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雪吃惊的看着南浔问道:“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南浔一脸困惑的回道:“有什么?”
南锦雪见南浔如此迷茫便解释道:“有身孕啊!”
“有身孕?怎么可能……”
南浔说完这话便停住嘴不往下说了。
一个月前她因为发现月信迟迟不来生怕那次的意外有了不好的结果,便自己配了一些药来吃。可是没想到那些吃下去的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不但没有能阻止这孩子的到来,反而让他在肚子里已经两个多月了。
两个月了,不用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左凌天的。
当初她选择离开他,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就是不想与他之间再有什么瓜葛,可是如今看来她此生与他是再也无法分割了。
南浔摸着依旧扁平的小腹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打算。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呢?
若是此时不留的话,只怕她以后即便是再想要孩子都恐怕是一种奢望了。
若是留下来,等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她又该如何跟孩子说关于他爹左凌天的事情呢。
南浔一时犯了难,放在腹部的手不禁紧紧的攥住了衣服。
南锦雪看着南浔这番表情和动作便已经猜到南浔对肚子里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自然是不喜的,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是这副痛苦的表情。
“孩子已经大了,若是这个时候不要的话对你的身体不好,既然他来到这个世上与你就是一种缘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逆天而行呢?”南锦雪生怕南浔做出什么错事,忙劝解她道。
听到南锦雪的话,南浔苦涩一笑。
南锦雪说的对,当初她费劲了心思都没能阻止他的到来,如今他依旧安然无恙,她又何必真的要逆天而行呢,更何况在她的心里其实也是十分真爱这个孩子的,要不然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只吃一些药性缓和的药呢。
“既然他来了,我自然好生待他。”
南锦雪见南浔面上变得有所缓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如此也好,看来是上天怜悯我们,怕我们在这地方住的闷,所以才给我们送来这个一个小孩子,从今天起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好你们娘俩,虽说这里比不上以前在府里,但是你放心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绝对不会让他跟着我们受委屈。”南锦雪边说边将手掌轻轻的放在了南浔的小腹上,然后信誓旦旦的说道。
南浔将自己的手附在南锦雪的手背上,感激的对南锦雪道:“谢谢你!”
南锦雪反握住南浔的手道:“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有生之年能再和你相见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南浔,当年我娘和妹妹对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如今就当是我替她们赎罪了,还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记恨她们。”
南浔握着南锦雪的手久久无言,只是朝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着。
家里家外都是南锦雪一个人在操持着,南浔有时候实在是看不下去要搭把手帮忙,一律都是被南锦雪给拒绝了。
到了后来南浔才知道原来当年南锦雪嫁到张家的时候,大约过了半年多她也有了身孕,那个时候初为人母的她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在饮食和睡眠方面格外的注意。
可是好景不长,后来一件小事她被她的婆婆张东坤的母亲给罚到了后院,她心中牢记着当年老太太对她说的话以及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便只得听从了她婆婆的话搬到了后院。
原本她以为婆婆这样做是希望她能安心的养胎,谁知道她只肯让她一个人在后院待着,身边连一个丫鬟都不肯拨给她使用,有好几次她都去找婆婆理论,可谁知没回都被她婆婆的一句,‘家里虽说家大业大的可是花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最为当家的掌媳自然要做个表率。’给打发了。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里做过这些粗活,没过多久就流产了,当时孩子死的时候她还抱着他哭了很久,那可是一个都已经成了型的男胎啊!
