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一声巨响,凌墨不得不把自己的头从旧布下面探出来,先揉着眼睛看一看天色,还没有完全亮。
随着这声音在院子里不停地“当、当”的,是小有财,有财栓在一个小板凳上面,一醒过来就拖着板凳在院子里乱逛,这声音就是有财发出来的。
这只狗,凌墨刚这样想一下,就看到有财乐颠颠的跑过来,一看到先有人探出头来,有财带着板凳就过来了。
伸出手来阻挡住板凳的攻势,这要是顺势往自己头上来一下,可不是好玩的,把这只冲劲儿十足的狗用手挡住,有财借势在凌墨的手上舔一下,凌墨小声说一句:“乖,别吵,再睡一会儿。”
一个大大的哈欠声传过来,有栓先坐起来,然后福妞也坐起来。凌墨觉得自己装作听不到哈欠声或是装作看不到这两个人都不现实,也只得把压在喉咙里的一个哈欠打出来,再伸一个懒腰,希望明天能睡到自然醒,哥也只有这一个爱好。
天色大亮的时候,四婶先过来了:“福妞,你们的锅灶都搬来了?”看着安置在院子里旧棚子下面的锅灶,四婶安排得井井有条:“这个在这里只烧热水就行,饭是我那里烧,再送过来。”
福妞和有栓对着四婶都是感激,有栓和福妞已经商议好,等房子盖好,给四婶工钱。先和四婶提过一次,四婶坚决说不要。
小工一下子来了不少人,都是老秦大叔选的,都是有力气的人。大根和大庄也来了,福妞一视同仁地招待,因为天热,水里面也放了白糖给他们消消暑。
院子里一片尘土飞扬,“一,二,三。”屋顶是掀掉的,然后开始拆房子,凌墨得已好好地看一下这古代的旧屋子,原来也有大梁。“这大梁可以当柴火烧。”凌墨对福妞道,然后不用人说,主动过去指挥。
福妞和有栓站在一旁成了闲人,两个人只管烧烧水送送水,有时候就接收大庄投来的目光,这种时候有栓就要板起脸对着福妞看一眼,福妞就只能忍住笑,也学着有栓板起脸来,小小的当家人时时在一旁盯着呢。
“你要盖几间?”屋子一推倒,空院子看着大得很,凌墨是第一个脸上蒙着布的,走过来问福妞。看在凌墨的一头汗份上,福妞送一碗水给凌墨,看着他一只手揭着脸上的蒙面,一只手端着碗喝,忍不住嘻嘻一笑。
一旁的大庄一面把推倒的土坯墙帮忙移走,听到这边在说话,就往这边看一眼。有栓赶快再端起一碗水给福妞,很是殷勤:“姐,你再给凌大哥一碗水。”明明凌墨就在面前,还要让福妞转个手。
福妞忍笑忍得咧着嘴,让大庄看起来更是不舒服,低着头继续把推倒的墙土往竹筐里扔,把这一片儿清理干净再开始盖房子。
送砖的赵大伯先来看一看,福妞赶快把订金先给他,拿着这么多的银子坠得也难过,福妞就用一个布袋装着缠在腰上,有栓也是一样,这样就不耽误做事。
来的人不少,姐弟俩就只管管烧水送水,做些轻松的事情。村长也过来看一看,这是福妞那一篮子葡萄干的功劳。
负责盖房子的钱大伯也带来几个小工,这里面指挥现场比较得力的还要数凌墨才是。凌墨正在得意,从小就有指挥的天份,在这里也是一样。
“你真是会找轻松的事情做。”福妞笑眯眯地低声说一句,要是让别人听到,真的会以为自己在克薄他。
受到打击的凌墨对福妞看一眼,在这尘土飞扬中,福妞惊奇的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好皮肤。
这是走村窜巷,吹风喝土的郎中吗?对凌墨本来就疑问多多的福妞再一次仔细看看凌墨的脸,昨天发现他长的不错,今天发现他象是用护肤面膜的现代男。啧啧,这皮肤……比大姑娘还要水灵灵,福妞毫不掩饰自己对凌墨盯着的眼神,今天还算是自己的雇工,看两眼有什么关系?
“咳,咳……”凌墨咳了两声,在这样的注目礼下面,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提醒福妞这种肆无忌惮的眼光,那眼光就象看着有财可爱的时候。
几声轻咳只换来福妞不解的目光:“你脸上不是蒙着布呢。”我和有栓脸上都没有蒙呢,整个院子里脸上蒙着布挡灰的人只有凌墨一个人。
“哎呀,我的菜。”这才看到这尘土也影响到菜地的福妞低低的轻呼一声,赶快走到菜地那一侧去,墙倒的时候,一些土坯砖头掉到这边。
菜地里幸好没怎么出苗,有栓也过来帮着捡,姐弟俩个人一起把菜地上面的土砖头先捡开,这才算是小小地松一口气,一点儿地方都是不容易的。
从一开始吃玉米面的抱怨,到今天盖院子的欣喜,福妞和有栓并排站在一起,看着院子里热火朝天忙着的人,都是一个想法:我们好能干。
有栓是低声说出来:“姐,你真能干。”福妞也有栓也带上:“咱们很能干。”姐弟俩个人站在自己的院子里,都是笑逐颜开,站在一旁的凌墨在心里腹诽一句,是哥能干才是。
眼前也没有时间和福妞计较这个,再说也不能说。脸上蒙着布,不怕人笑的凌墨还是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干活中去。
中午送的饭菜是白米饭,土豆炖猪肉,鸡蛋汤。这样的饭菜在这村子里也不是人人都吃得上,有些人家蒸米饭,里面会放些地瓜在里面,单纯就是白米饭的人就是不多。
有栓可能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听着人人都夸这饭好,对福妞开玩笑:“你这房子,一定要快快的给你盖,又怕早盖好了,吃不到这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