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少尉急着放下了船桨,走进船仓,接过了捷儿的手扶起了江灵月。
杨凡换了同少尉的位置去撑船。
江灵月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变清晰,渐渐看到了同少尉和捷儿,奇怪地问:“捷儿?这什么地方?怎么好像在动呢!”
“小姐,这是在船里头。”捷儿答。
江灵月想起了与钱启明见面那一幕,弹了起来,激动地着说:“我怎么会在船上呢?我明明看到启明哥哥了,他站在桥上给我挥的手。”
“你心里就只有他,一点都看不到你的救命恩人?”同少尉说。
江灵月这才看了他一眼,仔细了回想了下昨晚的事,说:“我好像被人推下河去了。”
“是江云丽安排的人,幸好我安排杨凡时时跟着你保护你,不然,你早就没命了。”同少尉说。
江灵月想了想,变得气愤,说:“我要去找启明哥哥,我要找江云丽算帐!”说完,便要站起来。
同少尉一把把她拉下,命令着:“你给我好好坐着,我那么艰难把你给救过来,怎么会让你去送死?”
“不,”江灵月看着同少尉说:“启明哥哥回来了,他可以跟我一起去找江云丽算帐。”
“你脑子是泡坏了吗?钱启明为什么要跟你在半夜里私奔,你清楚得很。钱夫人不会原谅你也不会认你,若是钱启明不肯娶江云丽,马上就得送他出国去,轮也轮不到你。”
江灵月被骂清醒了,苦着脸,一声不响。
“只能这样了,灵月,只有按原来计划去做,你们才有美好的将来,你就多忍一段时间,委屈一段时间,以后就会好的。”同少尉安抚着说。
“小姐,您就听同少尉的吧,你若是再有什么行动,二小姐和姨夫人肯定不会放过您。”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江灵有无奈地说。
“现在不能回去,绝对不能让钱启明看到你,不然,他肯定不会娶江云丽,若是你不出现,他为了等你出现,一定会想尽办法留下来,钱夫人会迫她娶亲,他也就没办法不娶。”
“他会反抗,他会逃的。”江灵月重重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若你真和我成了亲,他的心死了,就不会逃了。”同少尉分析着。
“那样等于把他杀死!”江灵月说。
“总比现在死好!”同少尉玩笑着说。
江灵月苦笑了一下,一脸的无奈。
“离成亲也就不到一个月了,我会给江老爷修书好让他安心,也免引事端,到成亲前两天,我们便回去。”
“我怎么感觉无路可走了呢!”江灵月无奈地说。
秀金一大早起床的时候就吐得厉害,想起了月事还没到来,推算了一下日子,大概是怀孕了,摸着肚子,心里害怕了起来。
未婚先孕,这可是大罪,孩子和大人都难以保得住。她越想越是害怕,但只好等到晚上和大宝商量了。
秀金随便整理了一下妆容便去服侍江云丽梳洗。
江云丽见了她就忍不住羞辱一翻,说:“这江大小姐又跟同少尉私奔了,真是多亏大宝帮的忙。”
秀金一听便紧张起来,问:“小姐,您什么意思?”
“大宝为了你这个小妖精可真是费尽心思。”江云丽说:“要问就问你的情哥哥去吧。”
“二小姐,这——”秀金欲言又止。
“很快就能获得自由了,你应该高兴才是,紧张个什么。”江云丽说着站起身来,又说:“去吧,去吧,去找你的大宝哥问清楚去。”
“谢谢小姐!”秀金说完便退了出去。
一出门便急着步子到后院找大宝去。
大宝正要出门,见到秀金,一脸笑容地看着她走来。
秀金紧张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小姐和同少尉又跑了?二小姐说话怪怪的,不清不楚,你快说。”
大宝犹豫了一会后说:“你就别多问了,反正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走了,二小姐已经答应放了你。
“我得问!我不能不明不白!”秀金重重地说:“不然,我不会走!”
