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陶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有些酸酸的道:“父王,情一旦付出了,想要忘记是何其的难!心一旦交出了,想要收回更是难上加难!这个道理,我想父皇应该比女儿体会的更深吧!”
“是啊,是父皇糊涂了!连为父自己都没法度过此劫,更何况是你们呢?罢了罢了,只要你们能开开心心的活,就是对父皇最大的安慰了!”皇上淡笑着,脸上满是对他自己的讽刺。
“谢父皇!”婧陶感动她父皇的包容,微笑着说道。
随后的日子果然如婧陶所想,并不是那么容易度过。后宫在她回来的第二天都刮起一股子风言风语的邪风,可是在皇上和太子的护航之下,婧陶和紫惜却可以安然的在婧陶出阁前的宫殿金华殿。
春去秋来,转眼间三个月就匆匆过去,眼看便到了婧陶临盆的时间。可是不知为何,越接近临盆,婧陶的心却越慌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而且婧陶直觉到,这件事与军臣也避不了关系。
这天早上,天才刚蒙蒙亮,婧陶就被一阵剧烈的腹痛给搅醒了,肚子的剧痛让她没忍住的低咛起来。这一低咛,让早就候在宫里的嬷嬷们忙活起来,看来孩子已经在婧陶的肚子里呆够了,想要出来一睹外面这花花世界的面目了。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外面的动静把一向睡得香熟的紫惜都给吵醒了,一想到婧陶很可能是要生了,紫惜连忙跑到婧陶的房间去,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哎呦我的小祖宗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个大肚子还在这里添乱,赶紧出去呆着,不妨碍了嬷嬷们接生!”一个年纪四十来岁的女官扯着紫惜这个孕妇就往外走。生怕这边婧陶还没顾过来,那边又要出顾紫惜。
哪知快要到门口的时候,紫惜突然听到婧陶一声惨痛的叫,她甩开女官的手就忙往婧陶的房里跑去,看的她身后的女官心跳的急促的不得了。
“主子,主子你是不是很疼?嬷嬷,主子为什么会这么疼?连脸都发白了!”紫惜焦急的看着嬷嬷们,不知如何是好。她现在倒是宁愿躺在床上生产的是自己,这样她的心也不必像现在这么的慌乱。一看婧陶和紫惜现在的样子,要不是婧陶躺着,紫惜跪着,任谁都会认为今天是紫惜在生产的。
“姑娘,女人家生孩子都是这样的!等到再过几个月,姑娘你生的时候,也会这样的!”几个嬷嬷好声好气的道。
“可是……”紫惜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被婧陶打断了。
只见婧陶一脸忍耐的汗水,发丝簇簇的粘贴在脸上,她的脸色有些白不是很好看,嘴唇被她咬的显出深深的牙印,不过还好没有破掉。“紫惜,你去请华师傅来,我有话要你传给他!”婧陶忍着痛,咬牙说道。
“主子,你是不是很疼?你要不要紧,我,奴婢立马就去找华师傅!”紫惜心疼的为婧陶擦擦汗水后,也顾不上她自己还大着的肚子,急忙就往华师傅暂住的太医院跑。
华师傅本来打算送婧陶她们回宫后就离开的,但是因为受了军臣的委托便留在婧陶身边照顾了,这几个月来,婧陶、紫惜和军臣、伊雅科的书信都是靠着华师傅传递的,所以婧陶想让华师傅来,等到自己生产完后向军臣报个平安!她知道军臣已经盼着这个孩子的出生盼了很久,她希望能在最快的时间让军臣得到好消息!
紫惜才刚刚没跑几步,华师傅就疾步赶了过来,因为男女有别,华师傅没办法为婧陶接生,不过他帮婧陶仔细的把完脉后,眉头有些锁紧。
看出华师傅些微的变化,紫惜不安的问:“华师傅,主子怎么了?主子不会有事吧?”
华师傅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孩子的营养太好,有些偏大,估计你的主子要受些罪了!”
“这可如何是好?”紫惜焦急的问道。婧陶受苦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哪怕让婧陶吃苦的是她的小主子,她也不希望!
“嗯……你主子现在还要过好一会才能生,现在这么多人聚集在这也无济于事!紫惜,你和我的药童留下来帮我,让那些嬷嬷们等到你主子要生的时候再来吧!”华师傅随手指了下一早就站在门边,但是被所有人都忽视的药童,很有道理的说道。
紫惜现在早就满脑浆糊了,她不假思索的就开始把那些等着婧陶生的嬷嬷们赶了出去,只留她自己、华师傅和那个药童陪在婧陶身边。
“丫头,你主子不过是生个孩子,你哭个什么劲啊!”见紫惜跪在婧陶身边,手紧紧的握着婧陶微颤的手,眼泪珠子不停的流,一会儿就在衣襟给哭湿了。
“呜呜呜,主子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虚弱过,我好担心主子会受不了!”紫惜一边说着,还不忘用帕巾帮婧陶擦拭不断流出的汗水。“华师傅,主子不会有事的吧?”
“放心吧,老夫如果不像刚刚那样说,他就怎么进的进来啊!”华师傅又指了指那个药童,这下子紫惜才认真的看起那个药童来。
这药童的身板好熟悉,虽然他垂着头在,但是那股霸气却难以掩饰掉。药童慢慢的抬起头,紫惜被惊的“哈!”的倒吸了口气。
“王……王爷!”不错,现在出现在紫惜眼前的就是本该在千里之外的军臣。只是一个西戎大汉现在硬挤在天朝人的衣服里,显得很是滑稽。不过幸好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婧陶身上,连紫惜都没注意到军臣,这无疑为军臣的安全做了保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