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看看林玉清的样子,以为她是想偷一下懒,于是,就自己一个人先回到了司饎司。
林玉清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人,试着推了一下车,觉得,这个推车虽然一个人推起来比较重,但是也不至于无法推动。
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车子推向冷宫。这一路上,也遇到了几博宫女太监的,但是,她尽量的避开这些人,所以,也没有人前来找麻烦。
到了冷宫门口,她兴奋的喊道:“福妈,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小宝有奶喝了。”
在林玉清的内心,她并没有作为人母的自觉,虽然她也经历了生孩子的痛苦,但是,她也只是将那孩子当做自己的一个亲人,却缺少了母爱。
福妈听到林玉清的声音,慢慢的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现在,孩子正在睡觉,所以,她不用抱着。
她看到林玉清的时候,先是微微笑,并没有说话,然后就看见林玉清正在将一个大桶搬下来,打开了桶盖子,慢慢的倾斜着,一直母羊带着一只小羊,左顾右看的走出了木桶。母子二羊,见到陌生的环境,并没有觉得惊慌,相反,走向了不远处绿油油的草地,高兴的吃着草。
林玉清双手叉着腰,骄傲的昂着头,笑着说道:“福妈,我想,孩子毕竟还小,就牵了这只羊回来。母羊正在下奶,你就挤羊奶给孩子吃就行了。”
福妈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走进屋子里面,拿出来了一碗水。盛水的碗的碗边,崩了口子,林玉清接过来的时候,鼻子有点酸涩,但还是笑着将这碗水喝下了。
“好了,福妈,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说着,她就转身,刚走到车子旁,突然回身,大声了喊了一声福妈。
福妈吓了一跳,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那样子明明是要喊出声的,可是,她愣是一个声音都没出。
“福妈,你怎么了?才两天没见,你怎么就说不出话了呢?”林玉清焦急的抓着福妈的手臂,心疼的看着福妈。
福妈笑着摇摇头,慢慢的张开嘴,用嘴形告诉林玉清道:“没关系的,我只是受了风寒,很快就好的。”
“受风寒,怎么能让人说不出话呢,一定是病得太严重了。不行,我要去给你拿药。”
林玉清心里担心不已,她可不希望,在这里结交的第一个人,就因为感冒之类的小病,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福妈听到这里,连忙拉住了林玉清,她皱着眉,摇着头,尽量挤出那么一点声音说道:“小姐,你拿这些粮食回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宫里面的太监宫女生病,要走上好几道的,要是发现有一点的不对劲,不但没有管你,还会扔到不见天日的地方等死。小姐,你这样没病没灾的去拿药,不是正好让人家起疑心吗?放心吧,老奴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宫女太监生病,除了自己关心自己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人关心。这一点,林玉清很清楚。可是,不管怎样,福妈的病总是要看的啊!
她伸手摸了摸福妈的额头,很是烫手,而且,福妈脸上有很不自然的红色,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天气太热,现在看来,原来是发烧的缘故。
她握着福妈的手,安慰道:“福妈,你放心,我这个沈秀的身份可跟那些普通宫女不一样,我一定会找到药来治你的病的。你等着我。”
说完,她连推车都没有弄,就直接跑了出去。可是,当她站在笔直向前的宫墙之中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她觉得前后都是宽阔无比的,富丽堂皇的宫殿,应该是充斥着荣华富贵的地方,可是,却让她觉得无比的孤独。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弄药,她听春妮讲过,宫里有司药司,哪里可以给宫女太监抓药。可是,她现在身体好好的,要是说给谁谁抓药,也是要记录在案的,这一点可是不好办了。
她忧心忡忡,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之前来过的那个湖边。她走到那棵树后面,没有发现那个人。
她自嘲的笑笑,自言自语道:“那个人怎么会在呢?现在又不是晚上。”
于是,她只好落寞的坐在湖边,努力想着法子。湖水映着阳光,波光粼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她突然灵机一动,想到要是自己生病了,这件事就好办了。既不用担心自己替福妈拿药的事情被人发现,自己省下来的药,也能拿给福妈治病。
于是,为了更好的达到效果,她看看四下无人,就将衣服脱掉了几件,想着自己上岸的时候,再穿起来。
她站在湖边,跃跃欲试了几次,然后拿起一颗石子试探性的扔到了水里。石子落入水中的声音有点深沉,她犹豫了片刻,然后踏出了一只脚。
现在,按照她自己的估算,也就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炙热的太阳的余温还没有散去,就算是她掉下去,在里面游上一圈,上岸之后,衣服也就马上干的。她并不希望得什么大病,稍微感冒一下就好。
可是,事事总是难料,她踏出去一脚,就出溜到了湖里。她在现代的时候,是学过游泳的,虽然技术并没有多么的精湛,但是也不至于淹死。可是,她却忽略了留在人身体里的潜意识,那具林玉清的身体,根本就是从未学过游泳,下到湖里之后,她试着扑腾了几下,可是身体就是不听话,一直往下沉。
于是,她只能开口喊救命,同时,一口口的湖水灌入口中。
她觉得自己喝的差不多了,她还没来得及留下遗言,就昏死的过去。
她被自己强烈的咳嗽声扯动的胸口直疼,她通过眼缝,依稀可以看见微弱的光亮。可是,眼皮太过沉重,她睁不开。
这时,她听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说道:“你醒了吗?要不要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林玉清觉得这个声音有一点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她试着睁开了眼睛,之间床边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这是一个金质的面具,挡住了那人的半张脸,看不真切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