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少主你们都醒啦?”就在我与吕震僵持不休之际,这时玲儿再次推门而入。
我与吕震同时撇开脸不理对方。
“你们怎么了?跪了一晚,应该饿了吧,看我给你们送吃的来了!”说着,玲儿就把托盘里的食物放在了檀木桌椅上,笑嘻嘻的上前挽扶过来。
我有些难为情的避开玲儿道;“玲儿,到了午时再说吧,没经老夫人的允许,我不得私自吃东西。”虽然很饿,但是一晚上都熬过了,难道还怕剩下的几个时辰吗?所以,我为什么要拒绝玲儿的好意就是因为我不想在这最后时刻忤逆老夫人的意思。
听了我的话,玲儿似乎非笑的挽着我的胳膊道;“哎,少奶奶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这东西是老夫人送来的,你快吃吧,和少主一起吃!”
“什么?我娘让你送来的?”吕震转过头,满脸疑惑的问道。
玲儿点点头,自顾自的说道;“是啊,老夫人还说,你们用过早膳就可以回屋休息了。”
“嗯?老夫人真的这么说吗?”我郁闷的抬起头,她不是说要过了午时才可以不受罚的吗?为何这么早就让玲儿送来早膳,又让我与吕震吃了去休息呢?诡异,实在太诡异了。
“嗯,老夫人其实也不想罚你们什么,她这样做也是为你们好,你们就快吃吧!”
望着玲儿眼里闪过的惬意之笑,我与吕震同时问道;“什么意思?”怎么觉得整个事情那么不简单呢?
“呃……。”面对我二人的疑问,玲儿先是一愣,随即尴尬的笑笑道;“没事,没事,我没事瞒着你们。”
见玲儿说话结巴,吕震越发可疑的沉声道;“说实话!”
“是啊,玲儿究竟怎么回事快说,否则我要生气了。”从昨晚玲儿过来看我与吕震二人,我就觉得她话里有话。
“这个……。这个……好吧,反正事情也过去了,那我就偷偷告诉你们吧!其实老夫人昨晚罚你们,是有预谋的!”
“预谋?”我与吕震面面相觑,惊怔得说不出话来。
“嗯,老夫人其实也是好意。因为这几日,老夫人将你们二人的情形都看在眼里,见少奶奶与少主两人每日见面要么就跟生死冤家,要么就形同陌路似的,老夫人看在眼里为你夫妻二人的感情暗自着急。她一直想让少主和少奶奶的感情有所增进,能与寻常夫妻那般相亲相爱,但是却苦于没有办法。这不,刚好水姑娘说少奶奶有事瞒着她,于是将少主夜不归宿的事告知了老夫人。刚巧,老夫人就借题发挥,故意嚷着要罚少奶奶,目的也只是想让少主能出面为少奶奶扛着,这样才能显现你们夫妻能否真的同享乐,共患难,不离不弃一辈子。”说到这里,玲儿勉励一笑,笑容比哭还难看。想必,她也是受我与吕震二人脸色的影响。
吕震冷着的脸蓦地一抽,随即不屑的挥了挥袖;“哼。我就说娘昨晚会如此反常,原来只是想撮合我和你,真是荒唐。”“不会吧,难道夫人让我二人同时受罚只是为了想看看我与吕震之间是否夫妻同心?但这样罚我二人跪上一晚就能展现出什么吗?”我并不觉得我与吕震跪上一晚就成了患难夫妻。
“呵呵,其实老夫人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她想制造一些让少奶奶和少主独处的时间,而选择晚上让你们受罚,其实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样的夜,寒风凛冽,长跪不起,少奶奶一介弱质女流,身子纤柔,必定会引起一大男子的保护欲和同情心,更何况在少奶奶身边的是她夫君,所以,老夫人就更肯定,经过昨晚,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一定会增进许多。”说到这里,玲儿突然冲我二人暧昧一笑。
看到玲儿那诡异的笑容,我与吕震同时撇开头,半晌他才红着脸道;“她哪弱质了?娘也真是胡来。”
玲儿听了吕震的话,急着摆手道;“老夫人没胡来呢,昨晚我们可看得真真实实的,少主你把少奶奶抱得可紧呢。”
“什么?”抱我?有没有搞错?
