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她,让她慢慢地习惯他的存在。
坚毅如磐石的眼眸对上她的眼,瞧她抿着嘴角,泫然欲泣,一脸倔强的模样惹人怜惜,他的眼角染上一抹温情。
“我不动就不会痛了。”男人的声音十分瘖哑。
骗人!沈红颜投给他不信任的目光,他以为随便哄她二句,她就会相信吗?
龚晸眼神变得深邃,她眼里传递不信任的讯息,若不是万分肯定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他几乎都要以为她了解男女间的事。
怎麽可能?他心中暗笑自己多疑,她还是名闺女,清白毁在自己的手上怎会不知道。
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宇间,春情正浓,沈红颜感觉到他在她身上奋力,原本的疼痛慢慢转变成欢愉,情不自禁用脚环上他的腰时,男人的身子陡然一僵。
她的反应让他惊疑不已,她的动作一点都不生涩,龚晸抬起头,望进她迷情的眼眸中,深入她的身体内,发出难以抑止的呻吟声,所有的一切都是这麽理所当然,但龚晸心里却觉得有种不大舒服的感觉,从头到尾他觉得她的反应不像一般大家闺秀羞答答,而是放任自己投入这场意外的欢愉中。
她到底在想些什麽!?龚晸倒在娇小身躯上,若有所思。
沈红颜放任疲惫与黑暗吞没自己的意识,就算天蹋下来也要等到她醒来之後再说。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床舖的另一边已经冷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等到她爬起来时,看到男人衣衫已经穿戴好,外头明亮的太阳显示至少已是晌午过後。
龚晸就坐在椅上,手里拿着书卷,凝神专注。
她凝视男人的脸,开始走神。
这个男人冷面如斯,感觉到他做事的後面必定有因,但她承认自己是有点被他吸引,但却是很克制不让自己掉进感情的漩涡里,被感情冲昏头。
昨晚的热情有一部分是因为催情香的关系,有一半她对他动情,虽然不是那种非君莫属的情感,但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一举一动还是在心里悄悄留下一颗种子,催情香只是引子,点燃出她对他的情感,事後却要考虑更多。
问她後悔吗?沈红颜认真想想,虽然被人设计她很不悦,但单论做这件事她并不後悔,一来她的观念还是很现代化,二来她也没有打算嫁给那些有钱人或是居上位的男人,她更没兴趣与其她女人争,是她的,她会要男人专心对她,三妻四妾由男人自己去搞定,谁说她一定非巴着对方不可?
她想和谁在一起,要看男方愿意为她付出多少,谁说要先由自己付出不可?她愿意给龚晸机会,但他符不符合自己的要求,还得再瞧瞧。
若是他不符合自己心意,大不了一脚踢开就是。
清白之身没了,就顶着寡妇身份也行,天下之大,哪里是她不能容身之处,就算躲进种子空间,她还饿得死吗?
龚晸早就发现她醒了,但不见她脸上有任何惶恐,而是迳自沉思,低垂的眼帘根本无法瞧出她内心的想法,突然间他觉得不安起来,她的反应太反常了。
揉揉眉间,男人叹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卷。
她听到他的叹息声,神情慵懒抬起小脸,眼神相当平静。
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无形的角力战在做拔河。
他在等她开口第一句话,沈红颜也在思考自己的第一句话要说些什麽,气氛诡谲到极点,她眼睑低垂,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我要热水梳洗。”淡漠的语气让男人眉头紧蹙,想到她的心情不好,微微颔首,叫人准备浴间。
等到她身体浸泡在热气袅袅的浴池间,让热水抚平身上的酸痛,最後潜入水里,直憋到喘不过气来才浮出水面,水珠在细密睫毛间滚动,她缓缓睁开双眼时,心里已经有个决定,她还是无法融入这个古代社会里,既然无法融入,那麽就放任自己的个性吧。
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上新的衣衫,还有些湿润头发披在肩上,模样清丽可人,瞪大圆滚滚的眼珠,在男人面前正坐,修长的柔荑放在膝盖前,脸上不惊不喜看着男人俊美脸庞。
“我想跟你讨论昨晚的事。”不等他开口,沈红颜直接开门见山道。
龚晸没想到她会这麽直接,但也没有反对,迈开有力步伐在她眼前坐下,他不开口,但身上那股刚冷气势还是会影响到她,她微微抿着双唇道:“你想要怎麽解决?”
