名?”铁楠又头开始了。
“沙雪娇。”
“性别?”
“女。”
“年龄?”
“4岁。”
“你是何时加入野狼帮的,又是怎么当上野狼帮的老大的?”铁楠终于问到了正题上。
“能给我支烟吗?”沙雪娇眼神有些迷茫。
铁楠点点头,有人给点了支烟让她抽上,沙雪娇深深抽了两口,然后说:“五年前,我在学校爱上了一个男生,从那时起,我们一块上学,一块下学,一块到餐厅吃饭,一块到图书馆看书,一块到树林里散步……总之我们爱得很深。
我们毕业后,我留在了西海,而他却不顾我的再三挽留,毅然去了岛国留学。一开始,我们书信电话来往不断,互诉衷肠,虽然天各一方,但我觉得我们的心仍然在一起,我仍然感到他还在我身边,我还感到幸福,继续编织着属于我们俩的梦想。
后来,我们书信和电话来往渐稀,一月一次,后来两三个月还没有一次,我写信他也不回,我就主动给联系他,有时联系不上,联系上了他不是找借口搪塞我,就是不接电话,我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就坐飞机到了岛国找到了他,正碰上他跟别的女孩在一起卿卿我我,原来他背着我爱上了别的女孩儿!
我痛不欲生,几次找他长谈,希望他回心转意,可是他说他做不到,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就这样我们分手了。
我忍受不了失恋的痛苦和打击,回到家里我就离家出走了。那是我第一次远离家门,结果被坏人盯上了,他们想要办坏的时候,是野狼帮的老大蛇人救了我,我感念他的恩德,认他作了干爹,就加入了野狼帮,蛇人教我本事,后来,干爹出事后,就把老大的地位传给了我。”
“你爱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铁楠继续问。
“夏天一。”沙雪娇说出这个名字,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并把把浓浓的烟雾吐出来,烟雾很快消散。
铁楠一听,她没说假话,跟古国荣董事长说得相吻合,继续问:“那你和古容慕芊是什么关系,你们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杀她?”
“哼,这个小贱人当年横刀夺爱,是她抢走了我夏天一,是她害得我失身为匪有家不能回,是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杀她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过!”沙雪娇说着,把烟也摔了,神情激动,银牙咬得咯支咯支直响。
“沙雪娇,你就是太自负了,你今天走到这一步,谁你也别怪,就怪你自己!古容慕芊有什么错?你和夏天一恋爱的事,她事先根本就不知道,你和夏天一分手之后,他们二人才谈的恋爱,你这是无端迁怒于人,作茧自缚,咎由自取!最可怜是古容慕芊,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铁楠听着沙雪娇的谬论,忍不住辩驳道。
“鬼才相信她不知道!我们俩一块长大,我出身地位学习长相处处都比她强,她处处觊觎我们家的优势,由嫉生恨,就连我谈个恋爱她也我挖我墙角,是她害的我……”沙雪娇咬牙切齿。
“那是你自以为是!”铁楠打断了她。
“哈,姓铁的,我现在是阶下囚,成亡败寇的道理连小孩子都懂!真不知道古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帮着她说话,随你怎么说好了!不过我告诉你,我的仇人除了古容慕芊,还有你,再有就是林一兵,今生不能报仇,我来世也不会放过你们……”
“好哇,不过像你这种人渣来世阎王爷能不能给你张人皮还在两说,这些事先不说,我再问你,一年前古容慕芊凶杀未遂案和后来的遭遇绑架案,是不是你干的?”
“对,都是我干的,是我的指使的,可惜都没成功,老天不开眼,你转告林一兵,就说我恨他!其他的你就别问了,都是我干的,只速求一死!”沙雪娇供认不讳。
“你现在想死还没那么容易,案情查清以后再说。我再问你,一年前,你被歹徒绑架,你爹沙天威断然拒绝歹徒的要挟,据说歹徒撕票了,都说你不在人世,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无可奉告!”沙雪娇就怕问到这上,因为这件事牵涉到她爹沙天威,一听铁楠这话,沙雪娇抬出这四字要耍肉头阵。
“沙雪娇,你不要回避问题!这件事你必须交待清楚,你以为不说就能隐瞒得住吗?你以为你不说就能洗清你爹当年的罪责吗?我告诉你,你爹和你弟弟已经招认了,一年前的那场绑架案事实已经清楚,你还打算隐瞒多久?”铁楠声色俱厉。
沙雪娇一语不发,怕什么就来什么,东窗事发了,这下他们沙家彻底完了!
“好吧,既然你不说,要我给你说破吧。当年你被歹徒绑架完全是一场骗局!绑架你的那些歹徒就是你们野狼帮的人,你们走投无路了,才演了这出戏让警方看,对吧?当年的野狼帮的老大蛇人被我击毙,在你们眼看难逃法网的时候,你和你爹合谋满了这出瞒天过海之计把警方和世人都骗了,对吧?事后沙天威主动请辞了,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欠的债,谁必须还,这就叫有因必有果!”
听铁楠说到这儿,沙雪娇彻底蔫了。
“沙雪娇,我现在要你亲口把当年的这宗案子详细说说,如果你敢不老实,立马让你的弟弟和你的爹娘,你们一家四口当面对质,你可考虑清楚了,说吧!”铁楠说着两眼凌烈的目光瞪着沙雪娇。
“姓铁的,你可不要逼我……这样吧,给我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让我好好回忆回忆怎么样?”
铁楠看了看时间,时针已经指到了夜间十一点钟,就点了点头说:“好吧,就给你半个晚上,明天早上是你最后的机会,不管你说与不说都要定你们的罪,你可考虑清楚了。”
铁楠说完,让警员把沙雪娇带走了。
第二天早上,铁楠吃过早饭命警员又把铁楠带到了刑讯室,让她坐好后,铁楠继续昨天的问题:“沙雪娇,回忆得怎么样了,说吧?”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抽雪茄。”
铁楠亲自过去给了她一支雪茄,并给她点上。
“我要喝水。”沙雪娇抽了一口长长的雪茄说。
“你?黑蝴蝶,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旁边一个警员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
铁楠拦住了那名警员,耐着性子,又给她倒了杯水送上。
沙雪娇刚要开口时,忽然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一个警员,在铁楠耳边轻声地说:“铁队,不好了,机场有歹徒劫持了架飞机……”
“啊?”这一句话像打了炸雷一样,铁楠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把这名警员叫到外面说,“怎么回事,对方有多少人?”
“今天早晨有架飞往岛国的客机,还没起飞就被四个歹徒控制了,我们再问情况时,报警人已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我们确认了一信息,案情准确,具体情况不得而知……”警员神色慌张。
“通知一组成员马上跟我出发赶往机场,另外赶紧给邱局长打电话,派人支援我们!还有,把沙雪娇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她跑了……”铁楠说着带着两名员警员跑到警车面前拉开车门钻进去,警车呼啸着冲出了警察局。
铁楠的车刚出了警察局门口,后面就有动静了,两三辆警车闪着警灯,呼啸着也陆续跟了出来。
铁楠心急嫌车慢,刚出警察局没二里地,车速已飙致10码,把其他车辆远远地甩在后面,突然,从街道旁边蹿出一个人,到了路中间前拦在了她的车子前。
“林一兵?”铁楠看到是他,稍微一愣,但没有停车而是一打方向,车子紧挨林一兵的身子一闪就冲过去了。
“楠楠?你还在吃醋生我气呢,快停车……”林一兵说着,在后面撒腿就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