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福妞立即就不客气了,意见说完了就走吧。凌墨走几步出门去,又回来提醒福妞:“请教一下四婶,给有栓先生送什么礼才合适?”
四婶笑眯眯福妞:“有栓真是有福气,看看你们都关心他。”这一句话福妞也要为凌墨认下来,对四婶和冬叶笑着道:“可不是,俺这房子算是租着了,平时有栓在家里念书,就是小凌教他。”然后显摆一下:“他会很多字,能看这么厚的医书。”那是一本黄帝内经。
“你先回去吧,冬叶,告诉你爹,俺在这里和福妞说会儿话。”四婶要说正经话,就把冬叶先打发回去:“还有一锅馒头再蒸上去吧。”
既然婆婆说了,冬叶就往回走,同时也听到隔壁四叔在喊人:“馒头还没有蒸完呢,怎么就不回来了。”
四婶连声答应下来:“冬叶回去了。”四叔这才无话了,这里四婶继续和福妞在拉话,是放低声音:“福妞,郎中先生许亲没有?”
福妞摇摇头道:“不知道,应该是没有,从来没有听他提过。”四婶笑看着福妞,是有些傻哩,四婶再提一下:“郎中先生家里活也行,又有手艺,一定不少姑娘追着跑哩。”说过这一句,四婶这才往家里去:“俺要走了,家里还有活儿呢。”然后交待福妞:“你要入伙,就去找大牛他们,反正你和大牛媳妇一起进山也熟悉。”
送四婶回去的福妞关上院门,想一想四婶刚才说的话,脸上也有笑容,进来对着坐在炕上教有栓认字的凌墨看几眼,还真的是生得不错,而且家里活也不错,会种菊花,会弄鱼塘,还会做饭……福妞突然想一想,嫁姑娘收嫁妆,嫁小凌是不是也可以收一笔彩礼。
上看下看花花真不错,冬叶的彩礼那么贵,不过是能生娃,这样一想,福妞有几分泄气,凌花花不会生娃娃,卖不出高价去。
“有栓。”进来的福妞是问有栓要银子的:“给俺拿二十两银子来,俺决定了,入伙去。”一天多五百钱,福妞想想是二十条大鱼,也只能过年这几天才有。拿上银子在手里,听着有栓交待:“让他们鞭炮存放的时候要小心,不要炸了。”
福妞答应一声,俺家有栓有时候就象是个小老头,不过银子到手了,福妞就出门了。外面雪还在下,孩子们放鞭炮有几声响,看着这山村里象是多了不少喜气。
迎面一辆牛车过来,却是老田叔回来了。福妞站住脚招呼一声:“老田叔,你今天回来的早。”老田叔呵呵笑一声道:“集市上生意好,我是昨天没有回来,帮着人送货送到夜里,这才回来休息的。”
看着老田叔回家去,福妞垂头丧气,俺的牛,俺的牛车,没有牛就没有牛车,要是俺有一辆牛车,是不是这样的雪天里不能进山也可以去赶车。就象凌墨说的,这妞钻到钱眼里去了,吃穿不愁,冬天有好屋子过冬,还是只想着存的钱不多。
大牛嫂也在家里忙着蒸馒头,看到福妞进来,赶快喊一声大牛:“快出来,福妞来了。”大牛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健壮男子,披着棉袄从屋里走出来,一见面就笑了:“福妞来了,你现在到俺家里,俺得好好接着你才行。”
说得福妞和大牛嫂都笑了,小雪落在福妞的头发上和脸上,是冰凉的融化在福妞的脸上。可是这气氛却是热情的,福妞跟着大牛进屋里去,先听着大牛笑哈哈说一声:“咱村的能干人也来了。这生意咱们赚定了。”
屋里却有好几个人在,都是一个村的,有柱子,有大庄……都是熟悉面孔。大庄看着福妞进来,身上红色的棉袄却是新的,下身一件绿裙子也是新的,都是今年置办的。有几天没有去福妞家里的大庄赶快先问一声:“前天我去问过有栓,鱼塘要不要清一下,有栓说今年不了。”
大庄也是帮着到处问,很是上心。有人说鱼塘是冬天要清一下,大庄来一声儿就想要帮忙。周围都是善意笑着的眼光,福妞第一次为大庄受别人的眼光有些脸上发烧,听着大牛笑:“这天气清鱼塘,至少得喝两斤老酒才成,上来还要一大碗红糖姜茶,不然的话会伤身子。”
屋里一片嘿嘿声,柱子笑着道:“福妞不用你教,人家请小工从来不亏待。”大牛哈哈这才一声笑,看着有几分不自在的福妞和不好意思但是笑眯眯的大庄道:“我这,不是怕福妞不知道待客吗?”
一进门先被大牛和屋里人取笑了,福妞只能忍忍忍,姐忍着,谁叫姐这个身子这么不出气,以前会喜欢大庄。要是从有钱的角度上来看,要喜欢也喜欢个大家少爷什么的,当然这集市上也没有大家少爷。
只有吕家,一处庭院,两三亭台就觉得不错。此时坐在这一群开着玩笑人中间的福妞,这才明白什么叫眼观鼻鼻观心,就是坐着不动不理不看不视……
好在这笑话点到为止,并不象村里别人的荤笑话开得那样凶,福妞到底还是一个没有成亲的姑娘。屋里言归正题,开始说正经事情。
“这几天里都是去各村子里卖,赚得不多。”大牛心里是早有主意,此时人齐全,本钱也够,道:“我有一个亲戚和里长认识,跟里长说了,在集市上弄一个摊位,有一个人在那里看着,别的人再各处去卖,一个年过上来,一个人总有个几两银子。”一个月有几两银子,也不算少了,因此人人点头。
福妞觉得自己是来着了,居然他们弄得不小,听一听就来了精神。福妞只是提醒一下:“鞭炮放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