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奉珠不解的看着阿翁。
“当然是出去玩了。你不是要出去吗,走走,阿阳没空陪你,阿翁陪着你。”老王爷走在前头,招呼着奉珠跟上。
“阿翁,你不能出去,要是发病了可怎么办。”奉珠猛摇头,她可不敢把阿翁带出去。
“不要扫兴。自从得了这奇怪的病,寡人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寡人命令你,陪寡人出去玩。”阿翁神色一凛,威风凛凛的看着奉珠。
奉珠求救的看向阿信。
“郡王妃,老奴也没有办法,您可别看老奴。”阿信挡了脸扭到一边去。
“若是九郎回来责怪我可怎么办,不行不行。”奉珠往后退,死活不带着阿翁出去。
“你不带我出去,那我就自己出去了啊。”老王爷不高兴的看着奉珠,扭头就走。
老小孩,老小孩,说得就是现在的老王爷。
奉珠无法,只得跟在他身后。
“阿翁,您别走那么快,我带着你就是了。咱们去吃鱼好不好,我知道有一家酒楼大厨做出来的鱼可好吃了,鱼汤最美味。”奉珠想着还是把这老小该带到自己的地方为好,便是出了什么乱子也不怕。
“这就对了,咱们快走,我最爱吃鱼了。”老王爷高兴的看着奉珠。
“郡王妃放心,已经多带了几个武艺高强的家将在身边了。”阿信道。
“这就好。”
有这老小孩在,奉珠仍然不放心,便又让绿琴去把安庆找过来,听九郎说这位武艺很不错,又兼得一身医术,带着他可不是正好吗。
更何况,安庆长得很是赏心悦目,趁着九郎不在,带在身边整整好。
天下第一楼门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阿翁,下车吧。”奉珠先由锦画搀着下了马车,回过头来又把老王爷搀扶了下来。
“这就是阿阳的酒楼啊。”
“是啊。阿翁,你看,这酒楼的‘天下第一’的牌匾还是圣上颁赐的呢。”奉珠指着黑底金字的牌匾道。
“阿阳怎可操持这等贱业。”
“阿翁。”奉珠还以为老王爷会引以为傲呢。
“进去看看。”老王爷脸色不悦道。
不等奉珠跟上,自己就背手在后,大踏步往里走。
“客官,里面请。”茶博士笑脸迎客。
福喜眼尖,瞧着奉珠进来,忙上前问安道:“主母。”
“这是、这是你们主子的阿翁,还不快过来见见。”奉珠指指正四处打量这间酒楼的阿翁。
“那、那不就是河间王!”福喜大惊,忙转头去看老王爷。
“锦园春可有人?”
“有,是主母您的大嫂和一位娘子在。”福喜擦擦额上冷汗道。
“元娘?我阿娘怎么舍得让她出来了。”
“正是那位。”
“珠娘。”
“孙媳在。”奉珠忙上前去听命。
“我要吃鱼。”老王爷仍是凛着脸道。
“哎,这就好。”
福喜机灵,忙上前去道:“主母,喜登枝可好,又大又敞亮,还靠窗。”
“就那间吧,快去,旁人先别管,先把阿翁的乳酿鱼做出来。”
“是,奴这就吩咐下去。”忙拉过一个茶博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又转过身来给奉珠并老王爷引路。
“阿翁,小心抬脚。”上楼时,奉珠道。
“我还能走,眼神也好使。”老王爷没好气道。
“早早把这间酒楼关了吧。身为皇室宗亲,怎能操持贱业。”老王爷咕哝道。
前头领路的福喜听着,惊了一身的汗。这酒楼最是一个收集京中消息的地儿,如何能关?关了,他福喜岂不是要跟着福瑞那混蛋去当金匠,这可如何是好。
“阿翁,您要是再这样说,我可就要生气了。这酒楼有掌柜的在管,九郎不过就是分分红,拿拿钱,不算他操持,而且。若是关了酒楼,你让那些茶博士、酒博士如何养家呀。”
二楼除了沿着围栏放置了一些桌椅,其余地方皆是雅间。
这会儿,正是用晚膳的时候,酒楼人声喧闹,别提多热闹了。
便是在二楼上,依然能听见一楼的笑闹声。
福喜拉开喜登枝雅间的门,躬身请老王爷并奉珠进去。
此间布置舒适典雅,奉珠伺候了老王爷跽坐下,便道:“阿翁,你先在这坐着,我去旁边雅间里看看,我大嫂正在那边用膳呢。”
“去吧,早去早回啊,我等着你用膳,可不许抛下我一个老头子就走了。”老王爷不放心的嘱咐。
“不会的,我一会儿就回来。绿琴,你心细,好好伺候着。”
“奴婢知道了。”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不要啰嗦了,我有的是人伺候。”老王爷不耐烦道。
出了喜登枝,见安庆面无表情的候在门口,奉珠多看了他两眼,笑道:“怨不得你老是戴着幂篱呢,竟是长成这般雌雄莫辩的模样了,便是九郎也比不得你呢。”
“郡王妃请自重。”安庆把头垂的低低的,不让奉珠看。
奉珠嘿嘿一笑,越发觉得他好玩,便道:“我又没怎么你,自重什么。我和你玩呢,你好好守着阿翁,别乱跑啊,我一会儿回来。”
“是。”听着奉珠这话,安庆额上青筋跳了跳。
锦园春。
“多吃些,奉珠最是爱吃这里的鱼汤,美味的很。那妮子去了王府居住,也不见她回娘家来,真真是个没良心的,也不想我。”元娘靠在榻上,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跟武良辰抱怨道。
“你们这对姑嫂感情真好。”喝了一口鱼汤的武良辰笑道。
“我可是听着你说我坏话了啊,还不快开门。”奉珠在门外笑道。
“得,正念叨着你呢,你来了。”元娘一喜,忙让月盈去开门。
脱了鞋踏上凉蕈,奉珠在方形食案前跽坐下,看了看元娘,又看了看武良辰,笑道:“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磨着我阿娘,让她把你们放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