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自己倒有些汗颜,她的内心何时已变得如此豁达,原来她的内心竟是这样的想法。
听了她的一番话,我对她的印象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我心目中,她不再是那个奉承话多的贤妃,而是心静如水的惠昭仪。
说完了这些话,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想来这些话她已经放在心中好久,今日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懒洋洋的一个下午,在与惠昭仪的闲聊中打发了。
郁闷的心情也稍稍有所缓解了,而内心感觉与惠昭仪的心拉近了一步。
“娘娘我们该走了。”身后的丫鬟出声提醒,我也记起该回去喝安胎药,没办法,只能依依不舍的告别。
“妹妹,我可是爱上了你这个小院了呢。”如此仙境般的地方,实让我难以割舍。
“那以后姐姐常来便是。”惠昭仪也没了刚开始的拘谨,终于舒然和我说话了。
“恩,一定。”
在丫鬟的搀扶下,我们一行人离开了雅居小院,踏上了回邀云宫的路。
在我离开了小院没多远,就有一道人影闪进了雅居小院。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方一个人影闪过,定睛一看,不正是刚才的小红吗?不是让她送小翠回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在想,走近一些,就听见有两人在路旁树后悄悄的交谈。
“没人看见你吧。”其中一人说道,听声音,这人不是小红,那会是谁呢?
没听见小红说话,她应该是点了点头。
“上次你做的很好,可惜呀,还是没能要了那霏烟的命,真是算她命大。”那声音的主人知道了四周没人,就开始了谈话内容。
刚一听到这些,我心中怒意四起,原来霏烟的伤势恶化真的不是意外,居然是她要害霏烟,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正想冲出去抓她们个当场,却又听到她说,“这次主子要你再干一次,你可要小心,云妃娘娘好像已经起了疑心,万不能被她抓住。事成之后,主子定会好好赏你的。”
然后就听到一些琐碎的声音,我透过树缝看过去,见小红正接过一团黑色的东西,正是上次的凶器——黑木耳。
看到了这些之后,我心里到没之前那么冲动,我现在想到的是捉贼那赃,我要放长线钓大鱼。
两个丫鬟若不是受人指使,怎么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
于是我偷偷的走开,躲在一旁。看着小红从树丛里出来,匆匆的回了邀云宫,而后又一个女子偷偷摸摸的从里面出来,看打扮,倒也是个丫鬟。
她环看了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走开。
我看清了她的脸,只觉得面善,像是在哪里见过。可脑中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什么都想不起来。
该死的,这关键时刻,脑子怎么不好使了呢。
“哎,那不是欣荣殿的玉荷姐姐吗?”不知谁在后面说了一声,我茅塞顿开。“她就是那个曾塞给霏烟纸条的丫头,是欣昭仪的心腹丫鬟。”
欣昭仪?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主使的?脑中浮过她那与世无争的脸蛋,要我相信这样一个人会害我,真的不容易。
可不久,我又想起了在微服私访途中那个毅然挡在韩湛身前的她,那股决绝又岂是一般人所拥有的。
也许,也许她是因为妒忌我才会这样做?可是会吗?我真的不敢相信。
就这样,内心不断的矛盾冲突,让我烦恼不已。
突然想到刚才玉荷说让小红再做一次,难道这次又要害霏烟?可是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害霏烟是为了什么?
一个丫鬟对她有什么威胁?难道?因为她是我的心腹丫鬟?
还是?
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来人,快去请冯太医。”冯太医便是上次那个替霏烟诊治的老太医,我要靠他帮我知道真相。
不久,回到了邀云宫,我的安胎药端上来了,冯太医也匆匆赶来。
我仍是悠闲的靠在榻上,有意无意的睁睁眼。“太医呀,近日我忽觉得有些不舒服,您帮我看看是不是这药出了些问题。”我话一出口,站在一旁的小红的脸色唰的就变白了。
我装作没看见,只是等着冯太医的回话。
“不会吧,这药可都是老臣亲手配置的啊。”冯老太医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还以为我想责怪他,拼命的解释这药是他亲自配的。
“我没怀疑你,就是想让你帮本宫看看。”不得已,只能端出娘娘的架子。
不知道我葫芦里卖是卖药,冯太医见我坚持,也就不再解释,起身上前端起药碗,放到鼻边嗅了嗅,浅尝了一口,皱着眉头,“娘娘,老臣想看看煎药的罐子。”
我点头,立刻就有人跑出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个药罐进来递给了冯太医。
他接过之后,将药渣倒在了桌上,反反复复的将渣翻了几遍,然后很恭敬的问我,“娘娘,这药中为何会有黑木耳,老臣当初说过,这黑木耳虽是滋补之物,可这有孕之人和受伤之人是万万不能尝之。”
我倒没有他那么紧张,只是慢慢的说道,“这就要问她了。”目光撇到一旁脸色早已大变的小红。
知道东窗事发,小红整个人都在发抖。此刻我更是将嫌疑都指在了她身上,她更是害怕的不得了。
整个人就那样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叩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你现在知道饶命了,那你当初想过饶霏烟一命吗?要不是我发现的早,霏烟早就已经没命了,现在知道让我饶命,早干嘛去了。”
所有的愤怒在这一瞬间就爆发了,算是水落石出了吗?我要她亲口说出谁是幕后的主使者。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我忍住气,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她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