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给人,希望人接受,如果是不想给人,要也不给,福妞就是这样的个性。屋子里还有小菊和小菊的哥哥柱子,小菊是眼泪汪汪的样子,小菊的哥哥是闷着头蹲在地上,有心事的样子。
有栓还在和四婶说话,到底是个孩子,福妞是发现不对了,对着四婶客套两句:“帮了俺们不少,做点儿吃的送过来。”这个时候再对着小菊笑问一句:“小菊咋淘气了,福妞姐帮你说说情。”
小菊听过以后,眼泪就更往下掉了,柱子则是抱着头瓮声地:“唉……”一声,头也不想抬的样子。福妞对有栓使个眼色:“那我们先回去了,还没有吃饭呢。”
四叔送到屋外,四婶是送到院外,福妞把有栓支使开:“你先回去,姐和四婶说几句话。”这才和四婶站在木栅栏门前面悄声道:“四婶,有啥难处说一声儿,俺能帮的一定帮你。”
“哎,哎。”四婶答应两声,用身上天天惯常带着的蓝布旧围裙擦擦眼窝里的泪,道:“福妞啊,多谢你了,家里没啥,小菊是淘气了,挨她爹说了两句,看你拿来这么多东西,四婶也没有啥谢你的。”
福妞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完了,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如果四婶有难处是自己能帮的,福妞一定会帮的。别了四婶踏着月色回来的福妞,心里还是在疑惑,四婶家里遇到啥难处了呢?
回来插上院门的福妞一看就“哈……”地一声笑了起来,凌墨和有栓还在等自己,两个人都用眼睛无声地指责福妞,回来这么晚,都快饿死了。
“吃饭。”一关上这院门,就象是别离了小菊的眼泪一,福妞决定明天晚上去拿碗回来再去问一次,眼前嘛,先享受自己家里的温馨晚饭。
一直到刷完碗都收拾干净,有栓坐在院子里逗有财,还在喃喃:“五斤牛肉这就没了?”红烧牛肉是五斤,凌墨说自己一刀切下去,肯定是左右均衡,有栓只是算着这钱:“我们三个人,能一顿吃五斤牛肉。”
打着饱嗝的凌墨为有栓算这笔帐:“你姐送走的,一粗碗足有一斤多吧,咱们三个人,平均起来,一个人一斤半都不到,这够怎么吃的。”
福妞帮着有栓算这笔帐:“玉米面饼子,你能吃一斤不?”看着有栓点头,福妞道:“这就对了,玉米面饼子都能吃一斤,何况是这香的牛肉,当然是下去的快。”然后福妞找找原因:“要怪只能怪我,买的太少了……”
有栓黑幽幽的眼睛看着福妞:“姐,你知道俺这一餐要花多少钱吗?几百文呀,姐。”福妞震慑了,被有栓用这样的眼神问一声:“几百文呀,姐。”而震慑了。
同时震慑的还有凌墨,看着姐弟俩个人在这月下眼睛都是动情地看着对方,赶快打哈哈:“下一次我请你们,不就是几百文吗?”
黑幽幽的眼睛又看向凌墨,有栓还是动情中:“凌大哥,俺姐进山一天也才几百文,俺刚才应该多分一点儿给俺姐的。”
原来听起来是为钱,其实不是为钱,凌墨也象是被震慑了,哈哈也打不出来了,赶快点头郑重地道:“下一次,最后一块肉一定给你姐吃。”福妞白了凌墨一眼:“最后那是块油,肥得不能吃,我给有财吃了,下一次别把这个当成最后一块行吗?”
首先恢复正常的有栓解释道:“因为没有人吃,任是谁挟到了看看又丢下来,所以最后一块剩下来的是块油。”
福妞听过解释,把脸转向凌墨,开始哈哈:“哈哈,小凌,你要请客订个日子下来,咱们等着你……”
凌墨相当大方地揽下来:“今天这顿算我的,银子从我上次给你的十两银子扣好了。”然后站起来,福妞打哈哈,凌墨打哈欠,对着天上明月还是有眠的:“我去睡了,明儿要早起。”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逃之夭夭。
“有栓你也去洗洗吧,我一会儿也来。”福妞明天要进山去弄山果弄小鱼,也想去睡了。外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是一声:“福妞。”是四婶还那碗来了,洗得干干净净的送回来。
凌墨的厢房里一下子就熄了灯,他是吃过饭后就洗过了,平时就特别的爱干净,早早地就要先洗好,到时候直接往床上一睡就得。
灶屋里的“哗啦啦”水响是有栓在洗。福妞请四婶在院子里坐一会儿,庄稼人晚上要是不做活,都睡得早,至少省些灯油。四婶居然也坐下来,没有说回去睡的事情,和福妞说上几句话,才悄声对福妞道:“四婶求你一个事儿。”
“你说。”福妞赶快回答,同时眼睛看着四妞,象是这样就能传递自己愿意帮忙的心思。四婶略有花白的头发一半在月影里,看着花白在月下有淡淡光泽发出来,福妞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母亲,如果在这里一天,也抵得过现代一天的话,那么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往家里打电话,家里一定会挂念自己的,不知道自己的那群教授哼,同学哼,是如何回答,希望他们一定要好好的圆谎才行,不行回去一人一顿拳头。
这算是两个时空了,如果是按天上一天,人间一年那种说法,福妞觉得自己要晕了……赶快收起思绪先听四婶说。
四婶一定是有难言之隐,犹豫一下才说出来:“有个亲戚介绍小菊去集市上吕大官人家里当丫头。”只听了这一句,福妞就大吃一惊,听着四婶继续道:“过几天要去那里立文书,还少一个中人,福妞你虽然年纪小,可是你做事情很稳当。”福妞汗颜一下,自己能挣钱了,别人看着我样样都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