“嗯,少主他见少奶奶挨着地板睡着了,于是少主犹豫再三……。”说到这里,玲儿突然不说,满脸忧心的望着吕震,娇唇颤了颤便不敢多言。
望着吕震那似快要杀人的眸光,我气愤的朝他一凛道;“说,玲儿继续说!”
“不许说!”吕震跪着上前一步,冷声打断。
“说!”
“我……”
“不说我来说,震儿你明明是关心南儿的,为何却鸭子死了嘴壳硬?你这样做南儿怎么会知道你对她的一片情意呢?”推门而入的正是精神焕发的老夫人,只见她笑吟吟的望着一脸迫窘的吕震,然后又满仍慈爱的盯着我。
“娘你……”
我错愕的盯着突然又回到从前的老夫人,傻傻的坐着不知该说什么。
老夫人上前抚平吕震蹙着的剑眉道;“震儿你听我说,你对南儿好就要告诉她,女孩儿的心思很好哄的,你不能光做不说啊?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呢?你看你昨晚,看着南儿睡在地板上,你怕她着凉,你就把她抱在怀里,抱在怀里你又怕她睡得不舒服,你又把她的头放在你的腿上枕着。难道你不觉得你的腿现在又麻又酸吗?说不定啊,现在连立都立不起来吧如果不疼她,你怎么会如此?”
“娘……昨晚你竟然偷看?”吕震眼里似有火光直冒,却又极力隐忍。
老夫人浅笑道;“你是我生的,这有什么看不得的!”
“可是你……”
“好了震儿,我先让玲儿去给你烧热水了,待会你把腿泡一泡应该就无大碍了。还有南儿,你也起来吧,吃点东西就休息休息吧,震儿你待会再来我的房里,娘有话对你说!”老夫人一切说罢,便让玲儿挽扶着离开,临走前,她眼里似有异样涌动,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我空白的脑海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侧目,却见同我一脸沮丧的吕震正幽怨的着我。那副模样,搞得昨晚被占便宜的人好像是他似的。
“李沁南……。昨晚的事,并不是我娘说的那样,我想他一定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一定是看错觉了!”他一边说,一边自我狡辩起来,那副模样,就仿佛所有事情的一切都指向了百口莫辩的他。
我木讷的点点头道;“哦,我也希望老夫人是看花了眼。”反正我也不想吕震真会如此对我,想想他要是把我搂在怀里的样子,我想我一定恶心得肠子都要吐出来。
吕震听了我的话后,突然勃然大怒起来道;“什么叫希望她眼花,她本来就是眼花。”
“好好好,是眼花,是眼花,就是眼花行了吧?你激动个啥呀你?”说得他多委屈似的,搞得人心烦意乱。
吕震听了我的回答,突然又转变口气的问道;“你……你,李沁南,难道你就没别的想法吗?”
我摊摊手道;“我还能有什么想法?你还指望我有什么想法?算了,不想和你说,我先吃点东西,然后回去洗个澡,再美美的睡一觉。”
“你……”他指着我,顿时气得青筋爆跳。
看着他那副不爽又隐忍待发的模样,我的火气也股明上窜;“我什么我啊,别指指戳戳的行不行?你以为我好过啊,大清早的被人家算计了,虽然那人是老夫人,但你以为我不郁闷吗?切你还发火,烦死了!”丢下这句话,我也无心去管那个现在连站都站不起的嚣张吕震,径直离开。
真是的,我在烦什么?烦老夫人刚刚的那番话吗?可是我好像不该烦啊?就算吕震真的趁我睡着了抱我,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吧?反正这又不少块肉?可是为啥我就觉得这么自在?好像全身似有虫蚁啃咬,焦躁和烦闷同时向我侵袭而来。
唉,不想了,不想了。再想头都要爆了!嗯,该吃早餐去,对该吃早餐,早点吃完早点睡,睡着了便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匆匆用过早膳,玲儿便端来热水,我让她搬来浴桶,我准备好好的洗次澡。昨晚一夜受罚,现在全身酸痛,我现在只想轻松的沐浴一下,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明媚的阳光照在宣纸糊上的窗户处,泛着鹅色的金光,金光射在木制的大沐桶内,缭缭香烟如升腾的云雾。
微微洒下几把艳光四射的娇柔花瓣,荡得桶中的水花掀起阵阵涟漪,那闪动着的光芒就如钻石般耀眼。
真美,我由心的赞叹。
“少奶奶,热水好了,你快洗吧,等会水就冷了。”一旁收拾衣服的玲儿好心提醒起来。
“嗯,好了,你出去吧!”我满心欢喜的说道。
“是!”
