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主要是讲述汉武帝的原配皇后陈阿娇从幼年一直到被废罢退长门宫,男主演刘澈自然是本色出演,女主演则是从话剧社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孟苹灵担任,孟苹灵为此好不得意,又粉碎了一众少女的芳心。
安乔此时正在后台忙着舞台布景,突然感觉到被人戳了一下:“楚楚,别闹……”抬起头,发现南宫芙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原来话剧是这么个题材啊,我倒是没想到呢。”南宫芙打量着周围的布景,“我看你长得也还可以嘛,为什么不担任女主演呢?”
“别傻了,我可不想再被那些女人围攻,孟苹灵想演,就让她当靶子去吧。”安乔豪爽地说道,卷起了袖子,趴在桌子上画着汉服的设计图样,回头还要叫楚楚帮忙做汉服呢,“好啦,快去担任好你的角色吧,你自己从我这里拿走卫子夫的角色,想偷懒?”
“这个角色这么简单,还需要排练?”本色出演就好了嘛,南宫芙翻看着安乔的设计图样,“这件皇后的真好看,只是穿在孟苹灵身上可惜了。”
“你也太骄傲过头了,哪有那么好演。”安乔一边画一边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在我结婚的时候穿一次呢。”
傍晚,安乔家。
安乔妈给安乔端上水果,在一旁絮絮不止:“安乔,前些天你小姨来电话,如果你愿意啊,就去美国读书吧,又不用参加高考,学业还轻松,回来还是个留学生,多好!”
“妈,我对这个没兴趣,回头再说吧,我要先把话剧给忙好。”安乔咬着手指甲,思考着龙袍的纹样。门铃声忽然想起,接着又传来安乔妈的声音:“安乔,刘澈来了!”
“怎么又来!”安乔把笔一摔,这货隔三差五就来,真当自己是皇帝,想到哪就到哪。
“……我是来对台词的。”刘澈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怕跟别人对不严谨,就来找你了。”
“看在你这么敬业的份上,好吧。”安乔胡乱地把披散的头发扎了起来,拿起剧本,等了一会儿,刘澈迟迟未开口,便催促道:“快点说啊!”
“你不说前面那段我怎么接?”
“烦死了。”安乔只好把前面的台词读了出来,不得不说,还挺挑战演技的:“听闻陛下近日得空去平阳公主府,喜得一歌姬,当真是将皇家的颜面置之不顾了?”
“朕……”刘澈看了一下后面的台词,“椒房殿里两人一定要这样对话吗?倒不像是夫妻了。”
安乔翻了翻剧本,这段后面大多是陈阿娇与刘彻话不投机,没几句就吵了起来,结果不欢而散,从台词上看,的确少了些夫妻之间的感情,倒有些相敬如“冰”。
“本来就是,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两人之间的感情几乎都要耗光了。”安乔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耗光了?”刘澈蹙眉问道。
安乔有些哑口无言,思量片刻道:“起码……陈阿娇的感情还在吧。”
“我们不对这段了,对前面的吧,起码轻松一些。”刘澈无奈地翻到最前面,是刘澈将椒房殿翻修,再赠与陈阿娇的情景。
“好漂亮的宫殿啊,以前外祖母就住在这里,只是……为什么和之前不一样呢?”安乔尽量将自己的语气调得活泼了一点。
“这是以花椒磨成粉末涂在墙壁上的宫殿,用于常年保暖,为了当年金屋藏娇之诺,可是花了朕不少心思呢,”刘澈得意说道,“朕的皇后,怎么能住普通的宫殿。”
……
几乎对完全剧后,安乔几乎口干舌燥:“刘澈,帮我倒杯水。”
诱骗安乔跟自己读完一大堆台词的刘澈十分满足,笑嘻嘻地答应了一声,殷勤地帮安乔倒了一杯水:“你读的台词真赞,如果在台上和我对演的是你就好了。”
安乔喝了一口水,说道:“怎么可能,回去好好排练吧!”
刘澈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此时却深不可测。
回家的路上,刘澈拨通了南宫钦的号码:“孟苹灵最近怎么样?”
“还是那副拽样,竟然还在学校散播谣言说你和她有恋情,学校论坛上还有她匿名发帖诽谤嫂子。”南宫钦一边浏览网页一边说道,“哥,要不要帮你找人揍她?”
“不用,几天后给她点颜色看看就好了。”刘澈吩咐道,“话剧开演之前就……”
他已经听楚楚说过了,只要不猛地让安乔恢复记忆,不让玉钩破碎,慢慢灌输应该还是可以的。
“哟,又是从安乔家回来啊。”带着挑衅的声音,刘澈回过头,刘荣目光充满敌意地看着他,“果然,我真是小瞧你了,靠女人上位这种事,除了你这个野种没有人能做得出来吧?”
