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婵闻言,一下子惊醒,浓浓的笑意浮在脸上:“三殿下,你的青蛙都是瞎子和瘸子吗?”
众人哄堂大笑,忍俊不禁。
慕端瑾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闹这样的笑话,苍白的脸上有些羞赧,无奈地笑道:“你这女人,好狡猾。”
沈青婵一脸的得意,笑道:“三殿下输了。咱们初次见面,也不甚熟悉,那就对个简单的对子吧。我的上联是:雪映芙蓉谁解连环扣,谢者有意。”
别人听这话,只以为是寻常的对子。
慕端瑾“唰“地一下变了脸色,有一道冷意闪过,快的让人根本看不透,却见沈青婵似醉如痴的模样,仿佛那句话不过是顺口说说而已。
谢晚婳告诉自己,沈青婵在她手心里写了个“三”字,本以为只是婳儿多心而已。
如今看来沈青婵果然不简单,只是她又是如何知道的,还是说只是来试探自己?
慕端瑾极快地笑了起来,快到没让人发现他的异样,道:“青婵姑娘好才情,我认输。十弟,你帮三哥喝了这杯酒。”
慕瑄尘一副认命的样子:“当小的,就是这般命苦。”
沈青婵半眯着眼,虽然酒劲难受,可是异常清醒,慕端瑾微妙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怪不得两个人都这么喜欢白衣裳,也不知是随谁的习惯。要不是雀归居里无意撞见,自己过目的能力极强,又怎会发现这惊天的秘密。
当真是有趣。
沈青婵目如秋水,借着酒兴,慢慢站起身来,沉吟道:“今日有幸,能和五位殿下欢聚一堂,青婵打心底很开心,真的。但是醉欢枝毕竟是烟花之地,几位皇子频繁出入,有损清誉。青婵不得不狠下心肠,还请各位三思。”
“你这是下逐客令吗?而且还是长久的逐客令?”慕曜凌英眉微簇,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慕以简明白她的心思。
谢晚婳约见她,而且还是自己的府上,虽然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可是谢晚婳打的什么主意,自己自然一清二楚,不就是在对自己旁敲侧击。
就算如此,又能怎样,一个女人的嫉妒,自己怎么会放在心上,更何况娶谢晚婳,不单单只是娶她。
慕瑄尘笑嘻嘻地看着沈青婵,一脸的满不在意:“婵儿是喝醉了,别理她。”
“我说的是认真的。”沈青婵正色道,“你们若是不听,以后只要进了醉欢枝,每人先交五千两银子,其它花费另外再算。”
“青婵姑娘估计是掉钱眼里,咱们别理她,继续喝酒。”显然,慕瑞熙也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沈青婵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自己的酒量为什么就这么差呢?
可是,谢晚婳,我已经尽力了。想不到什么聪明的法子,只能点到为止,其它的只能随缘了。
若是他们自己都不要名节,不要清誉,我又拿什么来阻止呢。
与钱过不去,那才是傻子。
沈青婵呵呵笑出声,梦里有许多银子向她飞来,其中一个金元宝狠狠地砸向她,害她一下子惊醒。
黯淡的烛火之下,慕以简正静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儿?”沈青婵只觉头痛欲裂,伸手抚额。
慕以简微笑道:“不会是想连我也一起赶走吧?”
沈青婵点点头,道:“正有此意。外人都道七殿下温文而雅,要我说,七殿下最是老奸巨滑。分明你来醉欢枝的次数比他们都多,偏生就你的流言最少。”
慕以简皱了皱眉,道:“还不是为了你,害我老是三更半夜做贼一般偷偷摸摸。刚刚还得先和他们一起离开,再折回来。你这丫头,又是吐又是叫的,酒品怎么会这么差?”