“对了,玲儿,那个少主去哪了?”
“呃?少主啊?他被夫人叫去了,好像夫人有话说。估计啊,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淡淡的朝她点点头道;“那就好!”
玲儿走后,我就将门栓住,随后小心翼翼的关好窗户。嗯,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之后,我便安心的褪去如厚重的裙带,一夜未曾好眠,整个人都憔悴好多。
衣裳去尽,长发散落,顿觉全身凉飕飕的。顾不得多想,我立即跨入桶内,蓦地被一阵温暖包裹,真是舒服极了。
嗯,古代沐浴虽然麻烦,不守身在富贵人家,但也方便。
花瓣,胰子,皂角齐上。这些东西虽不极现代的沐浴露,洗发露好使,不过也能天然却除污垢,是一种能滋润美白皮肤的好东西。
又香又暖,泡在其中,仿佛一天的疲惫皆以散去,真想这辈子能沉浸在这其中,这感觉真是一种享受。
“嘭——”
谁?是谁?我洗得正欢的同时,外面的门突然被人一推,我当即睁开眸子不安的问道。
“是我!”外面传来吕震那沙哑且略带磁性的声音。
“你先别进来。”该死,吕震不是被老夫人叫去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怎么办?玲儿把衣服放在了榻上,要去取恐怕还要点时间。而且让我从沐桶爬出来光着身子去取,那万一被人看到如何是好?
“你在搞什么?快开门,本少主要进去。”外面满是不耐烦的声音。
“你等等,我现在有事,不能出来,你别急行不行!”这小子催命还是干什么?
“李沁南,你在里面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本少爷现在就要进来!”
“你敢!”可恶,这臭小子竟如此蛮横,真是气死我的了,要让他看见我这副光溜溜的样子,那该怎么办啊?
“哼,那你就试试!”
“嘭——”
“啊别,姓吕的,算我求你了行不?你别推好不好!”妈呀,真是郁闷,怎么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外面一阵沉默。
没响动了?那小子应该答应了我的请求吧?好,今天难得他听我一回话。对,我得赶紧穿衣服。
“嘭——”
“李沁南,你今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本少爷就是要……。”
一道震儿欲聋的声音顿时在我耳旁响起,我错愕的侧过头,手中那还未擦拭完身上水珠的绵巾蓦地从指间滑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冷风飕飕的从全身刮过,我脑子就如被橡皮擦碾过一般,空白得不能再空白了。
“啊——”
“你……。”
我与吕震同时出声,惊叫片刻这才意识到身么。我当即往地上一蹲,不敢去望那张因看到奇特画面而变得呆滞的脸。
“你给我转过身去!”我怒吼一声,抓起掉在地上的皂角就朝他扔去。这个卑鄙,无耻,肮脏的家伙,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李……我……。”
“还我什么我,还不快转身!”这个臭痞子,真是想死哦。
“呃!”
“……。”
沉默片刻,就在我确定没有动静,而吕震也一动不动转身去的同时,我立即飞奔榻前,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衣裳,可是刚穿上抹胸,突然门外再次传来一阵让人魂飞魄散的扣门声。
“咚咚——”“弟妹在吗?我是诸葛阳姬!”就在外面那温润的声音响起时,吕震却反射性的转过头,看到刚穿上抹胸和亵裤的我,这次换他张大嘴巴似要叫喊。
当然,我立即迅速上前捂住他的嘴巴慌张的回道;“啊,诸葛公子啊,你找我有事吗?”
“……。”外面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也无大事,只是听说弟妹昨夜受罚,想探探弟妹身子可有恙?”
