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福妞一口答应下来,打算让有栓好好看一看,此福妞非彼福妞也。两个人一路走回家,果然福妞一路上就没有看到几棵榆树或是槐花,虽然榆钱和槐花花期时间不相同,可是如果有也是让人高兴的。
看到的几棵,有栓一看到福妞的眼睛在上面盯着,就开始介绍了:“这是谁家的,这是谁家的……”最后就是没有咱们俩的份,虽然那槐树上还没有花,让福妞又一次体会人穷是会志短的。
回到家里,有栓先把布口袋找出来给福妞:“姐,你明天要一早才行,沿着村口那条路一直走呀走呀,弄到吃的就可以回来了。”福妞愕然,弄不到吃的就不用回来了是不是,看看这样的天气,象是夏初春末的季节,也许是夏中,一身单衣不觉得冷,玉米都拔了穗,福妞也不知道眼前居然是几月份,在她心里一直不忍心去问,幻想着为了吃的,是不是这季节可以一切好吃的都出现。
下午就在院子跟着有栓学绣品,装作一切失忆的福妞在开地上或许比有栓有力气,可是捏绣花针上就很是不行,坐了半下午不敢说弄丢绣花针,只是做的慢,轻易不敢下针,绣几针看看有栓,又怕有栓觉得自己不象福妞。
“有栓,姐象是一不舒服,这绣东西也不如以前了。”福妞和有栓一人一个旧板凳坐在院子里绣东西,时有微风吹过,如果这个家里还有一切或者奢侈品,这日子可真好。
有栓笑嘻嘻的绣得飞快:“姐你以前就不行。”一句话把福妞闷个半死,有栓继续笑眯眯道:“姐你比较喜欢粗重一点儿的活计,这绣东西从来是我的事情。”福妞在郁闷之余,至少安慰自己没有穿帮。一心郁闷中的福妞打起精神来同手中细小的绣花针开始作战,至少明天进山,让你这个小萝卜头看一看姐的真本事。
晚上当然是吃自己中午剩下的半个玉米面饼子,按照口粮,一顿一个玉米面饼子,所以福妞晚上可以吃一个半,而且是冷的。有栓振振有词,饼子都熟了为什么还要费柴禾去蒸一下,就这么吃着不是一样饱肚子。
既然没有烧热水弄热玉米面饼子,那么想当然中午还有几只虾吃,晚上就没得吃了。福妞忍气吞声啃着自己手里的凉玉米面饼子,一面在心里为这个小气鬼有栓开解,不为有栓想点儿吝啬的理由出来开解一下,福妞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家里没有地,想当然一切庄稼地里的小麦杆子,玉米杆子这些柴火都没有。看着这村里也不富裕,路边的树都分是谁家的谁家的,想来这树枝也不是乱砍的。自己院子里两棵树,有栓说不到秋天,不能乱砍树枝。所以……没有柴火是有理由的。
这样一想,福妞不能不问有栓了:“有栓,村里的树不能砍,村外的树就不能去砍吗?有草割一些晒干也可以烧吧。”
对于这个问题,有栓的回答依然是有理的:“姐你忘了,这收柴禾是你的事情,俺这么小,又怕高,树是砍不了,割草又怕蛇。再说我有那时间不如多绣东西,这天气中午的饼子不热一样能吃,是你自己说的呀。节约时间好开地呀。”
很是无语的福妞只能继续埋头用力啃自己的凉玉米面饼子,照这个样子来看,晚上洗手脚的热水也不会有了。如果有热水,福妞还是很乐意把那几只虾烫一下,打一下牙祭的。
是夜果然是没有热水洗手脸,只能凉水洗一下脸,而且没有护肤品。坐在院子里闹情绪不肯回房去睡的福妞眼望着那一片没有成熟的玉米地,心中充满伟大的想法,如果是我的该有多好,我决不会忍到它成熟,现在就可以扳几个回来煮着吃吃。
仰头看天上星空,还可以认出北斗七星,这样就好。总算还在地球上,至少地球上的生物还算熟悉。小风吹来足以让人神清气爽,天上星星有如钻石和点心。在这样的星夜下,农家小院里,穿越过来第一天的福妞总算是流下了自己的眼泪,默默哭上一会儿,再听听房里的小萝卜头,象是已经睡熟了。
家里有个旧油灯,却是一点儿油也没有,坐在院子里再看看这寂静的山村,偶尔有几声虫子啁啾,几声狗叫。别人家里都没有灯,当然自己家里没有灯点又会好过一些。可是晚上又多了一条可气的事情,有栓说既然姐一顿只吃半个玉米面饼子,明天早上就不用他起早再做早饭了,那个凉的玉米面饼子就是福妞明天早上的早餐。
福妞想到这里,一个人又泪流一会儿,姐进山里给你弄好吃的,你能不能明天早上给姐作一顿热乎的早饭,哪怕是多碗热水呢。一会儿哭完了,福妞才擦干眼泪进去睡觉,脑子里幻想着黄瓜薯片,炸鸡腿,红烧鱼……人到犯馋时,这样的食物想起来才是最真实的。
总算是睡着了,感觉没有睡一会儿,就被有栓给推进来,是带着睡意的声音:“姐,你可以去了,要走很远的路呢。”然后自己继续大睡起来。
怀里揣着一个凉玉米面饼子的福妞决定饿到不行的时候再吃,估计吃起来会很可口,不会让自己产生虐待自己之感。腰上系上布口袋,手里连把柴刀都没有的福妞赤手空拳踏着满天星光开始进山去。
要走很远很远呢,这可不是一般的远啊。从一天星光走到天大亮才总算摸到进山的路,福妞坐在一旁的山石上,啃了半个饼子,权当是无盐饼干算了。可是没有水,看来这水也要自力更生的找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