“你刚才听到了什么?”刘澈挑挑眉。
“我听到什么你不必知道,总之,二弟你背地里干出的,能是好事儿吗?”刘荣笑了起来。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啧,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反正你有家里那老东西罩着,再不济,你不是还是陈翰家的上门女婿吗?”刘荣说道。
“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刘澈忍住怒气。
“算了,不跟你啰嗦了。”刘荣转过身欲走,“奉劝你也别太得意,毕竟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前世的输赢,现在可做不了主。
刘澈有些好笑,是啊,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原本想放你一马,是你自己又要挑事儿。
半个月后,话剧公演。
孟苹灵哼着小曲儿从班级从出来,准备赶去大礼堂表演。这时,一个长相普通的男生跑到她面前,脸涨得通红:“孟苹灵,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
切,又是一个想追自己的,孟苹灵轻蔑地笑了笑,同年级的张铭,成绩一般,长得还有些勉强,若不是看在他家室有些分量,自己都懒得理他,也罢,暂且陪他玩玩。
孟苹灵一路跟着张铭走到最顶楼,是一处杂物间,平时没有多少人来,莫非是想搞什么惊喜?
“澈少,人我带来了。”张铭脸上的谄媚瞬间化为冰冷,瞥了孟苹灵一眼,恭敬地对眼前的人说道。
刘澈不动声色地看着孟苹灵,孟苹灵有些不自在,想逃跑,却被两个男生从背后扼住手臂。
“这种货色的人竟敢造谣是我的女朋友?”刘澈有些好笑地看着孟苹灵,“听说,你还在学校论坛上说,安乔和南宫芙都是整出来的,安乔先前还怀过孕?”
“我……”孟苹灵恐惧地看着刘澈,不可能吧,她都是匿名发帖,这都能查出来,她不甘心地说道,“就算是又如何?陈安乔原本就是那种脏女人,谁知道她混迹于名流之间发生过什么恶心的事,没准还真有杂种,刘澈,我真不理解你的品位。”
“正好,我也不需要你理解。”刘澈笑道,如同春风一样和煦,声音却冰冷刺骨,“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也没有资格骂我的孩子是杂种吧?”
刘澈身后的南宫钦不禁扶额:大哥,这个时候说冷笑话真心不好笑。
刘澈仿佛猜到南宫钦的想法,回过头说道:“她就交给你们处置了,别做得太过,唔,相信你们眼光也没有那么低劣吧,让她享受一下我家狗的待遇就行了。”
“Ok。”南宫钦说罢,便领着一帮男生走进储藏室,“澈少赏给我们的狗,不好好训练一番怎么行呢?”
孟苹灵已经忘记了抵抗,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礼堂内。
“各就各位,快先把衣服换上!”导演急急忙忙地拿着喇叭喊道。
“没有看见孟苹灵怎么办?”一旁打下手的人急得都快哭了,“半个小时前就没看见她的踪影。”
“卧槽,这时候还拽什么,没有女主演怎么办啊!”导演四处张望,“只能找替补了。”
安乔此时也十分紧张,刘澈已经换好龙袍,正在化妆室,安乔病急乱投医,拽住刘澈的袖子问道:“你看到孟苹灵了吗?不知道她死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掂量轻重吗?现在也没有一个人会背台词,怎么办啊……”
刘澈淡定地说道:“有啊。”说罢看了看安乔:“身为编剧,又看了那么多遍,还跟我背台词,你不可能不会吧?”
“这……我不行啦!”安乔蹙着眉。
“救场如救火,大编剧不会袖手旁观吧?”刘澈挑眉,目光又瞥向一旁的红色汉服。
舞台上。
安乔一袭红色的曲裾,不安地站立在刘澈身边。
“阿娇,朕说过,待朕权倾天下,许你一世荣华。”刘澈将皇后所掌的凤印(一个普通的印章)交由安乔,安乔像是不由自主地行了一个汉朝时期的标准宫廷礼:“臣妾叩谢皇恩。”
最后一场戏,是陈阿娇在长门宫的绝望自述。
安乔跌坐在地上,喃喃道:“阿彻,你都忘记了吗?六岁的时候,你跟我说,若是娶了我,就为我造一栋金屋子,如今,我不求什么,我只要你回来,哪怕是骗我的也好,哪怕只是一场梦也好。”
哀婉的语气,发自内心的绝望,绝对不是单单训练过就能表演出来的。
除非,是本色出演。
眼前的巫蛊偶许久没有动静,安乔凄惨地笑了:“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的结果,这就是我苦守一生的结果,刘彻,你当真恨我恨到这个地步,直到死生不复相见吗?啊哈哈哈哈……”
绝望直至癫狂地笑声,震撼人心,观众先是一惊,接着仿佛被这笑声牵引了。
刘澈在后台静静地观望,先前的王者气焰不复存在,眼眶似乎闪现着晶莹的液体。
阿娇,这就是你对我想说的话吧?也是,我欠你太多,这一世,一定还给你。
工作人员走过,刘澈出于面子,便做出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忧郁(装逼)状。
观众席一片寂静,安乔有些紧张,不会是演砸了吧?
良久,掌声如雷。
安乔见状,松了一口气。
谢幕后,安乔跌跌撞撞地走下来,满头冷汗,刘澈对她笑道:“演得很好。”
此时,她竟然不知所措,只能报以一个微笑。
刘澈估摸着,孟苹灵此时应该还被锁在储藏室里出不来吧?
只是不知道,安乔会不会更招黑?刘澈摸了摸脑袋,看看一旁高兴的安乔,决定暂时不想这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