她还真直接。龚晸眉头紧蹙,是想替自己讨个名份?
“你说要怎麽解决?”他把问题丢给他,实际上龚晸全想好了,他会给她平妻的身份,等回去之後,该有的仪式不会缺少,算是他对她的赔偿。
“公子夺走我的清白,又为何问我要怎麽解决?”沈红颜忍住心中的不悦,就算她昨晚是被人设计,但是他身边的人下的手,他推不了责任。
这个男人没打算负责的话,她没什麽话好说,不会生气也不会哭哭啼啼,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哭再闹,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不过心还是有点儿酸,就算她不是喜欢到他非君莫属,但还是有点点倾心,只是她的感情理性多於感性,更别提他是典型三妻四妾的古代男人,让自己怯而望步。
接着发生关系之後,她不想问为什麽,而是思考着她与龚晸之间的关系,及以後未来的生活。她懂龚晸这个古板男人的个性,他会负责,但怎麽负责法,一定不是她所能接受的方式。
难不成他想负责,自己一定得要接受?
沈红颜心想开什麽玩笑,自己的未来也不一定非要有他不可。
他听到她不悦的口吻,却不知道她此时内心中的想法。
“我会负起责任。”龚晸开口慎重道。
沈红颜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该感动到热泪盈眶,哭哭啼啼让男人更加心疼她,还是满脸笑容,谢谢他愿意负起责任来?
她沉默了,撇过头,一脸不以为然。
龚晸看到她的表情,漫不在乎的样子,鹰隼般的双眼锐利微眯。
“沈姑娘有话想说?”
“龚公子不愿负责,小女子自然会认命。”她找了台阶让他下。
静,空气凝结,男人眼角微微一抽。
“请沈姑娘麻烦再说一遍。”龚晸声音轻柔,但听得出潜藏的杀气与不悦。
“请公子当作什麽事情也没发生过。”
“我说我会负责。”龚晸冷冷坚持道。
沈红颜抿着双唇,执意瞪着他,这男人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吗?
“公子,这只是个意外。”她强调意外二个字,虽然她与他知道这是被人设计,绝对与意外无关。
她是在跟他撇清关系!?龚晸瞪大瞳孔,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大胆。
他与她已经有夫妻之实,肌肤相亲,她的意思却要当作没这回事!?
刚才她不是质问他,怎麽这节骨眼一下子要他别记在心上,一脚把他踢开。
沈红颜的质问是想看他的态度,倒也不是真正要他负起责任,就算他想负责,她还要考虑考虑。
她不想为了一个男人委曲自己,屈服在另一名所谓的正妻下面,还得看对方的脸色,更不想以後看他迎娶别的新人,独自伤心垂泪,所以他的责任对她来说一文不值!
龚晸下巴收紧,眼神变冷。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麽吗?”男人语气紧绷,她是故意与他赌气不成?龚晸的眼眸陡然变得深邃,观察她的表情,她真的不在乎吗?
沈红颜眨眨眼睛,听出平静语气下浪潮汹涌。
“龚公子,终身大事不是儿戏。”至少她要考虑要不要跟他绑一辈子,一场欢爱并不代表她一定得要接受这个人,与他走下去,更别提自己是被设计的一方。
现在她不想提自己怎麽会笨到被设计,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太天真,傻傻以为自己没什麽好图利,却害得自己陷入这个窘境。
“你已经委身於我,难道你还想再把终生托付於谁手上?”他冷言冷语,身边温度骤降,寒气迎面扑来。
他眯起眼,身上散发出强大气势,寒冷到让人牙齿打颤。
“袭公子,你很在意吗?”沈红颜迟疑看着他,这个男人在乱吃醋?
他脸色黑的像被乌云笼罩,冷飕飕的气息笼罩着她,目光凌厉。
处在这种零下冰度的气氛中,沈红颜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半丝畏惧。
“为什麽?”他问。
她伤脑筋了,自己要怎麽回答?
沈红颜知道自己一直以现代人的观念去思考,但是对这些古人来说,她的想法是万恶,被人知道只怕会把她捉去浸猪笼,大骂她是名**。
以这个男人的想法,他愿意给她名份就算是对得起自己,可是对她来说,她要的不只是名份,还要男人忠贞不二,可是这些古代男人讲的是一妻,妾与通房可以多到数不清,她不愿意对龚晸放感情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