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实在是因为他的眼睛太好看了，像是含了万千星辰一般。
一看到好看的小哥哥，时念欢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便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牵着她的手，目不斜视，径直在人群的视线里缓缓离开。
楼下，打开车门，看着她坐上去。
眼眸里满是温柔，他贴心又极富耐心地帮她关好车门。
“你刚刚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她很平静地开口问道，越是平静越是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的想法。
姜辰宇抿了抿唇，轻呼一口气，缓缓开口：“要不然辞职吧。”
“为什么？”脸上满是不解，她微微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刚才也看到了，公司的同事们，对你的态度。”
时念欢眨巴眨巴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姜辰宇：“他们怎么看我，那不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吗？他们了解我吗？他们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事情吗？他们站在自己的角落，凭着道听途说来的只言片语，被很多人歪曲过的事实来评判我，这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价值吗？我何必要在意？”
姜辰宇盯着时念欢闪闪发光的眼睛，竟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她说的都对。
她这么单纯，这么勇敢，这么无所畏惧的样子，让他都心生敬畏。
执拗倔强的时念欢，虽然真的很棒，但他会心疼。
心疼她会受到伤害。
他想保护她，想一辈子都守护她，不愿意她听到任何不好的声音，不愿意她离开他的保护伞，经历一些想想都很残酷的事情。
“但是……就算你不在乎，总有人在乎。”
“你是说你吗？”时念欢微微挑眉，好奇地开口问道。
姜辰宇耸肩：“你们公司的高层……”
时念欢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事实上，就像姜辰宇所说的那样，公司里的风言风语愈演愈烈，公司里的董事们很快就向时念欢传达了他们的建议。
说的太委婉了。
实际上，就是变相辞退。
时念欢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地步。
有些时候，饶是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但是那些又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好像不管什么，都是因自己而起。
她能做什么，只能是默默的承受。
“没关系的，就当是给自己放个长假，换换心情。想找工作的话，再去找就好了。”家里的书房里，姜辰宇就坐在她的对面，执着她的手，一脸温柔地开口安慰道。
大概是他以为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会很不开心吧。
只是，姜辰宇不知道，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时念欢早就已经麻木了。
这会儿她已经没了感觉。
“哥哥，我其实并不在意。我现在在想，要不要趁现在闲着，去找莫莫。”她抬着头，一脸的天真无畏，就这么看着姜辰宇，缓缓开口询问道。
姜辰宇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这已经不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提到莫莫了。
如果说之前姜辰宇都还可以承受的话，那么今天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不表示自己的惊讶了。
他努力想要回忆起林向阳来的那天晚上，她明明什么都听到了，她明明哭得那么伤心，自己的衣服上海沾满了她的眼泪呢，那么真实的回忆，所以绝对是不可能是他出错了。
但是为什么，这些天来的时念欢，表现得那么奇怪。口口声声提到莫莫的时候，面无表情，字里行间总给人一种莫莫还活着的感觉。
对上姜辰宇奇怪的眼神，时念欢微蹙眉头，眨巴眨巴眼睛，开口问道：“怎么了？”
姜辰宇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是好好在家里休息吧。不要去了。”他开口，没有用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帮她做了决定。
但是，很显然，他低估了时念欢的执拗。
时念欢脸一横，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一字一句开口道：“我就不。我就要去。”
“为什么？”
“我想莫莫。”
简单的四个字，为何却有种扎心的感觉。
“欢欢，你清醒一点儿好不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他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语气是真的很恳切。
时念欢略显好奇地看着他，开口说道：“我没有自欺欺人。”
那么自然的表情，那么自然的语气，真的一丁点儿都不像是假装的。
姜辰宇面露无奈，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拿这样的时念欢怎么办。
“可是……莫莫她已经不在了啊。”
“我知道。”她点头，咬着牙齿的样子，莫名有些可爱。
姜辰宇蹙眉，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她知道？
她知道，那为什么还一口一个要去找莫莫？
她知道，那为什么说话的时候还像不知道莫莫死了一样。
姜辰宇满腹的疑惑。
“我知道她不在了，所以才想要去看看她。”
“恩？”此刻姜辰宇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很可怕了。
时念欢继续自说自话，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样，表情也是极其淡定的。
“哥哥，我之前有偷偷看过她的车票订单信息。我知道她家在什么地方，你开车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这么期待的眼神，姜辰宇真是差点没忍住就答应下来了。
只是……
“时念欢，你到底怎么了？”一脸困惑地开口问道。
“我好好的啊。”时念欢微蹙眉头，好奇地看着姜辰宇。
“莫莫她已经不在了。你不是知道了吗？就那天林向阳来说的那些事情，你难道忘了吗？”
“哪天……什么事情？”
姜辰宇脸上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时念欢，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耸肩，继而移开视线。
所以说，时念欢是真的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
是因为太伤心所以故意假装忘记的？还是因为受到刺激真的忘记了？那现在到底还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姜辰宇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两难的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