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然走得不轻不重,但是步履间却显出一丝焦急之色,他的目光看向宋晚致,也带了一丝欣喜和困顿之意,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这是一个骄傲的少年。
来的是杨景止。
他步履不停的在宋晚致面前站定,然后微微躬身,道:“宋小姐。”
他说完,抬起头来,脸上有艰难之色。
宋晚致心思玲珑剔透,等他说完,便问:“杨先生有什么事情想要晚致尽一下绵薄之力?”
杨景止不是一个擅长求人的人,他心中感念这少女,道:“我那日听闻宋小姐会点医术,家中老母现在身上有恙,看了多处大夫,都没有办法。刚才去宋小姐府上问了下,得知宋小姐外出,于是便寻了来。”
宋晚致一听,立马道:“杨先生不必担忧,请带晚致去看看。”
杨景止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带着宋晚致等人急忙赶回家。
杨景止家境贫寒,从外地到昭都,凭借学识在天合书院领了个助学的位置,而他所居住的地方,也是贫民所在的偏远之地。
宋晚致随着他穿过一条条狭窄的小道,才看到泥巴墙围起的小小的屋子,杨景止道:“寒室简陋,还望诸位小姐见谅。”
宋晚致也只是点点头,然后便走了进去。
杨景止的家确实简陋,一进去,清贫之气迎面扑来,而杨母的咳嗽声不断的传来,杨景止急忙闪了进去,然后扶起杨母:“娘,你要喝水吗?”
屋内传来杨母喘息的声音:“别,别管我,你去忙你书院里的事。可,可不能耽误了你开年的学考。”
杨景止一边为她拍背一边道:“娘,书院放假了。我赋闲在家。”
“又,又胡说!咳咳咳,我,我好得很……去,将那件衣服拿来,我给你补补。”
杨景止心痛的看着自家的母亲,搬到这昭都来,不知受了怎样的磨难,为了在这居住,让他进入天合书院学习,没日没夜的替人洗衣做饭,他为了让他娘轻松点,去帮酒楼洗盘子,被他娘发现了,直接拿了扫帚来赶了他回去,骂他,说他不用来读书,拿这些闲工夫来干什么。后来他进入天合书院,这日子才勉强好些,但是前些天她娘起来替他缝补衣服,又不舍得燃烧炭火,结果便受了风寒,到现在竟然没好。
而杨景止正想劝她,宋晚致已经掀开帘子进来,杨母一看宋晚致,眼睛一亮,顿觉眼角生辉,明珠滚落,心下有些激动的看着杨景止。
杨景止的脸色微红,那边宋晚致却微微笑道:“大娘,我是杨先生学校的学生,懂点医术,先生让我来看看。”
杨母的眼神一暗,但是也捧起了笑意,咳嗽道:“麻烦,麻烦姑娘啦。我,我没事。”
宋晚致走上前,温言道:“大娘你要快点好起来,免得让杨先生担心才是。缝补衣服这些事,等您好了再做才好,否则劳了心,像杨先生这样孝顺的儿子,岂非又要牵肠挂肚,学院里的事又怎么做得好呢?”
杨母一听,这才急忙点头。
宋晚致将手搭在杨母手腕上,只觉得脉象虚化,浮在上面落不到底,道:“大娘你这身子没问题,修养半个月便好了,这段时间千万莫要操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