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妞家里又分钱了,刘田一家在家里也在准备晚上的吃的,却只有一味猪肉,然后也是饺子。刘田媳妇骂刘田道:“你一个男人怎么连个姑娘也不如。”
“你是个女人不是也不如她。”刘田看着找事情,也不客气:“秋天都进山收山货,你咋不去,怕辛苦还是没有人带你去。”
刘田媳妇更是有礼:“还不是你让俺天天出去说福妞不好,说别人不好,所以没有人带俺去。现在来怪我。”
过年有热闹过年的人,也有被债主上门催债的人,福妞侧耳听一听隔壁刘田隐约的争吵声,只是听不清楚。再看看自己眼前的一堆年菜,象是日子过得不错。只是看到一旁正在忙活的凌墨时,福妞又板起脸,明年第一年事情,就是把狐狸尾巴揪出来。
不信是个狐狸就不长尾巴,想到这里,不解气地福妞又开始找上凌墨了:“小凌,狐狸有不长尾巴的吗?”
福妞这样一说话,凌墨就总跟不上了,先想一想再道:“有吧,狐狸精听说就没有尾巴。”然后眼睛在福妞的身上扫一眼,凌墨继续忙活自己的,麻叶儿,糖瓜……这些都是凌墨书上看到的菜现在开始一样一样展示出来,做的不好不要怪哥,哥是只听说过,是第一次在做。
年三十的晚上,福妞对着身下的炕看了又看,忍无可忍夸奖一句:“这炕真好。”应该说这古代的炕真好。
福妞家里这炕就象是干店里的大通铺,人睡的时候是横着睡,头朝着炕外面,脚对着炕里面。所以这样大的一个炕,添上小菊是不多。
此时四个人带上两条狗,两条狗是在炕下面,炕上面四个人坐在这炕上,围着一个炕桌子,满满当当的不觉得炕上拥挤。
菜香酒香挤得一屋子满满当当,好在屋里暖和,窗户从来是半开着,可以换一换屋里的新鲜空气。
炕下的火盆上搭的有架子,上面烫着热酒,有栓拿着筷子对着这酒只是看,心里实在想喝,一次醉酒没有把有栓给放趴下,可是福妞和凌墨不敢再给有栓喝,还是长身体的小孩子,总是不喝的好。
对着酒有栓还是想出来一句话:“这酒要是我再喝,少喝一点儿应该不会醉。”福妞和凌墨一起笑起来,就直说你想喝酒不就行了。
今天是大年夜,给不给有栓喝?福妞和凌墨交换一下眼光,对有栓道:“你去拿一个碗来,给你少倒一点儿。”
有栓还没有下地,小菊已经飞快下地,跑到灶屋里去拿来,往有栓面前一伸:“给,有栓。”有栓如愿以偿的喝上酒,凌墨只给倒上一个碗底子,交待有栓:“一次喝一点儿,多喝今天晚上也没有。”
再看看福妞,凌墨道:“你可以放开喝,你说过你能喝一坛子,今天这一坛子你要是不喝光,把你扔坛子里去。”福妞是下午近傍晚的时候夸的海口,说自己能喝一坛子。
小菊捂起嘴来只是笑,看到福妞和有栓给自己挟菜,也吃得香甜,在这温暖的炕上,比在家里要暖和,比在吕家多和气,小菊对有栓还是很羡慕的,整天就是写字吃睡,活象一个财主官人。现在还多了小菊帮着在磨墨。
三十的晚上没有春节联欢会,也没有歌舞表演电视剧,只是一室的温馨,地上两条活蹦乱跳跑着的有财和有贝,再就是炕上四个桌边,没有空地方,福妞举起酒碗,不知道是这气氛让姐醺然,还是这酒让姐醺然,反正福妞觉得很开心。
一点儿碗底子上的酒应该不会喝醉有栓,可是吃到一半,有栓的话也出来了:“姐,你多吃鱼,你多吃肉,你多吃土豆,你说最爱吃,姐,要是没有你,过年咋有这么舒服。”
福妞美滋滋,看看姐有人跟在后面关心,也对有栓挟菜:“有栓,你多吃鱼,俺家里就是鱼多,鱼头吃多了会聪明。”再看看桌子上两条整鱼,一条清蒸,一条红烧,两个大鱼头都没有了。再看看去向,一个是凌墨正在啃,一个是炕下面的有财和有贝正在啃,是有栓刚丢下来的。
大啃鱼头的凌墨一点儿也不介意福妞看看有财有贝再看看自己,鱼头真好吃,凌墨吃着对有栓道:“这鱼头你不吃以后给我。”有栓笑嘻嘻:“鱼头没有刺才给有财和有贝吃。”
福妞挟鱼肉给有栓:“有栓吃鱼肉,不跟有财有贝抢鱼头,有栓是个好孩子。”眼角瞄一眼凌墨,吃得依然香甜,全然不管你说什么,福妞眼巴巴地看着那鱼头一眼,鱼身上姐最喜欢吃的也就是鱼头。
一阵北风卷着雪花从窗户里吹进来,坐在炕最外面的凌墨觉得一阵清凉,给自己又倒上热酒,对福妞道:“拇战你会不?”
福妞摇头,凌墨再接着问:“猜拳你会不?”福妞点头:“俺看过。”不就是点点点,八匹马,凌墨伸出手来道:“我教你,一学就会,你平时就不少抢鱼头吃。”再往地上看看还在抢鱼头的有财和有贝,凌墨笑的活象个小白脸:“你肯定聪明。”
窗户是半开,院墙是竹子的,大庄站在院墙外的雪地里,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嘻笑声。福妞的声音:“五魁首,我是五魁首。”凌墨不认帐:“这手指头还带先伸后伸的,一次是几根就是几根。”然后耶揄道:“你数数倒是不错。”一看数字对不上,就要多伸手指头或是多缩起手指头来。
有栓在一旁看着嘻嘻笑,一点儿盖碗底子的酒喝的不足够,今天晚上房里的气氛足以增长人的酒量,看着凌墨给福妞倒酒,看着她喝:“不喝就钻桌子,不是这炕桌子,是外面堂屋里那桌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