“我没事,诸葛公子你先回吧,今天我不方便让你进屋,真是不好意思!”天啊,怎么什么事都碰在一起了。
“呃,那好吧,既然弟妹无恙,那我就放心离开了。”
远远的,诸葛公子的脚步声淡去。我这才松了口气,却突然感觉手心似有热气升腾,侧眸一看。
我晕,吕震那死色狼竟盯着我裸露在外的身姿看,而且那死瞪着的眼睛就如金鱼一般。同时,他的脸已被憋得通红,不知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红,还是因为被我捂得太久而喘不过气红。
想到这里,我立即松开手,连退几步,离他几迷远。随后,我又扯出一件披风,然后将身子全全包裹。这个死吕震,真是便宜死他了。昨晚趁我睡着偷抱我,现在又趁我洗澡看我。真是可恶啊,这种倒霉的事怎么全搁我身上了。
“看什么看?你眼睛都要鼓掉出来了!”可恶,那副**的磨样,真是让人想揍一顿。
死吕震被我一吼,收回神来竟故做漫不经心的说道;“藏什么藏,该看的本少爷都看光了。”
“去死,你这死色狼给我滚出去,竟然趁我洗澡的时候闯进,真不要脸。”被占便宜不甘,我怒骂起来道。
听了我的话,吕震痞痞的上前一步道;“呵呵,出去?这是本少主的房间,干嘛要出去?还有你说我洗澡闯了进来你骂我不要脸,可是你事先可有说好你在洗澡?”
把自己包得像棕子一样的我又回一记白眼道;“难道你没听见我不说让你等等吗?这种事还要我挑明?只有你这种粗鲁又没涵养的家伙才会这般无礼。”
“什么我粗鲁无礼?哼哼,若不是本少主进屋,那接下来我大哥来敲门你又该怎么办呢?”
“哼,你说诸葛公子?他温文儒雅,和蔼可亲,才不会像你这般让人讨厌。”
听了我的话,吕震再次上前几步,黑瞳危险的眯成一条缝道;“是吗?那按你的意思,你就是对我大哥有意思了?”
我看着他渐渐逼进的腿步,当即想要闪躲,谁知他竟蓦地上前,一把将我固在怀。双眸咄咄逼人的直视着我,同时他竟用右手镊制住我的下巴,亦让我面对着他。
“你别胡说,我与诸葛公子是清白的。”这人污蔑我也就罢了,竟然连他大哥也要扯进来。
“是吗?清白也要让本公子证明证明,光凭嘴说有何意义?”说到这里,吕震突然邪妄一笑,露出阴森的白牙,然后俯下脸朝我逼近。
呼吸着嘴畔传来的热气,我顿觉身子发虚,心腔似的千万怒火却又无处发泄。
“你……唔……你……。唔……。”可恶,又亲我。这个王八蛋。
又推又捶,好不容易推开这个可恶的家伙,他却依然抱着我。随即邪魅得意的笑道;“怎么?害怕了?”
我颤抖的瞪向他道;“姓吕的,你究竟想怎么样?”竟然用他天生的强大休魄压迫着我,让我连逃的机会都没有。真够无耻!不行,我现在不能害怕,这臭小子今天似乎想吃定我,我不能退缩。是,一定要找准机会,我要反击!
“哈哈?你说夫妻之间能干什么?”
“夫妻?”还有脸承认我们是夫妻,真是好笑!
“怎么?说我们是夫妻很惊讶吗?”他侧着头,满脸深沉的望着我道。
“哼,你明知道我们只是契约,并非真的夫妻,你不觉得对我做这些事很越礼吗?”
吕震突然怒道;“你如此与我划清界线难道真的已有心上人?”
“不关你的事!”我咬牙愤恨的瞪着他。
“谁说不管我的事,我是你的夫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竟一口咬定。
“我们只是契约!“我不甘的声明。
“本少爷今天管不了那么多,是契约夫妻还是真夫妻今天我们都将成为夫妻!”
“什么意思?”我惊怒变成错愕。
他黑瞳紧缩,眼里闪过一抹阴谋之光;“就是夫妻的意思,是夫妻就得生孩子,就得延续后代!”
“嘎?吕震你是不是发烧了?契约上不是明明写得清清楚不可以……。”
“住口,别提契约。反正香火问题也是我娘的意思,契约上也写得清楚,不可让我娘伤心,否则旧疾复发谁也无法负责。”
“那你的意思生孩子也算我们演戏的一部份?”
“不错!”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他不语,却狂妄一笑;“嘿嘿……”这副模样,意思已经明了。
好,姓吕的你竟然敢硬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