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还在下降,医院有两部电梯,两部都还未到一楼。
亓司臬站在电梯前,等着电梯的到来。
钟明辉默默无声的站在边上,一起等着电梯。
“你妈的事情……”
“钟市长,电梯来了。”钟明辉还想就亓安惠的事情,对亓司臬说什么来着,电梯门打开,亓司臬转眸看他一眼,平静无波的说道。
钟明辉看他一眼,抬脚迈进电梯里,等着亓司臬的进来。
然而,亓司臬并没有进电梯的意思,一个转身,朝着边上的楼梯而去。独留站在电梯里暗自神伤的钟明辉。
病房里,简洁和游小姐母子闹了一会,也就出去了。她家小老太太来电话,说陪着老太太在外面吃晚饭,而且她家俩老头也都来了说,就差她一个。于是简洁便急急匆匆的朝着她家老太太钦定的饭馆而去。
游小姐斜靠在床背上,微仰着头,双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那挂于她头顶的吊瓶,一二三四的数着往下滴的很慢很慢的盐水,心里那叫一个急哦。这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二十分钟过去了,可是那可怜的50ML却是还未滴完,起码的至少还有0ML。游小姐很窝火,很想直接将那皮管上的转动阀给直接调上,把速度给调快了。但是,她又很憋屈的不敢,因为护士小姐说了,这药滴的快了,怕她人爱不住。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再次受罪,游小姐很有耐心的和那盐水比着耐力,看谁能耐得过谁。
宝贝不在,也不知道溜哪去了,就丢下一句:妈咪,宝贝暂时走开一下下。不等她说OK还是NO,咻下的就不见影了。
游小姐就纳闷了,她这点滴都快滴完了,按理说她的宝贝应该守在她边上才对的啊,为什么就这么反常呢?嗯,宝贝很反常,呆会她得好好的拷问拷问他才行。
肚子有些胀,想上厕所啊。试问,谁滴了这么大两瓶的吊瓶都会想要上厕所的好不好!
看一眼那依旧半分钟滴下一滴水的吊瓶,再看看那为数不多的水份,心里想着,就这么点了,叫护士进来拨了,也OK的吧?
正想伸手去按床头的叫铃,眼角瞥到门口处一束奶油色的花束,满天星点缀着奶油色的花束。
游小姐那伸着按向叫铃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扭着脖子看着那突然之间出现在门口处的花束。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束花是香槟玫瑰哎。
看不清那捧着香槟玫瑰的人的面孔,被一整束香槟玫瑰给遮住了,唯看到一双古铜色的双手以及一身军绿色的军装,一双军鞋。
看着那熟悉的军绿色,熟悉的奶油色,游小湖脑中一闪亓司臬的影子以及在她家里摆了一个礼拜,枯萎后不得不扔掉的那束她有生以来收到的第一束鲜花,香槟玫瑰。
游小姐完全的愣住了,根本不记得她现在想做什么事情来着,就那么傻愣愣的右手停在半空,左手打着吊针,扭着脖子用着惊讶中带着丝丝喜悦的表情看着站在门口,捧着玫瑰挡着脸的那人。
哦,游小湖,你脑子又中水了!怎么无缘无故的又想到他了。你以为穿个军装就是亓司臬了,你以为捧束香槟玫瑰就是宝贝他爹地了。人家现在很忙的好不好,忙着操练,忙着打结婚报告,忙着和未婚妻办结婚事宜的。哪有空搭理你这个宝贝的妈咪的。你真是脑子短路了,回神了,不许再想。
游小姐强硬着自己回过神来,怎么都觉的心里有抹怪怪的感觉,为什么一想到人家的未婚妻,会有那么点酸酸的感觉呢?游小姐郁闷了。嗯,盐水挂水了,碱酸中和反应。她这不是醋酸,她这是胃酸,是因为她昨天才洗过胃的原因。嗯,是这样没错。
游小姐不断的为自己找着借口。
“那个,简奶奶不在,温阿姨带着她去外面吃晚饭了,你要这等会还是晚点再来?”游小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对着门口的亓司臬说道。
在游小姐的记忆里,她认识的人穿军装的,除了亓长官之外,没有第二人了。但是,人家亓长官现在肯定是没有那空闲时间来看她的,所以,游小姐很有创意的认识到,这人一定是来看简奶奶的。
和简奶奶以及温素雅的聊天中知道,他们家也蛮是有背景和地位的。温素雅是在劳动监察大队的,简爸爸好像是教育局的,简爷爷与简奶奶则是政府退休人员。
所以,游小姐想着,怎么样,眼前的那个军人也不会是来看望她的,一定是来探望简奶奶的。于是,很顺理成章的对着门口那人说了这么句话。说罢,转头去按床头的响铃,她尿急啊,必须让护士拨了这针头,她要上厕所啊。
“你要做什么?”亓司臬一进病房的门,便见着游小姐一脸木愣愣的看着他这个方向,而后则是没头没脑的说了那么句话,说完之后则是转头。
看着那吊在游小湖左手上的吊针,以及她伸向床头的右手,亓司臬一个大步上前,将手中的香槟玫瑰往床上一放,对着游小湖急急的却又不失温柔的说道:“你想拿什么,我帮你拿。”她这手上还吊着针,万一给碰到了,把针给滑出来了怎么办。
亓司臬心里既心疼又有些不舍,还有些急切。不知道她是什么原因就给住院了,而且明显的,她的脸色不似之前见到的那脸红润了,有些苍白。
游小姐石化了。
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站在她面前,面带担忧的男人,不正是她心里想的应该忙着与他的未婚妻忙着结婚事宜的亓长官吗?怎么他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呢?她这算是乌鸦嘴还是喜鹊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