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元娘怎得还不来?我这都要忙不过来了。热死我了,使点劲扇。”站在小竹林里,指挥着彩棋使劲摇动团扇。
“娘子这般如何,好些了吗?”彩棋听了命令,用上大力气扇动,鼓动的奉珠的头发都飞扬起来遮挡眼睛了。
“往下往下,别对着我的头。我身上热,不是脑袋热。”奉珠急急道。
“哦哦,好。”彩棋赶忙对着奉珠的背使劲的扇风。
“这就对了,总算舒爽些。”奉珠自己拿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仔细瞅着园子门口有人来否。
一会儿,便见一身红裙的永安进了门,一进门瞅了一圈看见奉珠,就直奔过来。
一甩小红鞭子便道:“困死我了,给我找地睡觉去。”也不管奉珠如何,她自己一头就扎进奉珠的卧室,看见床就躺下了。
“你这人,好没脸皮。”奉珠急忙忙追进来,拉扯着永安的胳膊要把她拉起来,“我的床可不是给你睡的,你给我一边玩去。”
“凭什么,杜元娘能睡得,我怎就睡不得了,我就睡你这儿,你拉我我也不起来。别以为就你们俩好,哼。”永安推开奉珠,自己往床里侧一滚,当真不管外面人如何,自己到先找了这么一个高床软卧,美滋滋睡了。
“我和元娘好,又不和你好,你还是我死对头呢。起来,起来,怎么不去骚扰你的韩王爷了,到来我这里找麻烦干什么。”奉珠掐腰不满的瞪着永安的背影。
“我找他干嘛,你都不去缠着他了,一点趣味都没有。”永安翻过身来对着奉珠,笑吟吟道:“细细算来,那还是我亲舅舅呢,我可不敢大逆不道,背德丧伦。”
奉珠柳眉都要竖起来了,“合着你就是专门和我过不去的?你这个坏娘子,看我不教训你一顿。”
“那是,看着你高兴我就不高兴,你要是喜欢他,他就是我舅舅,那我也得喜欢着玩玩。生气吧生气吧,我就爱看你生气。”永安看到奉珠气得要跳脚,在床上各种打滚兴奋。
奉珠在墙上拔下根孔雀毛,跳上床,便去拉扯永安的外衫,只把那毛刺刺的孔雀毛往永安咯吱窝里挠,还道:“我让你坏,让你坏。我还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六亲不认的,没想到你还知道人家是你舅舅啊,当初可吓我和元娘一大跳。”
永安哈哈大笑,推搡着,嘴上就是不求饶。
“元娘更是一个胡闹的,要不是那天我在东市遇上无赖,她还要绑了某人先扔到我床上再扔到你床上去呢,我就没见过你们两个这样的。某人怎么说也是个王爵,由得你们混闹。一状告到圣上那里,有的你们苦头吃。”
“这怕什么,不过是嘴头上说说而已,又没真怎样。咱们又没青天白日的怎样他,就算当初,你追着他时,做的也很隐秘,我就更不用提了,只在你们面前叫嚣叫嚣,知道的也就咱们几个和我那个舅舅自己罢了,不过和他玩玩。什么东市,什么绑到我床上,给我说清楚点,还有我不知道的?你们俩又干什么了,我也要玩。”永安听了不但不害羞,还紧追着问。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干。再说了,就算干了,也不干你什么事,你想躺就躺吧,我不管你,瞧着等你走了,我就把床上东西都扔了。”
永安把孔雀毛找出来,扔在奉珠身上,狠狠道:“你想扔就扔,你这次要是扔了,我就天天来睡你的床,我看你能扔多少去。”
“你可比无赖还无赖了!”奉珠哼一声,“我还要招呼外面人,不和你说了,你自己玩吧。”
“我在这睡觉,你莫领了别人进来打扰我,反正我脾气不好,惹恼了我,谁进来我抽谁。”永安眼睛一闭,被子一盖,蒙头大睡。
奉珠不放心她,便拉拉被子问道:“我看你眼下青影重重的,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被捉奸和捉奸去了,那些腌臜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滚滚,我困死了。”永安不耐烦的打掉奉珠的手,拥着被子,滚到里面去了。
奉珠又是生气她这态度又是怜惜她,跺跺脚出去了,边走边嘟囔:“饿死你算了,我不会让人给你送吃的来的。”
奉珠的牡丹花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因了这个名头也举办过多次的宴会,各家娘子也基本都知道,玩赏花可以,万不可无故损坏,可到底是有那没有眼色的,见着花朵讨喜,便想掐下一朵来戴在头上。
别处都是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的,只遗珠这个院子偏僻冷清,她正被禁足中,守门的婆子奉命看守,纵然前头热闹,她也不敢随意出走,只好骂咧咧说些难听的话,让遗珠难堪。
遗珠冷笑忍了,陪着笑脸给她送上一壶清酒,一碟瓜子,她今日就是等人来着,不先放倒了这个耳报神,她如何安心、省心。
这个简陋的院子里,除了已经能下地走路的江氏,门口看守的婆子,只有她一个主子。
她到底是把卢氏得罪狠了,撤了她的服侍丫头,重刑墨香,卖了茶香,每顿饭食皆是清粥豆腐,她已有三日不见荤腥,吃不饱,穿不暖,她恨的扎卢氏小人也不见效果。
“以为这般我就没有办法了吗?”站在清寂的院子里,她阴测测的冷哼。
这时听见敲门声,遗珠一喜,立马踢开已经醉死过去的婆子打开门,看见日思夜想的闺中密友,她一把抓住段风荷的手便埋怨道:“你如何才来?”
“怎得,嫌我来晚了,那我走便是。”段风荷说罢便要抬脚走人。
“你可饶了我。进来坐。”遗珠拉着段风荷到了偏房。
“你这院子,只你的卧室还能见人,怎拉我到这里。”段风荷嫌恶的道。
“我房里有江氏在,我们不好说话,你就委屈这一会儿吧。”
“我先问你,你给我的药没问题吧,为什么我吃了之后,那么疼。”遗珠把这事一直鲠在心里,不问一问她不放心。
段风荷听了,便当即冷下脸道:“你若是不信我,往后咱们再也不来往就是。如此关系厉害的药,我如何能随意敷衍你。自然是把它当个重中之重来办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