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自从和秀金那晚巧然相遇后,就陷入了一种强烈的思念中,每晚都想着那晚发生的种种,然后越想越多,秀金的眼神、微笑、一举一动全在他脑海里荡漾开来。
大伙看到他总是神不守舍,都来取笑他,逗他。
小伙子说:“大宝有心上人了?”
大宝推了推小伙子,掩避着说:“说哪里去了?”
“大宝的心上人在里头。”
大宝急着解释:“没有,别瞎猜!”
“这你就真是妄想了,这江家的人,别谈小姐,就算个下人都算是大户人家,赎身的价啊,不是我们贫穷百姓能付得起的!”中年男人说着,用草帽盖着脸往车架上靠了下来,又加进一句:“甭想!别想!不用想!”
“那可不一定!哪个女的不想嫁!”
中年男人接口:“想嫁也不可能跟你去私奔啊,没姿色的,留着享一辈子的福,到老了还得一笔返乡费,有姿色的,留在江家做个小妾比做个穷妻好啊!”一声长叹又躺了下来。
大宝听得直冒冷汗,背脊一挺,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说:“我大宝要是真喜欢一个女子,一定光明正大,名媒正娶!”
“名媒正娶?”另一个男人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弹了起来,说:“你脑筋不清了?就这份拉车的钱,赞一辈子也不够给赎身的,更不用说聘礼等等,难啊,难啊,难——!我劝你还是别想了!”
“想娶老婆,还是找一个竹门对竹门的啊,有服侍又没压力!”老头拉扯着皱皮,淫邪地笑了笑:“要不就离开江家去投军,混个军官回来娶她。”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他,别妄想!
只是,他对秀金的爱已无法遏止了,虽然自知无能为力替她赎身,但现在,对于这份无法遏止的爱,他下了决心,无论如何,要把她带走。但又如何带走呢?偷走?私奔?还是跟老头说的一样,离开江家去投军,混个军官回来娶她?那该是何年何月的事?秀金又如何能等他漫漫长路?前路茫茫,该怎么办?他开始被渴念痛苦地煎熬。
……
江云丽对秀金越是刻薄,总觉得秀金无时无刻都在背叛她,因此越是折磨秀金,不想换人。
秀金每天都活在担惊受怕中,循规蹈矩,不敢妄为,连站着都是小心翼翼,随时候命的。
“秀金——!”江云丽吆喝一声,她整个人都怔了,马上走进去。
江云丽瞟了她一眼,说:“我丢了一件红花绿底的旗服,你去帮找出来!”
“是!”秀金老实地应了一声。
“是什么?”江云丽下巴一抬,觉得逮着机会了,死死地盯着她,嚣张地问。
“是,小姐!”秀金战战兢兢地补充了一句。
“要学会尊卑之分!这是最简单的礼貌!”江云丽别过脸,阴沉凌厉,义正辞严地说。
“是,小姐!”秀金热泪盈眶,正努力地把眼泪往回流。
秀金把泪吞进肚里,转身就一箱一柜地一件件找,可怎么找也找不到这红花绿底的衣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