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满一桶鱼以后,福妞到岸边上就要用手狠狠的搓一搓脚才觉得好过,才能重新去下水,每一次下水感觉那水都象是无处不在的钢针一样扎着自己的脚,让人恨不能立刻就逃到岸边去。
这样一直到下午打满四桶鱼的时候,从水里回到岸上的福妞觉得那脚已经冷僵的不是自己的了,再加上有风一次,这钢针刺骨的感觉就重新来了。
身上没有火石和石绒,福妞只能选择原地蹦了一会儿,觉得好过了,这才把四桶鱼放在小车上往家里回去,哪一天打鱼都没有今天这么辛苦,可是今天的鱼更多。
推着小车走出山口,福妞才觉得脚回来了,刚才那一路上肿胀酸痛麻,什么感觉都出来了。这才一会儿才觉得这脚还是自己的脚。
北风再冷,也冻不到劳作中的人,把这四桶鱼推回家的福妞在路上身上汗就出来了,浑身热腾腾的开始冒汗,这个时候福妞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还是这样暖和一些舒服。
在村口看到有栓不在,福妞脸上露出来笑容,是交待过有栓天太冷,不要出来接。小车快到门口的时候,有栓就开车出来了,有财和有贝是不会弄错的,姐一回来,有财有贝先要往门口来。
“今天鱼更多呀。”有栓到小车上的鱼,也明显是不少,福妞把四桶鱼一一的提进去,再把小车推进来,这要好推一些。门槛上凌墨后来垫的黄土,可是福妞还是先提进水桶去再推车,鱼倒进水塘里后再回到前院来,有栓把大门关上了,正在把剖好的大鱼往廊下拎。
“热水给你倒好了,姐你快洗洗上炕上去。饭俺一会儿给你端去。”有栓下午的时候在家里觉得冷,虽然想省柴,只是省不下来了,还是把炕烧热了。
有心客气一下的福妞被有栓推到屋里去了上炕去了,外面有栓把晚饭端进去,再出来把车上的鱼都拿下来,一一的挂好,外面有一个木凳子正好踩着挂。这样的天气是不用抹盐的,有栓就只挂起来就行了。
坐在温暖炕上的福妞吃过饭才出来,看看外面北风更冷,姐弟俩个人上炕去睡,有栓问福妞:“今天你的新鞋没有穿?”
“我是光着鞋站在竹筏上的。”此时不再肿胀酸痛麻的福妞象是全然忘了那冷水刺骨的感觉,反而对着有栓开始描述:“这样就不用弄湿鞋了。”
有栓啊了一声,可以想象到这样的天气里,光着脚在冷水里的感觉,有栓鼓起了小嘴:“姐,你咋能这样做呢,这样会冻到你的。”有栓不一会儿就想出来一个主意:“姐,家里有陶盆,你带两个去,站在陶盆里,脚就不会湿了。”
福妞也是眼睛一亮:“有栓,你这主意真好。”今天那冷水刺骨的感觉,福妞一想就觉得很是难过了,今天所以能撑就多打了一些鱼回来,福妞对有栓道:“这天冷鱼能放,明天都给掌柜的送去,后天我打算进山里找找山货。”这一片山林里应该有才是。不采下来也是熟了掉下来便宜土地爷,而且摘山果是不会象今天这样脚受罪。不过有栓的主意真好。
第二天的天气风是好多了,福妞坐着牛车去送鱼,在集市上买了不少的麻绳回来,又买了不少的生活用品,想一想冬天的东西可以置办了,又买了两袋米面做了一个牛车回来,最近存不下来钱就是这个原因了,冬天的东西是一点儿一点儿的买到了手。
回来的时候正是下午,有栓正在屋里烧炕,等福妞把米面放下来,就让福妞去摸摸炕烧得怎么样:“这要是好了,我再去凌大哥那屋里烧一下。”
凌墨不在家的时候,他的屋子几乎是没有人去过的,福妞和有栓一起进去,看一看床上的蓝底碎花土布被子,里面是棉花套,这是有栓套的被子,福妞和凌墨两个睡惯了被罩的人是作不来。
“我应该把凌大哥的被子拆下来洗一洗。”有栓刚洗过自己和福妞的被子,因为凌墨的房里不经常来,所以就想不起来。
再看看床头上放着几本古书,一盏小油灯,然后衣服也是摆得整齐,还有男人的里衣也在这里,福妞嘻嘻把屋里看了一个遍,象是在窥测凌墨的什么秘密一样。有栓则是开始烧炕,这个时候凌墨回来了。
一进来看到在帮自己烧炕,凌墨也表示感激:“谢谢有栓了。”再回身看到福妞目光炯炯地在房里看来看去,象是看什么西洋景儿,福妞是毫不脸红的到处看,凌墨倒是有些脸红了,因为平时不招待人,为了好拿,里衣都放在上面,这妞就这么直盯盯地盯着看,凌墨清了清嗓子:“咳,咳。”
“果然凌大哥生病了。”有栓笑嘻嘻地道:“俺姐还问了,你出门有没有带够衣服。”福妞只是笑嘻嘻不说话,凌墨觉得这就可以解释了,也许这妞觉得盯着我的衣服看,就可以看得出来我衣服带够了没有。可是现在,哥回来了,你可以不用再看了,可以出去了。
凌墨对着福妞示意:“有栓烧炕,你去淘米去。”看别人屋子看得正高兴的福妞立即就不干了:“你作啥?”只用一句话就安抚了福妞的凌墨和风细语地道:“我做饭。”果然这妞就出去了,凌墨决定告诫全天下的男人,有一手好厨艺不是一件必须的事情,而是一件必备的事情。
回来家就有温暖的热炕头,凌墨做饭也做得心甘情愿,一面做饭一面对着在烧火的福妞说鱼塘:“人家说冬天要清塘除淤,又要是有鱼苗要放,冬天放最好,放哪些鱼也说了。”凌墨就对着福妞说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