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资格说我阿爹,他自己还不是把遗珠囚禁了。”奉珠听着自己阿爹被埋怨当即气愤道。
“你当时在场,可帮我阿爹说话了没?”奉珠气恼道。
“你以为岳丈是打骂不还口的人?”他揉弄着奉珠的耳珠慢慢道:“自是弄了韩王一个没脸。我听着那些该都是岳丈的心里话。”
“我阿爹都说了什么?”奉珠追问道。
想着那位岳丈的话,他自己先笑了,便道:“话里话外自己的女儿一点错处都没有,错的都是韩王。指责韩王,若非他一开始勾引了遗珠珠胎暗结,又接连做下那么多坏事,他的女儿最终也不会泥足深陷,最后变成了那样。这些话许是憋在岳丈心里很久了,开口便没给韩王说话的机会,直到把韩王逼的甩袖离开才罢休。”
“只有我阿爹才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奉珠笑道。
“往后我可要小心了,万不可惹恼了你。否则,单一个岳丈都有把人逼走的本事,若再加上一个岳母,我这女婿就只有跪地求饶的份了。”他玩笑道。
“那是,我阿爹阿娘最疼我,你若欺负了我,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奉珠得意道。
“韩王走了,岳丈就闭了嘴。你道岳丈跟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奉珠好奇道。
“他说他的女儿他了解,也不能都怨人家韩王,说不定人家韩王还是被遗珠拖累的呢。岳丈还说,郎子现在不懂,往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懂了。”
奉珠禁不住红了眼眶,哽咽道:“阿爹心里明白着呢。”
“别哭了。”他亲亲奉珠的眼睛,大掌又放在奉珠的小肚皮上轻轻揉弄。
“我们要个孩子吧,我想要个孩子了。”奉珠微红着眼睛看着李姬阳道。
他瞧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小模样,不禁低头覆上奉珠的红唇,轻舔,辗转,深吻。
片刻便娇喘连连。
情动莫名,他把奉珠紧紧搂在怀里,恨不得就此把她揉捏了化血流进自己的身体里。
奈何小妻今日不适,只能搂着她腰腹在怀,轻轻磨蹭以缓情念。
“好不好?”奉珠揽着他的脖颈又道。
好几次里,他都想不管不顾放弃算了,可想着安庆说过的话,他生生又把想答应的“好”字吞了回来,而是道:“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如何能承受得了生育之苦。”
“我能的,你看元娘不是都可以?”奉珠急道。
“杜元娘比你大两三岁吧。”他道。
奉珠撅了撅嘴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窝在李姬阳怀里,少顷,她又得意道:“有没有,生不生,问你也是白搭,你又决定不了。还是顺其自然,我就等着我们的孩子来了。”
他扬唇浅笑,并不作声。
是夜睡了,到了第二日净街鼓响第一声时,天蒙蒙黑,河间王府的宦官阿信火急火燎敲开了晋阳郡公府上的大门。
“何事?”那时李姬阳正穿戴好朝服准备去上朝。
宝庆跪在卧房外间,道:“主子,是老王爷身边的宦官阿信,说是老王爷不好了,让主子并主母快些去呢。”
正拿起金镶玉腰带要佩戴的李姬阳愣了一下,手里的腰带“咚”一声落了地。
“备马!”李姬阳失态吼道。
睡得酣熟的奉珠一下子被他惊醒,揉揉眼睛道:“九郎?”
“珠娘快起来,跟我走。快!”见奉珠仍是不在状态之中,他禁不住吼道。
“哦,好!”这是成亲以来,他第一次这样吼她,奉珠禁不住委屈的红了眼眶,可看他竟也是眼眶涨红,奉珠利落的起身,喊了外面值夜的绿琴进来伺候穿戴。
“九郎出了何事,你不要吓我。”奉珠见李姬阳站在那里,眼睛涨红,一个七尺男儿流下了两行泪,她心一慌也跟着哭了。
踮起脚尖捧着李姬阳的脸不断的喊着他,道:“九郎、九郎,你说说话,别吓我。”
外头跪着的宝庆听着里头的动静,也道:“主子、主子。”
李姬阳听见奉珠的哭声,他回过神来,一抹脸,匆匆抹掉脸上的水迹,低头看着眼睛红红奉珠,一把抱住她道:“珠娘,别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我怎么会离开你。”奉珠见他终于肯说话了,禁不住哇哇哭了。“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走!回王府。”李姬阳拉住奉珠的手就往外走。
“娘子,披风。”锦画忙把一件薄披风披在奉珠身上。
天香小筑里所有的灯笼都被点起来了,灯火通明。
阿信就候在天香小筑的大厅里,见李姬阳并奉珠穿戴整齐出来,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郡公爷,快回家看看吧,大王就快要不行了。”
“你起来。我们这就走。”李姬阳深吸一口气,淡淡道。
奉珠瞅着他,心疼他,此时在外人面前,他又是那个冷漠自持,风吹不倒的李姬阳了。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希望自己手心的温度能够给他以力量。
外头,星月不在,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晋阳郡公府外,三匹快马,一行仆从。
李姬阳和奉珠共乘一骑,阿信一骑,安庆背着药箱一骑。
“主子放心,府里有奴呢,奴会告知国公爷主子的去向,也好让国公爷为主子请假。”宝庆道。
李姬阳点点头,低头看奉珠道:“坐好了。”
话落,挥鞭驱马,马蹄哒哒,如离了弦的箭一样飞出。
马速太快,风刃如刀,奉珠把脸藏在李姬阳的怀里,手臂紧抱他的腰身。
她听得见他急速跳动的心脏,那里在诉说着焦急、悲伤、甚至于痛恨。
嫁了他,慢慢的了解他以及他的过去,她就越是心疼,越是心疼便觉越是离不开。更不要说,他给予的细心呵护,那是上辈子她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河间王府吗,纵然里头有妖魔鬼怪,她也陪他闯上一闯。既然为夫妻,便要心相印,手相牵,一起面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