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语叹了口气,有些埋怨道,“殿下为什么不见你,奴婢不知,但向来四公应该是知的。”
一句话,将不羁丹更多埋怨全部噎住。
不羁卿的眉头不自觉皱了下,却立刻恢复如常,“辛苦秦管事了。”未理会不羁丹,直接从容入了房间。
当不羁卿见到虚弱得如同纸人的夏初萤时,心中狠狠一疼,如同被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穿心脏一般。“初萤……”他痛恨疾病,但如果可以替代的话,他宁可代替夏初萤来生病,反正,他早已习惯。
夏初萤听见不羁卿的声音后,瞳孔猛然缩小,身子下意识抖了两下。
不羁卿将一切捕捉眼底,心中惊讶,难道是自己操之过急,让公主有了反感?那如今,他该怎么办!
初萤长舒一口气,平稳了情绪,“三公,辛苦了。”
不羁卿的心,狠狠沉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确实有些揠苗助长了,昨夜的梦境里不应该太过勉强公主,但当时他虽有所怀疑,但更多的却以为只是一场美梦,希望借此与公主亲昵一番。
当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即便是圣人,也根本无法甘于疏离的交往!何况,不羁卿本身不是圣人。
虽然如此,当时不羁卿在强吻时,已有了些许后悔,而正是因为这后悔,在从三夫人院子回去后,便没用金梳子,哪怕他已完全掌握了用法。
“不辛苦,却很担心你。”不羁卿轻轻道。
初萤将视线慢慢放到不羁卿身上,带着茫然,“你平日里做梦吗?”
不羁卿心猛然一顿,但表面依旧温和如和煦春风,“自然,人哪有不做梦的,为何这么问?”
被子下,夏初萤的双手不停揉搓着衣襟,没错,那个梦她仍然无法忘怀,虽然经过昨日那荒唐事后,抚摸一般的幻觉已经减轻很多。“你……梦见过我吗?”
不羁卿的脸一红,而后是尴尬地笑了两下,好似十分难堪,过了好久,才道,“你希望我梦见你,还是未梦见你呢?”
虽然是个问题,但夏初萤已知答案,“那你梦见我时,会梦见什么内容呢?”
不羁卿笑了笑,而后好似很认真的回忆,道,“初萤想听真话吗?”
“恩。”夏初萤回答得坚定。
不羁卿这才将笑容收敛了些,变为淡笑,神色却多了认真。“虽然巫医们能通过梦境占卜未来,说梦是神明对人的暗示,这些,我不予否认,但我却觉得,梦境更多的是来源于现实,换句话说,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夏初萤睁大了眼,本来迷茫的眸中,带了慌乱,“此话怎讲?”
“殿下别急,我慢慢给你说。”不羁卿温柔道,“很早以前,我们初次见面,你用各种古灵精怪的方法教导我、引导我,当夜深人静时,我读书累了便躺在床上,脑中不断回忆白日里所发生的一切,回忆你、也回忆你对我说的话。”说到这,轻笑了下,“而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我便又见到你。有时,梦见我们重复白日之事,有时,却仿佛做一些白日里并非发生之事。”
夏初萤睁着迷茫的眼,静静听着。
“后来,我们接触的多了,我晚上梦见你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不羁卿的声音顿了下,绝美的面容泛起一丝带着羞涩的笑容,“起初,我也是不懂的,为何会经常梦见你,那一段时间,我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你,后来我知道原因了。”
不羁卿停顿了好半天,夏初萤忍不住催促,“是因为什么?”
不羁卿笑得温柔,“因为我喜欢你了。”
初萤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苍白,却不是因不羁卿的话。
“后来想一想,起初我沉浸在进步的成就中,从未考虑过这种男女私情,但也许日日相处,竟不知不觉喜欢你,那夜夜梦你,只是我自己未察觉到吧。”不羁卿说完这些话,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初萤,我说这些话,你害怕吗?”不羁卿道,面有惭愧,“肯定是把你吓到了,最近我也觉得自己脸皮很厚,这些话,我从前是打死也不会说的,也许最近今日与战士们处得久了,多少也粗犷了吧。”
夏初萤却好似未听见他的话一般,愣愣地盯着不羁卿——难道她做那种梦,也是喜欢他,只是自己未发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