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雪没心情陪他说笑,走到他办公桌前坐下。
“先来说说我的计划吧。”
“好……”king应着,然后定睛看见她的脸庞,又转口道,“不,等等,萧,你还是先去洗手间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吧!”
见他怪异的表情,萧枫雪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从旧金山一路赶来还没来得及照个镜子,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模样。
正要去洗手间,king又说:“萧,你用血了?”
他的眼神停留在她的满身血污的指甲上。
萧枫雪也不否认,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到洗手间。
king叹了口气:“看来真的生气了啊……”居然逼得她出真功夫。
望着偌大的镜子,她嘴角抽啊抽。
镜子里的人不是她吧。一头长发像是一个星期没梳洗一样乱糟糟,眼睛因为哭过再加上飞机上的劳累红肿不堪毫无神采。
再看她原本精致可人的脸蛋,因为担忧帝凉寻,然后又马不停蹄往总部赶,看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脸颊那刺目的血痕凝结在上面,像是一道丑陋狰狞的疤痕。
萧枫雪伸手抚了抚,这是帝凉寻的血。
心脏无法抑制的狠狠一缩,像是被一双无情的大手紧紧攥着,令她几近窒息的疼着。
枪火四射的混乱,子弹没入肉体的声音,身后温暖熟悉的胸膛,随之而来的温热喷溅在脸颊……
那些声音和场景,被无限拉长、放大。
寻……
不知觉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俯身用冰冷入骨的水冲洗着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脸颊,额头,鼻子,全是冰凉的水珠。
她定了定神,拿起毛巾擦干脸,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发丝,见自己形象好多了才走出去。
king见她出来,便朝她招招手:“萧。”
萧枫雪走过去,依旧坐在他对面,king的下句话却令她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只听他笑眯眯的说:“我打算让龙组参与这次行动,任你差遣。”
龙组,在杀手组织M中绝对是个特殊而不容忽视的存在。
要说神组是M的骄傲,是M的核心和最强武器,那龙组便是M暗地里的东西,是潜伏在各个角落的影子,看似不明显却无他不可。
杀手组织有的可不止是杀手,杀手杀人需要雇主的情报,需要任务的全面讯息。那么这些情报从哪里来?自然要特工出手。
龙组正是M的情报小组,残正是龙组的组长,M的特工多不胜数,但是要论核心,只有龙组的三十来人。
而king现在打算让龙组也参与?
要知道特工会的东西多了去了,杀人不是他们的必修课,他们会的是窃取东西,伪装潜伏等。
一个真正出色的特工,可以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
萧枫雪眼睛一亮,要是能有龙组参与,这次行动要容易得多。
本来她还怕神组人手不够,毕竟是杀手,即使再厉害,你也不可能直接冲进人家老巢来个大屠杀吧,像那些大势力大家族,家里少说也有些机关什么的,万一人家在里面安了炸弹,还不是要你怎么死就怎么死。
杀手擅长的是暗杀,可不是屠杀。
何况这次参与事件的大大小小算起来有二十几个帮派,神组也就十个人,无法做到一夜歼灭全部。
萧枫雪要的,是一夜歼灭,让任何人都没有准备的时间,直接来个血洗。
正在愁着要怎么做没想到king直接把龙组派给她。
有了特工就不同了,他们有专业技巧可以化解一些不便,并且有这三十多人的加入,也弥补了神组人数上的不足。
她完全可以让他们一部分去对付一些小帮派,而神组成员专注对付几大势力就好。
萧枫雪站起身对king鞠了个躬,由衷的说道:“谢谢您。”
“谢什么谢,都说我是你干爹了。”king毫不在意的拜拜手,他恨不得把黑道搅得天翻地覆让外面的人看看他们M的真正实力!
暗帝怎么说也算是他干女婿了。
对,没错,现在king已经完全把帝凉寻当自己女婿了,先前还一直一边看戏一边搞小动作,不想让他拐走自己一手培养的萧枫雪的king,却突然承认了帝凉寻。
至于原因嘛,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之后萧枫雪便捧着king给的一大叠资料回到自己别墅,开始分析龙组的各个特工各自擅长哪方面,到时人手怎样安排。
接手M的事情暂时向外保密,等这次行动过后再说。
king给了她权限调动军火,军火库的东西任她使用。
军火,这可是这次行动必备的东西!
处理这些东西,时间很快,不知不觉天就已经暗了下来。
萧枫雪叹了口气,吃完饭去泡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她感觉浑身轻松了很多,这两天在直升机上也只是小睡了一会儿,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她才发觉自己身体已经很疲惫了。
喝完牛奶倒在床上,却睁着眼怎么也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就是帝凉寻为她挡枪后倒在她怀里的模样。
他也不知道醒了没有,身体有没有事。
她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但是她真的忍不住,重来一次她还是会直接冲来总部。
她不可能眼睁睁见自己爱的人躺在医院什么都不做。
旧金山。
高级病房里,只留下裴瑞思一直在旁边。
其他人在得知帝凉寻并无生命危险后便相继离开了,毕竟暗煞的事情还在那儿,不可能因为大当家住院就全部罢工来医院陪他。
裴瑞思此时正坐在床边,盯着帝凉寻的脸庞。
常年冷酷的娃娃脸难得有了一点柔和。
他爱这个男人,这是守在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爱情,从来都是不分年龄性别的。
即使知道他是他的兄弟还是上司,两人的性别也是违背伦理道德的,是不应该的,被他知道他也不会允许。
可是他就是爱,他就是一颗心死磕在他身上,谁都阻止不了。
“小野猫……”
床上传来很小的声音,虽然小但不虚弱,还是一如既往的磁性透着霸气。
只是嘴里念的三个字令裴瑞思原本因为他苏醒而亮起的眼睛又暗了下去。
裴瑞思冷硬着声音:“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