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璃风原本只是打算出来散散心,后来他的朋友说这边有间很特别的茶馆,这才来这里吃茶。
若不是他听着外面争吵的声音有点像南浔,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接这个茬。
自从上次在王府与南浔一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如今碰巧在这里见到,而且又见她有难,出于本能季璃风这才上前帮忙。
“这位姑娘的茶钱我替她给了。”
店家本也不像把事情闹大,此刻见有人出来解围也乐的见好就好,便不再为难南浔。
南浔原本只是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难免火药味十足。
此时她见有人肯出来替她解围,也不想再继续与店家纠缠下去,便寻思着对帮她的人道声谢。
谁知她不看还好这一看气的脸当场就绿了,帮她的人竟然是那个无论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季璃风。
南浔瞪了一眼季璃风之后转身便出了茶馆。
又冬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见季璃风,难免有些欣喜,上次季璃风去王府求亲的时候,她当时也在场。
季璃风当时说的是情真意切,只是不知为何南浔没同意这门亲事,今日想来许是姑娘家面子薄,毕竟这男女之事也不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
又冬朝着季璃风行了礼,然后尾随着南浔出了门。
屋内的人见南浔对帮她人连个谢字都没说便纷纷说道:“如此不懂规矩的人真是白糟蹋了这么好的样貌,还不如身边的丫鬟懂事。”
季璃风收回目光重新落座,心里多了一分失落。
原本他想着今日能够有幸见到南浔可以邀请她坐一会,谁知南浔对他恨意依旧这么深并没有因为他帮了她而对他的恨有所减少。
季璃风很是苦恼,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南浔,以至于过了这么久她还恨他。
又冬喜滋滋的对南浔说:“姑娘,奴婢瞧这季公子挺好的,最主要的他是真心喜欢你,不然的话你们也不会这么巧碰上,依奴婢看这一切都是缘分。”
南浔冷笑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巧。”
又冬知道南浔肯定是误会她了,解释道:“姑娘,奴婢真不知道会在这里碰见他,这真的只是巧合。”
南浔懒得与又冬争辩,她一想到季璃风刚才的嘴脸就气的胃疼,眼下又听又冬这么说更是气愤难当。
什么巧合,分明就是又冬拿了人家的好处,故意引她去的茶馆。
南浔越想越气很快便把又冬给甩在了后面。
又冬在后面边跑边喊:“姑娘等等,姑娘等等。”
依窗坐在酒馆二楼的轩辕彻见左凌天愁眉苦脸的喝闷酒,便打趣道:“说你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你还不信,你若是不喜欢人家怎么可能会坐在这喝闷酒。”
“她不过是个木头,我左凌天根本就不会喜欢上一块木头。”
左凌天见轩辕彻说完后一直憋着笑,气的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就往楼下扔。
轩辕彻忙制止道:“别扔,砸着人就不好了!”
话音未落,左凌天手里的酒壶就掉到了楼下。
“砸着人才好了,正好打一架。”左凌天喝的是摇摇晃晃的,说出的话也变得有些不利索。
轩辕彻生怕左凌天砸到人,忙探着头往下看,这一看不要紧真的有一个姑娘躺在地上。
“真砸到人了。”轩辕彻见有人朝上面看,忙老实的坐在凳子上不敢动。
左凌天不以为然道:“怎么可能,我哪有这么好运,不过是随便扔个酒壶罢了,若是真的能砸到人,那我就去考科举,保证一举得中。”
轩辕彻见左凌天不信,便道:“不信你自个看看,这会人还躺在地上呢,还不知道是生是死。”
左凌天见轩辕彻说的很是冷静,忙探头一看,楼下此时闹哄哄的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在人群的中央的确有一个姑娘瘫坐在地上被人搂在怀里。有几个人正抬头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吓得他连忙缩了回来,整个人也变得清醒起来。
倒不是说左凌天怕事,只是这打伤了人可是要吃官司了,左秉已经对他很是失望了,若是再加上这事,他以后在王府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还真是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你刚才怎么不拦着点。”
轩辕彻见左凌天此时急了,”我哪里能拦得住你,你刚才不还说要要是砸了人正好打一架吗?怎么这会子怕了。”
“若是砸了个男人我自然不怕,只是我从不打女人,更不欺负女人。”
左凌天边说边往楼下跑去。
虽说他平日里做事毫无章法,但一旦遇到事他还从来没想过要逃避。
轩辕彻在背后拆台道:“不欺负女人?你可没少欺负人家!”
