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庄捂着头突然又说一声:“小米来了。”大根这次不回头了,继续扬着手打大庄:“臭小子,又戏弄我。”
“你自己回头看一看。”大庄捂着头再拿起一块玉米面饼子就跑,大根笑着这才看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件绿上衣,青色长裤,果然是小米来了。
“你们哥俩在闹啥?”小米也显得精神很好,手里还拿着一些吃的带过来,看着跑远的大庄对大根问道。
大根一面道:“没啥。”一面在树下收拾出一个干净地儿来,自己坐就随便坐了,可小米不行。大根把身上的旧布袋儿解下来,给小米铺在地上,才对小米道:“你坐这里吧。你咋来了,不是说在家里做活。”
小米就用话遮盖过去:“做完了,就出来找你了。”手里拿着的是一块熟肉,都切好的,小米分出一小半来:“这个给大庄留着。”
话刚说出来,大庄就从一旁的树后跑出来,一脸是笑来接那吃的,接在手里还要看一看:“嘿,还是俺哥的多出来。”然后不等大根骂自己,就赶快又跑到树后去了。
小米这才把剩下的给大根:“给,我吃过了。”小米很心疼大根,都是为了成亲要存钱,所以才吃得这么苦。
“你先吃一块儿。”大根还是先喂了小米一块,上一次打黑熊把小米抛在树下,后来再后悔也是晚了,大根自那以后对小米更是体贴。要知道小米这样的家境,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再说小米也生得好,不比福妞差,而且比福妞打扮的要好。
当生活是在一种简单的环境中时,吃的饱穿的暖就是人的生活目标;当生活可以存在一种悠游的环境中时,那么吃的要精致,穿的要流行才是人的生活目标。
一个人在树后吃饭的大庄偶尔看一眼哥哥,正在和小米亲热得不行,虽然不是限制性的镜头,可是在古代的农村,让人看到也可以算是有伤风化,都是属于在打谷场上的草跺子里上演的镜头,只是没有最后一步。
离得老远都可以感觉到甜蜜的大庄心里不能不想起来福妞,要是福妞也来看俺多好,和福妞一起进山打猎,好吃的俺也会让给福妞的,就象小米每一次来看大根,都会从家里带来好吃的一样。
“兔子。”一只灰色的野兔从大庄眼前跑过,赶快把手里最后一口吃的放进嘴里的大庄拔腿就追上去,飞奔去追的同时也把身上背的弓箭取在手上,一直看着那野兔奔得很远,这才泄气地停下来。
身后草丛上一阵响动,老秦大叔从树后走出来,一看到是大庄,呵呵笑几声招呼道:“大庄啊,你打的什么,我今天倒是没有打倒什么。”
大庄见到老秦大叔,是哥哥以后的准岳父,当然是赶快热情的招呼:“老秦叔,我们也没有打到什么,一个上午才只有两只野兔,刚刚看到一只,又跑到禁林里去了。”
老秦叔往松树那里看一看,道:“那倒是别追的好,在这外面也是一样能打到。”很有精神的老秦大叔身上背了三只野兔,一个人比兄弟俩个人都打的多。
大庄觉得挺惭愧的,道:“俺们跟老秦叔您比是差远了。”然后叹息一声,看着那不能去的山林:“要是那里能去的话,就好了。”
听得老秦大叔只是乐,对大庄用长辈的语气地道:“你们只是打是不行的,人追的比较累,还是下点儿活套,在山里猫几天,就会好的多。”
大庄听过以后只能是感激,对老秦叔不好意思地道:“咱们箭法还不行,怕遇上熊瞎子,也怕遇上狼。听说老秦叔年青的时候,什么猎物都能猎来。”
兄弟俩个人一起进山打猎还是几年前的事情,而且都在农闲的时候,打猎太危险,种田如果风调雨顺当然更好。
箭法是要靠平时练的,老秦大叔是个专门打猎的人,家里的田一开始是租给别人种,自己只是猫在山林里,从来没有空过手回来。
后来成了亲,老秦婶又是勤快的,这才把田自己收回来种,夫妻两个人一人打猎一个种田算是村子里得过的人家。
遇到出名的猎人老秦叔,大庄当然是要请教一下,两个人边说着话边走,谈论着山里的熊瞎了,狼啊什么的,只要快要走到原来吃饭的地方,大庄这才心里后悔一下,忘了提醒大根和小米了。
大根平时和小米见面后回来虽然不说,大庄也能看得出来,老秦叔家里可能是一时相不上大根,想到这里,大庄赶快喊一声:“哥,遇上老秦叔了,老秦叔也来了。”
不要说那边是一片慌乱,老秦大叔只是呵呵笑着,面色不变的跟着大庄走过来,还是看到一个绿衣青色裤子的身影一闪,不由得老秦大叔不皱一下眉头。
打猎就是打猎,做事就是做事,在山林里这样随时可以遇到猎物的地方幽会,老秦叔由一开始对大根只是看着,到一天天的是打心眼里儿不喜欢大根。
而且那个绿衣青色裤子闪进草丛中的身影,老秦大叔一看就能看得出来,是自己的女儿小米。
福妞出门以后,有栓也没有再睡觉,他一向是能吃苦的身板儿,把院子里又扫一遍,桌椅板凳都用水擦过一遍,这都是新的,可要好好爱惜才是。
都忙完了,有栓这才坐到院子里葡萄干旁去绣自己还没有完成的绣活,一面在同有财唠叨:“有财,你说俺是不是不中用?”有财正在院子里扑着玩,只是“唔”一声。
有栓继续道:“俺要快快长大有力气,能帮着姐去打鱼哩,有财你说是不是?”有财这一次“唔”地一声也没有了,跑到后面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