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都没有他们两个人想象得那样简单,桑春秋早就知道了秦仰不会安分。她给自己儿子的信任早在儿子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之中消磨光了。所以除夕来临的时候,桑春秋临时决定了回平安城过节。
除夕当夜,游鹭在客厅里坐了一夜,都没有等到秦仰的到来,甚至桑和的电话他都没有接到过。
这样的等待真够绝望的,游鹭这般想着,在家里又睡了几日,还妄想着靠饥寒交迫的感觉来逼死自己。
他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少年时期的事情、入住监狱的事情、出狱之后秦仰一块儿生活的事情还有照料钟老头夫妇的事情。
死亡是什么?说的难听些是生命终结,说的好听些是上天堂。死亡可怕吗?并不可怕的,只不过在短暂的痛苦之后,就陷入永眠,只不过这样的永眠没有了美梦。
可是他的心里在消极情绪的影响之下,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奋力叫嚣着,就算这个世界没有了秦仰,他依旧是游鹭,生活理应有自己的正轨,不该因为了一个秦仰,就脱轨运行!
可是,自当初他的父亲阿三先生为了那可笑的救赎惨死于秦若彤的手中,他放弃了被游馨收养而犯罪杀人的道路后,他就没再觉得自己只身一人的生活能有什么滋味。是秦仰,秦仰的出现,让他觉得,原来有人陪伴的日子很好;是钟老头夫妇,让他觉得,原来他的内心里还是如十六年前那般,渴望被爱。
然而,这样的被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又是一种奢望。他想好好地和秦仰谈一场恋爱,想放纵一下被自己拘禁太久的心,然而这一切都因为他年少时所犯的错给定了结局。因为他的父亲是个杀人犯,因为他是个杀人犯,所以没有人愿意相信现在的他不会再做出同样的事情。
他的心真的好难受,难受到一直抽搐紧缩,仿若要因此梗塞,痛苦而死,而每每痛到几欲完全失去意识之时,耳边又会传来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因为这一点的挫折,就放弃了整个世界。
也不知在家里待了多久,窗外的飞雪落了又停,停了又落,无止无歇。
突然有一日,有个女孩子来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你怎么了!秦大仰还在等你呢!"
他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双目聚焦不了:"谁?"
"秦大仰!桑小睦!你不认识了吗?"那个女孩儿急得双脚直跳。
他又问:"大仰和小睦?两个人?是一对儿?"
那个女孩子被他问得几欲去撞墙:"得了得了,带你去见他就是了!"
而后,他被那个女孩子身后的保镖给押出了矮楼,押进了一辆粉红色的小车里。
粉色的小车将他运到了霖州城郊的一座大别墅的前边,之后,他又被那个保镖带进了别墅。
别墅里一层的会客厅里坐着一个富太太和一个面相极其冷峻帅气的西装男。西装男棕褐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向他时,嘴巴轻扯,出现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他竟看不清这个弧度是何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