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黛熙那边……如果医疗设施不够,也可以来帝家。”
皇甫希狠狠皱起了眉,隐约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还有南宫云墨在哪里?怎么没提到?
他也不问蠢金怎么把帝若歌带回去,点了点头:“好!”
确定帝若歌没事,他紧绷到了极致的神经,才在瞬间松懈下来。
接着腿脚一软,差点倒在了地上。
幸好南无眠的下属及时扶着他:“皇甫少爷,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皇甫希摇了摇头,望了眼车内昏迷不醒的黛熙。
视线复杂了几分,隐约带着叫人心碎的心疼。
“歌儿没事,被蠢金带走了,我们走吧。”
“那南宫少主呢?”那下属又问。
皇甫希皱眉,摇头:“不知道。”接着念叨了几句,“不过,他那么厉害的人,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说完,他上了车。
两个人对视一眼,也跟着上去。
因为只剩下他们四个,另一辆车干脆丢了。
南无眠两个下属坐在前面。
车子缓缓朝他们来的镇上驶去,而赤蛇那边,不知道是为什么并没有人追出来。
或许是还没发现,又或许是因为帝若歌那边的事情……
皇甫希不由得皱了下眉,但当视线落在身侧的少女身上后,他思绪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只见此刻的黛熙,身上还是穿着那天的那套连衣裙。
只是,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早已不如一个星期前见到的那样细嫩漂亮。
布满了伤痕,嘴唇干裂发白,脸色极差。
像是被折磨了不知道多久。
也没有吃过好的东西似的。
本来就瘦小的她,短短几日不见,更是瘦得皮包骨。
那身本来合身的连衣裙裹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像是一块破布,随时都可以被风吹走。
皇甫希张了张口,只觉得喉咙里紧得难受,像是要哭了出来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颤抖的手,把她小心翼翼的往怀里抱。
让她整个上半身都枕在他腿上,以免在路途的颠簸中撞到她。
大手轻轻的在她发丝上抚摸着,轻得手底下仿佛是用泥土捏成的娃娃,一个用力都能碎了一样。
“黛熙……”
不用刻意去看,光是扫一眼。
都可以看到她身上露出来的部分,无数的伤痕,新的旧的,纵横交错,在雪白的肌肤上,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不仅如此,在把她解救下来的那一刻,蠢金还帮她看了看。
说是很多内脏严重破损了。
怀里的女孩,闭着眼,饶是在睡梦中都没有半点安稳,紧紧皱着眉头写满了痛苦。
他们到四合院的时候,就是看到她被绑在一个铁架上,四肢扣满了手链,闭着眼,呼吸微弱。
明明,在不久前还笑靥如花,开心活泼的她。
这一刻,就已经像是一个破烂的洋娃娃躺在他怀里。
皇甫希几乎不敢想象,这几天内,她到底承受了什么……
他颤抖的张口,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皇甫大少爷,头一次声音里带了浓浓的哽咽:“黛熙……”
抱紧了怀里的黛熙,他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在她小脸上很轻很轻的吻了吻。
最终忍不住痛苦的红了眼眶,他闭上眼,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滴在了黛熙脸上。
咸咸的,可能是刺激到了脸上的伤口。
昏迷中的黛熙嘤咛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
皇甫希一惊,连忙帮她吹了吹伤口,黛熙这才好了一些,可能是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小心,她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靠了一些。
小手揪着他的衣摆,紧紧的,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是贝齿却习惯性的咬着下唇,没有半点要呼救的意思。
可想而知,这几天的黑暗,她都是这样一个人隐忍着挺过来的。
绝望害怕,又坚韧。
她一个人被关起来,在赤蛇手里被折磨的时候……
该有多害怕啊。
皇甫希望着这样的她,身侧的手狠狠的握成了拳。
身躯止不住痛苦的轻颤,他闭上眼,都无法忍住哽咽的冲动。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黛熙承受这些。
黛熙明明,只是个小丫头片子,嫩得能掐出水的丫头片子,这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坏事。
都是因为他,才把她牵扯进来的!
她这些日子……得是受了多大的折磨。
一看她就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这段时间,对她而言,得是多大的恐惧……
皇甫希并不是帝若歌,有可以存放东西的吊坠,他只能从车上翻出几个备用的医药箱,小心翼翼的帮怀里的黛熙处理下表面伤口。
药膏的清凉,让黛熙稍微舒服了一些。
加上他温柔的动作,可能让她在睡梦中感受到跟之前完全不同的待遇,眉间也松了一些。
皇甫希心疼得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等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什么也做不了后,干脆就抓起她小手,撩起袖子,帮她轻轻揉捏着手腕上青紫的伤痕。
四肢被绑着那么多天,她手腕和脚腕处细嫩的肌肤很多都被磨破了皮,青青紫紫一片,触目惊心。
回到小镇上,几人没有多做逗留。
在南无眠担忧的目光下,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便草草收拾东西走人。
跟赤蛇的帐,以后可以慢慢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最重要的远离赤蛇的地盘。
还有……治好黛熙身上的伤口。
皇甫希和黛熙都是帝若歌的人,加上皇甫希身份在这里,这段时间跟南无眠也有些交情,南无眠便把他们带回自己家。
安排了目前市内最好的医生过来给黛熙做检查。
检查过程中,黛熙始终都昏迷不醒,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被折磨得太厉害了,也没有怎么好好睡觉。
现在没有人打扰她,睡得很沉。
皇甫希一颗心全程揪着,直到拿到检查结果的那一刻。
一拳直接朝墙上打了过去,双目赤红了好一会儿。
然后,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人,抱着头在房间门口哭得像个孩子。
南无眠在旁边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
咳咳,相信我,虐不过三秒,很快就甜了!
歌儿的性子,如果不刺激刺激,这辈子跟云墨哥哥可能就这么耗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