左凌天回嘴道:“都说了她不是女人,她是块木头,都这会了,你还有心思提她。”
又冬边哭边摇晃南浔,嘴里不停的说道:“姑娘您醒醒,姑娘,您醒醒,您可不要吓奴婢啊!”
过了半晌,南浔摸着疼痛欲裂的头才幽幽转醒。
“我怎么会在这里?又冬快扶我起来!”
又冬见南浔醒了过来,破涕为笑,忙把南浔给扶了起来。
刚才已经有人将左凌天的面貌看清了,这会子有人看到他出来,在人群里喊道:“砸东西的人出来了!”
此时就算是左凌天想往后缩,面对这么多人他也不敢了。
左凌天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又冬见人群散开挤进来一个人,不由得抬头看了看。
随后惊喜万分的叫道:“少爷,您怎么来了?”
左凌天先是楞了一下,过了会才想起来又冬是南浔身边的丫鬟。
“你怎么在这,你家主子呢?”
又冬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道:“姑娘刚才被楼上扔下来的酒壶给砸了,少爷您来的时候可备了马车?”
众人一听这些人认识便四下散去。
左凌天见南浔一脸难受的样子气的不行,“你好端端的站在这楼下作甚,看到酒壶掉下来都不知道躲,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
轩辕彻一听扑哧一笑,看来被砸的人就是左凌天一直说的木头姑娘了。
这姑娘模样倒是不错,左凌天这小子还真有眼光。
左凌天一把把南浔搂在怀里对又冬吩咐道:“你还愣在这干什么,快去找大夫来。”
又冬应声忙不迭的跑了。
轩辕彻见左凌天一脸的担忧,更加确信了他的猜测,这小子对这姑娘真是动心了。
南浔待清醒了,才发现她此时正被左凌天给搂着,气的她一张脸涨的通红。
她狠狠的一脚踩在左凌天的脚上,然后从他怀里钻了出去,接着便破口大骂道:“左凌天你混蛋!”
左凌天气鼓鼓的说道:“我就是混蛋你能把我怎么着,是你自己笨,谁让你站在哪不好,偏站在楼下,活该被砸。”
南浔被左凌天这话气的不轻,怪不得她今天自打出了门就一直不顺畅,原来是左凌天这个瘟神在。
“左凌天你就是一扫把精,不管我去哪碰到你准没好事,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从今天开始有你的地方就没有我南浔。”
“你以为我稀罕你这块木头,你要走就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走就走,我还怕你不成!”
轩辕彻见他们两个刚一见面就互相掐起架来,忙从中劝说,“你们两个别一见面就吵,还是先找个大夫给南姑娘看看,若是没什么大碍的话你们再吵也不迟……”
“不稀罕!”
“不伺候!”
南浔和左凌天说完异口同声的冷哼了一声。
轩辕彻白了左凌天一眼,左凌天背着身子始终不为所动。
无奈之下轩辕彻只好走到南浔面前劝解道:“南姑娘,前面正好有家医馆,不如先去那里找大夫瞧瞧,若是没事的话在下也能放心了。”
南浔见轩辕彻文质彬彬的倒是个好说话的人,根本就不像左凌天那样狂妄自大,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会成为朋友。
“好!”
南浔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由于南浔的头被酒壶砸了,走起路来难免有些不稳当,轩辕彻便顺势搀扶着南浔。
左凌天看了心里颇不是滋味。
好在人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左秉见轩辕彻送南浔回来,忙和王妃一道亲自迎了上去。
待南浔回了房,左秉才敢向轩辕彻行君臣之礼。
轩辕彻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同左秉说了,末了他还特意的交待左秉不要因为此事而责罚左凌天,毕竟当时左凌天也不是故意的。左秉自然听从了轩辕彻的旨意,虽说他并没责骂左凌天,但还是发下狠话不许他在踏进藕香榭一步,更不许他私下与南浔见面。
这阵子轩辕彻有事没事便找借口来王府探望南浔,南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陪着他在院子里坐着。
左凌天每每看到这情形的时候不仅心发酸更是隐隐作痛。
这一日,轩辕彻与南浔说完话之后准备回去,碰巧遇到了一直堵在那里等他们的左凌天。
南浔一看是左凌天便匆匆的同轩辕彻作别回了藕香榭。
轩辕彻见左凌天始终盯着南浔离去的目光不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