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青神色僵了僵,偷觑一眼永安,见她果真又怒了,便扯扯他老娘的衣袖,给她使眼色。
“莫冉青,你眼睛抽筋啊。”永安可不是那会装作不知道,委委屈屈小媳妇似的,把这口气咽下去的人,当即便道:“你也不用这样指桑骂槐的,我早厌烦了你这一套,实话告诉你,若你不是莫冉青的生母,我真真早早就弄死你了!”永安发狠道。
“永安!”莫冉青呵斥。
永安看着这温润似仙的男子,咬了咬牙忍了!
旋身便站到柜台里头,“咚”“咚”“咚”的捣药。
老妇人拂了拂鬓角,得意道:“冉青啊,娘就知道你最是孝顺,比你大哥强多了,你那大哥啊就知道听他媳妇的,弄的好吃食从来也不想着给娘送一份尝尝……”
永安听着这女人老生常谈,拉着莫冉青一通抱怨,禁不住在心里嘀咕道:“就你这一毛不拔的吝啬样儿,亲孙儿打你门前过,你都不想着请进家里去给口水喝的人,能怪你大儿媳不待见你吗。老**!”
“什么!你骂我什么!”
永安不知道自己把最后一句话给骂出了口,看着那老妇跳将起来要抓挠她,她才回过神来,立即低头躲了。
又道:“我就骂了,我想骂,这里也不止你一个人,你怎么知道我骂的是你,可见,你是做过些什么的。”
“哎呦,我不活了,不活了……”这老妇人当即一屁股做到地上,打滚耍赖,嚎哭不止。
而这也是莫冉青最忌讳的,他冷冷的看了永安一眼,无情道:“你若是不想呆了,你随时可以走,莫要把我的话当成是耳旁风。”
永安生气摔了捣药杵,指着莫冉青道:“我说的是事实,这街坊邻居的哪有不知道她那点事的,你莫要掩耳盗铃。”
“长孙永安!”莫冉青呵斥,怒色摆在他那一张明净如玉的脸上。
那老妇人一听儿子向着她,她更是没完没了,拍着巴掌骂道:“小**,你是哪个日出来的野种,还想嫁给我儿子,没门,除非我死。哎呦,我的命好苦啊,十八岁上死了丈夫,我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两个孩儿拉扯大,我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你们,你们倒好,大的成了家听他媳妇的,把我这个老娘扔在那三屋两瓦的破落家里不管不问,这老二呢,更不是个东西,这还没成亲呢,就不跟我一心,打哪儿捡来一个野女人就往家里拉,你是半辈子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的。”
她骂的还不带重样的,什么字眼粗俗她骂什么样的,最后戳着了永安的死穴,便听她道:“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骚狐狸精,我跟你没完,啊……”
这还没骂完呢,就被永安提着头发给扯了起来,一巴掌扇在她嘴巴上,狠道:“我今天就杀了你!”
莫冉青一看永安抄起了他平日里用来切药材的刀子,暗叫大事不好,忙上前去一把抓住永安拿刀的手道:“朗朗乾坤,你还真想杀人不成!给我放下。”
此时,老妇人才反应过过来,尖叫一声道:“杀人了,杀人了……”
“我告诉你,莫张氏,你要是敢再骂我一句,我定要你死的很难看!”
“娘,你还不快走。”莫冉青给那老妇人使眼色。
这老妇人也不是个愚蠢的,自从第一次和永安动手,被永安打了个半死,她就甚是惧怕永安,奈何她有她的打算,又自忖有亲生儿子护着,仍是上蹿下跳的撩拨永安,想占占便宜,奈何这次她戳着了永安的软肋,真正瞧着永安发怒,可是把她吓破胆了,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嚷嚷道:“小**,你给我等着。”
看热闹的左邻右舍,见这妇人走了,纷纷哄笑。
济生堂生药铺内,莫冉青把刀子仍在柜台上,冷目看着永安道:“我看你是不该留在我这里了,你还是走吧。”
“莫冉青,你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我可不走。”永安翘起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甚是优雅的端起姜茶来饮了一口。
“我、我暂且欠着你,待你日后需要我的时候,只要说一声,我定为你全力以赴。”他涨红了脸,微微不自在的把脸扭到一边去。
“我可是说了,我喜欢你,要嫁给你,难道你都忘了,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永安直视着莫冉青如玉的面孔,甚是自然的道,一丝女儿家的扭捏也没有。
此番话却让他越发脸红,他弯腰捡起药杵,道:“你若想嫁我,你这脾性必须改改。”
“我为你已经改了许多了。只是你那娘,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我骂她**有没有道理,你心里清楚的很。”永安讽刺道。
“别说那个。”他叹息一声,轻轻的捣药。
“你不知,你们家的声誉都被她败坏尽了。”永安撇嘴不屑道。
“永安,我娘她也不容易,我们小时候……”
永安见他又要和她扯他小时候的事,便道:“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不就是要说,她是因为要抚养你们长大成人这才不得已与人勾奸的吗,可现在你们总长大了吧,总能赚钱养活她了吧,可你看看她现在呢,不还是穿的花里胡哨到处招摇,但只是我就撞见过好几回。”
“这、这,娘是真心喜欢……”
永安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一阵,讽道:“她可真博爱,喜欢了那么多人。”
“再过几年就好了。”他叹气道。“我做儿子的如何能过分管束她呢。”
永安咬了咬后牙槽,呸了一口,恨恨道:“我怎么就喜欢了你这样的。”
蹭蹭噌上前扭了莫冉青的脸一把,道:“要是看上你这副臭皮囊,我早走了。”
莫冉青白嫩嫩的脸霎时变得通红,他轻轻落下永安的手,握了握道:“青天白日的,你老实些。”
永安哈哈一笑道:“我怎么你了,我不过就是掐了你一下,可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轻薄你一样。”
“老板,给我一束干草。”
此时,门外走来一个袖着手的少年,他看了一眼永安,便惯性的坐到永安身边道:“姐,又和那老妇闹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