沈青婵鼻子一嗅,空气中果然的污秽的气息,不由红了脸,喃喃道:“谁敢叫你伺候着,偏生你要自讨苦吃。”
“真是好心没好报,我一片丹心,全被你视作无物,可怜我鞍前马后,献的殷勤全是一场空啊。”慕以简伸手拧拧她的鼻子,满脸的委屈。
沈青婵歪了下头,嫌弃地躲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谁叫你以往总欺负我。”青眸闪烁,秋水盈浅,仿佛天大的委屈。
慕以简终是叹气,伸手将她揽过,柔声道:“我有我的难处,你莫要胡思乱想。看来凡是女子再与众不同,这胡思乱想的毛病,到谁身上都改不了。”
沈青婵闻言一下子和他拉开了距离,道:“这样才显得我是女子,要不然,你这么搂着,分不清是男人还是女人,抑或是太监,丢的可是你的脸。”
慕以简哑然,好半响才笑出声来,道:“你这胆子越发妄为起来,难怪,连太子殿下你都敢顶嘴。”
“对了,太子殿下一个大男人,为何会对我的手链感兴趣。”想起一事,沈青婵不由问道。
“你把手链拿给我看看。”慕以简神色一凛,为什么荼蘼花手链会在她的身上。
沈青婵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庆幸的是,宗主原来不是慕以简,要不然,自己喜欢上的是这些年来让自己寝食难安的罪魁祸首,该是怎么样的可笑和滑稽。
失落的是,他不是宗主,那谁才是真的宗主。有些事,没法说,没法问,隔着云,隔着雾,却总无法靠近。也许这也是自己不敢深爱的另一个原因吧。
沈青婵摇摇头,道:“真的丢了。它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首饰盒里,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手链到底有什么秘密。”
慕以简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若想知道其中缘由,看来只有问一个人。
不希望沈青婵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慕以简故意笑道:“许是月光下看起来特别漂亮,他们才感兴趣。只不过,我那几个兄弟,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你可千万要小心。”
该怎么告诉你,那串手链所牵扯的藤蔓,枝枝沾血,冤命交缠。
慕以简很想保护沈青婵,不让她趟这浑水,可是如今看来,罪恶的网,早已,铺天盖地。
沈青婵好笑地看着他:“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不要说别人。就是你自己,你有多少个面?温和又冷淡,赖皮又狡猾。就像是面团,方的,圆的,全都有。”
笑声娇悄,若春风,目光透亮,软而柔软。
因为之前睡了一觉,沈青婵已换了薄薄的纱衣,谈笑间,纱衣微褪,露出雪白的肩头,惹人采撷。
慕以简忽然俯身,唇瓣准确覆上她的,啄取芳泽。
温热的气息,四处游走,沈青婵木然地忘记拒绝,本能地回应。
有低吟浅逸而出,慕以简心有所动,狠狠地,缠绵地吻住,从眉梢,到眼角,再到唇畔,一点也不放过。
慕以简只觉血脉喷张,隔着衣裳,一只手情不自禁摸上她的胸丘,不停地索求,迷乱地挑逗,充满了情意绵绵的纠缠。
沈青婵感觉到他的舌尖在游动,身上微微战栗,奇妙的感觉从耳后蔓延到脖颈,让自己不自控的弓起了身子。
慕以简犹觉不满,胡乱扯开她的衣裳,吻上了她胸前那一颗娇艳欲滴的樱桃。
冷风的凉意,沈青婵一下子清醒,忙推开他,紧咬住下唇。
慕以简微微有些失神,只是片刻,扯过衣裳盖在她身上,复又在她唇上轻啄,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难受。”
身在醉欢枝,沈青婵又怎会不懂。
这男人,对自己,当真是厚爱。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克制自己,得有多大的毅力。
是尊重,是疼爱,明明隔着身份,隔着千差万别,又总在自己徘徊要不要更爱一点的时候,有惊心动魄的诱惑。
明知前路渺茫,明知心若不甘,可是,只要人在眼前,抵首厮磨,便胜过千言万语。
沈青婵双手攀上慕以简的肩头,含住他的耳根,细细地啃噬,舌尖描摹着耳廓,吞吐间,气暖如兰。
男女****之事,虽有教习,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如今实践起来,却是青涩难当。
偏偏是这样的生涩,反叫慕以简更难抗拒,更加心猿意马,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上,反客为主,重新吻上她的双唇。
这一吻,不只是唇齿相交,还有两心相悦,还有你情我愿。
沈青婵羞红着脸,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慕以简已是不耐烦,三下五除二脱去外裳,满室的旖旎,直温攀升,正要上演活色生香。
谁也没想到,此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翠生生的声音响起:“婵主事,奴婢给你送醒酒汤来了。”
慕以简反应极快,连忙扯过被子盖住两人,恼羞成怒地看向门口。
锦词望着床上的两人,手一颤,“咣当”一声,满地碎片,大叫着“妈呀”,然后飞快地消失,仿佛有猛虎野兽跟着她。
慕以简恶狠狠地说道:“想偷个香都这么难,总有一天,要把你的两个丫环打发得远远的。”
本来也只不过是个玩笑话,慕以简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沈青婵早已笑倒在被窝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只是,她再聪明,再甘愿,也没有料到,当自己的初夜,真正属于慕以简的时候,是怎样的惨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