自从孩子死后她整个人就好像是疯了一样,不管谁和她说话她都一概不理,拼命的做活,试图劳累身心然后将丧子的痛给忘了。再到后来张家的人开始嫌弃她便一纸休书把她给休了。
她只带着一个随身的包裹从此离开了云阳镇。
后来就在她饿的快奄奄一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好心人把她救了回来,然后就把她安置在了这里。
对于那个救她的恩人,她始终都不知道她的姓名,还是她在给南浔描述这件事情的时候,南浔才告诉她说那个曾经救过她的人极有可能是素白,她才得知。
因为有了自己的前车之鉴,所以对南浔,南锦雪是格外的照顾,生怕有一时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让南浔走了她的老路。
南浔见南锦雪执意如此便安心的照顾腹中的胎儿。
一年后。
皇宫。
大雪已经落了好几日,道路上厚厚的积雪被堆放在一旁。
素白托着腮坐在敞开的窗子旁看着对面屋檐上的积雪发呆。
扑棱棱的白鸽在她面前落了下来,她轻车熟路的拆开绑在鸽子腿上的小细管然后从里面倒出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留了一个字“杀”。
南浔将字条放在面前的一个小匣子里。
望着小匣子里已经叠落的很多个“杀”字,她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毫无觉察的笑容。
他倒是急了,不然的话这些年他不会频繁的给她传递信息。
可是她却偏偏不急,看着依旧在窗子前停留的白鸽,素白抓住它的腿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宫女。
“拿去炖了。”
宫女信鸽很是自然的去了小厨房,再也没有像当初那般问东问西。
院子里闪现一个身穿明黄色衣服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个管事的太监。
素白收回目光,恢复到了以往的神情。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开着窗子,小心着凉!”
轩辕彻说着便递给了素白一个手炉,素白始终垂着眼帘连抬头看轩辕彻一眼都没有,更没有接轩辕彻递给她的手炉。
身后的管事太监见素白冷若冰霜的脸上一点神情都没有,不禁暗自叹息一声。
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了,自从素白被轩辕彻接回宫中之后,她始终都是一副这个表情,没有悲也没有喜。
不管轩辕彻如何对她,她始终都只是这一副样子。有时候看的他这个宫中的老人都不免觉得素白太过分了,可是偏轩辕彻对她依旧喜欢的紧,每日下了朝之后准时会在她这里出现。
这一年轩辕彻除了在她这里过夜之外便再没去过别的娘娘那里。
一时间整个后宫的女人都将目标对准了她,可是不管那些人明里暗里的如何刁难她,她始终都是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就好像不管是谁都不能入得了她的眼一般。
宫里对她的猜测更是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她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轩辕彻见素白不肯接,便讪讪的收回了手,准备去替素白把窗子关了。
素白见轩辕彻要关窗子便冷淡的说道:“宫里闷还是开着吧!”
轩辕彻只好尴尬的收回了手,“嗯,宫里是闷些,等过阵子这雪水化了,我带你出去走走。”
素白没接话。
轩辕彻见素白不说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两个人便那样静静的坐着。
刚才素白吩咐的宫女这时走了进来,她见轩辕彻也在自然是行了礼,在得到轩辕彻让她起身之后才把来意给素白说了。
“娘娘您刚才吩咐的鸽子已经炖好了,这会儿要给您端上来吗?”
素白淡淡的说道:“不用了,你拿下去吃了吧!”
宫女自然没想到素白会这么说,她稍微愣了一会神才转身退了出去。
轩辕彻见那宫女要走,便在她背后说道:“你去端来吧!”
宫女转过身子看了看轩辕彻又看了看素白一时不知道是该去端还是不端。
轩辕彻见她犯了难,便道:“我刚下朝就过来了,这会子正好饿了,你去端来吧!”
宫女听了轩辕彻这么说又见素白没有提出反对的意思,这才转身去端鸽子汤。
管事太监再次叹息了一声。
如今看来虽说在这宫里是轩辕彻掌权,可是连这些奴才都知道在这后宫中真正当家的人是谁。
他就不明白了,素白在这后宫之中不管是才情还是样貌都不是最出色的那一个,可为什么轩辕彻却单单只对她情有独钟呢。
轩辕彻喝了鸽子汤见素白依旧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觉得在这样坐下去也是无趣的紧,便说了句让素白好生休息,等晚点时候他在来看她之类的话便走了。
素白看着轩辕彻离去的背影一时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等着收拾茶碗的宫女见素白看着外面出神,便开口道:“娘娘,原这话奴婢是不该说的,可是陛下对您实在是好的没话说,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是啊,他对她好的无可挑剔,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应该是很满意才是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