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我忍受胯。下之辱!?”不羁卿惊慌道,此时,他注意力都在那耻辱之事上,哪还注意到夏初萤蹩脚的取名方式。
夏初萤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只要你钻了,就可以安全回来,你愿意吗?”
不羁卿瞪着眼睛,脑子矛盾起来。夏初萤给他讲了这么多,便是傻子也知道此问题应该如何回答,但他不能敷衍公主,却又真的做不到忍受胯。下之辱,这该如何是好?
不羁卿抬眼看了看面带笑容的夏初萤,犹豫再三,最终咬牙,“钻!成王败寇,若我是将领被俘,自是因我有被俘之价值,既然有价值,便不能轻易死。我死了不要紧,但若因我的死亡而造成我方的损失便得不偿失!”
初萤挑眉,“说的好,以大局为重方成大事,而这便是所谓的不勇!”随后又如同感慨一般,“死,并不代表勇敢,有时死却是一种逃避、一种解脱,活着才是最大的勇敢,因为有时为了活下去,必要承担许多耻辱,而这胯。下之辱,却是轻则又轻的。虽不勇,实则却为大勇。”
“不勇,却为大勇。”不羁卿喃喃道,将夏初萤的话牢牢记在心中。此时,他已不知再用什么言语描述对金玉公主的感觉,是崇拜、是依靠,还是什么,只知道,他开始不愿离开她。“最后的不严呢?又作何解释?”
说到不严,夏初萤收回了之前的轻松惬意,而是眯了眼,神色逐渐沉重,“你可曾想过,有一日领兵打仗却屡战屡败最终被逼入绝境?”
不羁卿自然是没想过,别说胜败,今日之前他连领兵打仗之事都不敢想,于是,很老实地摇头。
夏初萤被逼入过绝境,那种生死一线间的感觉,直到如今依旧历历在目,“治军需要一个严,但当陷入了绝境或被动时,便不要再严了,此时需要奇迹的发生,而奇迹都建立在另一种奇迹之上——便是大军之内皆兄弟,做到真正的同仇敌忾,一条命、大家用。”
初萤的声音落地,却不见不羁卿的回答,他垂着眼,好似在看身前的一块大石,却又好像透过大石看见了其他,若有所思、面色沉重。不羁卿的沉默,也许是因齐兰国陷入的困境所感、也许是自己窘迫的地位所感。
夏初萤和不羁卿两人皆沉默,倒是彩蝶安静陪着两人,她看向不羁卿,不禁心中感慨——沉思中的三公实在太美了,那种缥缈的神情,犹如谪仙一般,让人不忍打扰。费了好大劲,彩蝶终于将自己的视线成功移开,转到自家公主身上,随后却深深担忧,公主殿下怕是……又想到什么不堪往事了吧?
……
另一地点。
午后,正是打盹的时候,三夫人华月目送工作的族人女子离开休息后,才最后一个离开牧场,回到所居住的院子。
在三夫人院子里伺候的侍女们早已习惯了,见三夫人回来,立刻上前为其换下脏衣服,端来清水,为其洗脸、洗手。
“夫人,今日天气炎热,您一会也休息下吧。”伺候的侍女恭敬问道。
三夫人温柔地笑笑,缓缓摇了摇头,“我不困,一会还要为盟主纳几双鞋子,你去休息吧,打个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