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诱惑者不计其数,有想钱如命的猎户,背着铁剑长枪入山,本以为万无一失,便是那长毛怪物出现,也定能将其杀死,然而,他们遇见的却不是长毛怪物,而是会吸血的怪树。
没见到遍地人参灵芝,反是先见识到了一条条活生生的人被怪树吸食成人干,自此,猎户在此山绝迹。
没了猎户,还有那身怀高强武艺,狂妄不羁的江湖人,个个背着刀枪剑戟闯入山中,本以为能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长毛怪物,吸血怪树,可是他们遭遇的又比他们更令人胆颤些,传言,他们误入了地狱入口,见识了十八层地狱的酷刑,那个跌跌撞撞逃出来的剑士侠客,疯了,满口胡言乱语,神鬼胡话。
自此,再也没有人踏入此山。
尼丘山深处,有一片湖泊如镜,偌大如海,岸边,是建造的井然有序的一排排精致屋舍,若说长安东市的飞檐楼阁,恢弘气派,那么此处的屋舍便是在那基础上,又多了些奇诡灵气。
月落乌啼之时,姬西泽兄妹回到自己在此处的住所。
“姐,你吃什么,我给你做去。”姬东皇卷卷袖子便要去摘菜。
姬西泽身子僵直,推了姬东皇一把,冷着面目,朝着安坐在凉席上的红发男子跪拜道:“父亲。”
姬东皇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害怕的缩缩身子。
他白如雪的唇瓣不悦的拉直,冷声道:“你去哪里了。”
姬东皇知道,父亲从来都不会问自己问题,便识趣的慢慢蠕动着身子往外头去。
他猛然把手中的骨瓷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姬东皇苍白了一张脸庞,跪拜不动。
“我去监视李姬阳了,父亲。”她面色如她父亲一样的冷,冷如冰霜,一副冷心绝情的模样,哪里还有和姬东皇相处时的随意与嬉闹。
他空了的那袍袖一甩,速度快如闪电,姬西泽根本阻止不得,便见姬东皇被他摔在了脚下,冷目拧寒,好像射着冰凌,他挑起姬东皇的下巴道:“若此次麒麟神会仍是不能使你的血统觉醒,那么,东皇,为父将亲手送你进魔窟。”
姬东皇惨白的脸僵住,眼中的恐惧凝住,微张的嘴唇定格。
姬西泽恐白了脸,惊叫:“不!”
“西泽,在你敢对我大小声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实力。”说罢,灰布袍袖一甩,便抽了姬西泽一个耳光。
姬西泽的脸立即肿了起来,吐出一口血,她猛然看向自己的父亲,目冷如刀,禁不住兽化自己,要与其一决高下!
然而,她理智尚存,知道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身上的黑色鳞片退去,颓然的趴在地上,俯耳臣服。
他讽然的挑起唇角,银质缠藤的面具闪着无情的寒光,“这是对你不敬长辈的惩罚,记得,若是一个月之后,你还不能完成任务,西泽,你将和东皇一起被我亲自送入魔窟。”
“为什么?”脸颊贴着木质地面的西泽冷冷问出口。
“为什么你不自己生呢,父亲,你再去叔孙氏迎娶一位妻子不就行了吗,你明知道表哥是有妻子的!身为舅舅,你为什么不能放过他,看在飞雾姑姑的面子上,父亲,我听长老们说起过,您曾经是很疼姑姑的。”
“闭嘴!”他胸膛略有起伏。
姬西泽贴服在地的眸子转深,一时弄不清他是为什么发的怒。
他很少发怒,从小到大,她一直觉得他就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他不笑、不哭、不气、不恼,甚至,他的嘴巴都是不动的,哦,嘴巴不动,她是知道的,在上一次的捕杀麒麟行动中,他的半张脸被麒麟血侵蚀,差一点就死在地底深处了,西泽嘲讽的想。
“西泽,不要试图挑衅我,后果是你所不能承受的。”他发自腹内的森冷调子差些冰冻了西泽全身。
西泽咬了咬牙,仍是不知悔改,道:“父亲,您再去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一掌打出了屋舍。
“姐!”姬东皇连滚带爬的掉下木楼,抱起连吐几口鲜血的西泽。
“别担心,每天吐吐血有益于身体康泰,姐都已经习惯了。”西泽咳出一口黑色脓血,笑道。
他站在被损毁的木楼上下望,看着西泽对东皇的暖笑,冷掀起嘴角。
在飞身离去之前,他催命似的声音袭来:“不要妄想我会顾忌父女、父子的情分,若完不成你们各自的任务,魔窟将是你们的埋骨地。”
姬西泽冷嘲,“不管什么父女情、父子情,你有吗?”
“姐,我们怎么办,咱们逃吧。”姬东皇颤抖着声音道。
“笨蛋,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你就认命吧。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咱们姐弟俩作伴去地狱里找咱们老娘去。”
“对,我一定要向娘亲告状!”姬东皇猛然握紧拳头。
姬西泽捂脸,哀叹,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弟弟。
麒麟镇一年一度的麒麟会终于在奉珠的期盼下来临了,原本奉珠是打算这日一早就出来玩的,奈何,昨夜有一只仿佛饿了五六年之久的兽,把她吃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最终的结果是,她睡过了一整个白日。
日落月升,李姬阳想着,若是让她错过了此次盛会,她该要埋怨死自己了,其他的都无所谓,若是惩罚他,月余或者年余不让他碰,他岂不是要憋死。
以往,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情念,甚是自律,可现在,碰不着珠娘的身子还好,这一沾上竟是怎样都不够的感觉。
因此,他不得不把睡的昏天暗地的奉珠叫醒了。
不用去药铺子帮忙,一时闲下来,永安竟是觉得无所事事起来,心内总是空落落的,想找奉珠说说话吧,她又被自己的夫君给收拾惨了,整个白天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永安羡慕嫉妒恨的翻了无数个白眼给看不见她表情的奉珠,又觉得自己挺没意思的,就自己个坐在院子里,低着头数地上的蚂蚁,一坐竟也是一个白天。
宝庆心思玲珑,又早早通了男女情事,知道这位永安县主是被情所伤却不自知了,摇摇头也没有上前去安慰的意思,他不过一个奴,没有资格去同情皇族,只能叹一句,情浅缘短,那莫冉青不过县主生命中一个匆匆过客罢了,毕竟,身份上是不般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