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哪使得?”格图受宠若惊,她听说大国礼仪重,见到皇族时刻都要下跪,哪敢和皇族攀亲戚?
“我说使得就使得。”初萤笑道,用帕子在烈酒中蘸一下,“格图大妈就别劝了,我真的想亲手为它擦拭,我想……让它活下去。”
格图一愣,静静看向夏初萤,“公主殿下,整个部落人都认为您天真活泼,娇宠任性,为何我却觉得您经历沧桑,难道您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初萤一边为母马用烈酒擦身降温,一边与格图闲聊起来。“天真活泼?娇宠任性?呵,也许吧。如果当年我不是天真活泼、娇宠任性,也不会嫁给一个永远不会爱我的人,追求一份永远得不到的幸福,最终得到一个遍体鳞伤的结局。”
夜半心静,正是人忍不住敞开心扉的好时候,就在夏初萤忍不住想感慨时,只听门外一道少年声,“你说的是你以前的夫君,那个驸马?啧啧啧,听说他俊美非凡,还是个常胜将军,对不?”一边说着,一边大咧咧在夏初萤身旁蹲下。
格图只觉得头上有乌鸦飞过……
夏初萤浑身一僵,她慢慢转过头,眯着眼审视不羁丹,如果手上有一把刀,如果她失了冷静,她会毫不犹豫刺上一刀。
其实夏初萤完全误会了,不羁丹非但没有取笑她的半点意思,还在暗暗讨好,只不过不羁丹这辈子看人眼色过活过,也未讨好过什么人,以至于——丝毫看不出火候。
“怎么了,蠢公主?难道我说错了吗?整个部落都传开了,他们说那个什么金什么将军……哦,对了,现在是元帅了,说他长得可好看了,领兵打仗也厉害,还说什么整个鸾国的女子都想嫁给他,真的假的?”不羁丹知道的一切,自然是鸾国随行宫女或侍卫传出的。
“是与不是,与你有什么关系?”夏初萤淡淡道。
格图急坏了,不停对四公不羁丹打手势,让其别再说了。
不羁丹自然是看到格图的手势,虽然鲁莽不懂事,但聪明如他,也发现了不妥,绞尽脑汁的补救,“那个……其实我的意思是,既然驸马那么杰出,而你能嫁给驸马,就说明你也杰出,对不?”
夏初萤犯了个白眼,恬静的心情荡然无存,“杰不杰出,又与你不羁丹有什么关系?”
不羁丹乌黑的眼珠子转悠开了,“当然有关系了,你看,你以后就要嫁给我父亲了,虽然我不会承认你我的关系是啥啥啥,但最起码是一家人啊,我有这么杰出的家人,当然高兴了。”说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格图。
格图有种想晕倒的冲动——平日里四公鬼机灵,今天怎么笨得要死!?公主与驸马和离,这事儿只能公主自己说,别人不能提;而且,难道四公认为这和亲是个好姻缘?这分明是坑了公主一辈子。
“这么说也不对?”不羁丹垮了脸,那他到底要怎么说?
夏初萤深吸一口气,挤出了一丝笑容,将帕子递给格图,“格图大妈,如何用烈酒降温,估计您也看明白了。今天晚上便要麻烦您了,不能让纱丽再烧起来。”
“好,”格图接过帕子,又紧张问道,“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