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好一杯水,又把苹果切成一片片装在碗里,摆在桌上,随手又把杂志报纸,叠放整齐放在顾琛床边,把所有我能想到他晚上要“麻烦”我的事情都做好。
他看着我这么一声不响地认真做事,吐出一句“你怎么了?”大概是我以前总是要抱怨一番,现在这样认真敬业让他觉得很奇怪。
“没什么”我随口答道。展开被子铺了床。陪护床与病人床之间有一道帘子,我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拉了帘子,说了句“我累了,睡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困,躺在床上,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感觉胸口从下午就一直闷着,像是坏了的饭菜,乌拉拉地泛着酸水。这天太热,估计它也馊了。
就在我各种胡思乱想,极致思考到最近的中日关系,我以为我今晚肯定要失眠了,然后不知怎么的呼啦啦就睡过去了,看来,忧郁小青年不是谁都能当的。
直到感觉被人推搡了一阵,才迷糊地睁眼,我揉揉眼看清了,站在眼前穿着病号服的顾琛,他倒像是猫头鹰,两眼睛大晚上贼亮的。“干嘛”我火蹭蹭的,大晚上打扰我睡觉。
他像是没看见我怒气的脸,淡定地说了句“我要出去散步”
我抬头看墙上的钟,顿时暴走了“大哥,你看看现在是几点,半夜三点。你有没有搞错!!”
“快点起来”顾琛自顾自的说着
我发现这人完全是一个“接受无能”,永远不听人说话的。
我还是坐在床上,打算来个抵抗。他看了钉在床上的我一眼,慢条斯理说了句“也不知道因为谁,我才在这里”
一听这话,我感觉像是被点了的炮仗,想起下午他说的话,反正他只是顺便的救了我,我自暴自弃起来,行吧,就还了你这人情。
我掀了被子,就拽着他,往医院里的小公园走。一开始我还雄赳赳地,在走过了敞亮幽静的走廊,以及昏暗带点零星路灯的小路,等真正到了乌抹黑漆的大草坪,我的那点气魄就像是被浇了一路的冷水,一点一点,全没了。
大晚上的医院真是恐怖,只有一轮惨白的月亮低低地挂在天上,散着余光,幽白地笼在地上,透出一股淡淡地诡异。空气里都是午夜时分的淡薄凉气,半低地漂浮在空中。
远远看见一片树丛,黑压压的,在月光的穿插下,晃动着魅影。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窜出来似得,想到这里我猛打了一个寒战,往顾琛身边挪了挪。都怪自己平时恐怖小说看太多,医院又是一个让人浮想连翩的地方,现在把我的胆小鬼气质,彻底激发出来了。
我真是堵得慌,对身边这个始作俑者抱怨道“要你出来逛,大半夜的鬼都看不见一只”说道那个字,我立马把嘴给捂起来了,我这臭嘴,一般好的不灵,坏的灵,万一真被我叫出来了,怎么办。
顾琛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就往那片黑压压地树林走。“喂”我叫他,他不理我。本来准备打死也不过去的,但一个人在原地又实在害怕,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