大宝揉不过她,只好跟她说:“钱少爷逃学回来了,二小姐安排我阻止他们见面,谨此而已。”
“用什么方阻止?”秀金执着问,早已猜到不是好事。
“把大小姐推下河里去了!”大宝内疚地低声说。
“什么?!”秀金吃惊地看着大宝,痛苦地说:“你怎么做是出来?这可是大小姐,是夫人唯一的亲生女儿,是跟我们一起多年的小姐,再怎么样,我也不愿意这么做的。”
“不,你听我说!”大宝急着说:“同少尉也同时失踪了,大概会把大小姐救过来的。”
“大概?!”秀金说,眼泪滴了下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伤害了大小姐,是我不好!”
“都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只是下人,得听主子的,一切都是二小姐造的孽。”大宝握住秀金的双臂,好让她平伏些。
秀金也尽量让自己平伏心情,想到了怀中的孩子,她也不得不认命。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阎王下旨不得不从,难道刽子手也说自己是杀人犯吗?”大宝想尽办法来让秀金过了自己那一关也同样在安慰自己。
秀金想想也是,只是执行命令而已。现在无论对与错,她都没办法去想了。
秀金平伏了心情,目光柔情地看着大宝,说:“你能带我走吗?”
大宝震慑了一下,说:“当然!二小姐说了,随时走都可以。”
“那好,我们晚上就走。”
秀金的眼神非常诚恳,大宝深情地看了她一会后渐渐把手伸过去,轻轻地握着秀金,秀金触到他的手,立刻握紧了他,含着泪说:“天涯海角,随君而安!”
“十一点,我在这等你,不见不散!”
秀金含笑点头。
“十一点?有你好看的!”银珠在后巷里偷看到这幕,低低地自言说了句后露出了歹毒的笑,快步地走了。
秀金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她一直在等,等逃离这种恶魔掌下的生活,等将来大宝在一起的美好将来,她摸着怀中的孩子,露出了甜甜的笑。
江云丽走到了姨夫人屋内,银姐正跟姨夫人说这事。
姨夫人看到江云丽便说:“秀金要和大宝走了,就在今天晚上,这事你知道吗?”
江云丽坐了下来,一幅得意的模样,说:“我知道,是我故意让他们走的,我来就是要告诉娘这件事,好让娘出个计,把他们给捉奸在场。”
姨夫想了想,说:“大宝是得除,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留不得,但秀金也算是个乖孩子,看她服侍你也不错,毁了可惜。”
“谁让她跟大宝勾搭上了。”江云丽一脸鄙夷地说:“一对狗男女,有什么好可惜的。”
姨夫人叹了口气,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这样了。”
“娘要是喜欢她,到时候向爹爹求情把她收起来便是,至于我,可不想要她了,整天一幅狐媚的样子,看着不安心。”江云说。
“再说吧,今天晚上十一点,你到后院去便是。”姨夫人说。
“一对狗男女,想想都恶心。”江云丽故作打了个寒颤。
姨夫见无奈地摇了摇头。
午后,大宝坐在梧桐树后跟大伙聚在一起开心地谈话,今天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他期待着与秀金的美好将来。
“大宝,咋那么开心,有喜事啦!”一个又黑又皱,啮牙大嘴的老车夫笑着说。
“大宝要娶媳妇了!”大宝开心得口没遮拦。
“是哪家的姑娘,那么有福气?!”另一个男的扇着汗巾,问。
“要是大宝真要娶媳妇了,那大伙凑点钱,送你薄礼!”一个中年的说。
“说笑呢,说笑呢!大宝哪有这样的好福气!”大宝撒了撒手,含着笑说。
“哎哟,神啦,说得像真的一样呢!”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劂了劂嘴,逗着说。
“大宝,你年轻力壮又敦厚能干,咋不去投军啊?在这里为人家做牛做马的,就为混口饭吃,不值!”老车夫说:“我是老了,没办法。现在国家动荡,别说为国家出一分力那么伟大,就说为自己挣口气,说不定还能混个什么长回来当当,这多威风,还怕娶不到媳妇吗?”
大宝沉稳地笑了笑,不语。
“大宝哥的心上人在里头,他咋能离开!”年轻的小伙子逗着说,却说中了大宝的心事,大宝立刻盯着他,低声吆喝一声:“瞎说什么了!”
大伙见大宝这表情,就明白过来了,逗着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瞎说,尽瞎说,我那敢高攀,可别毁了姑娘家的声誉。”
大伙窃窃嘻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