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医院,我浑身乏力,感觉自己被困在沼泽里面,然后才被人拉到岸边一样。
我看见了妈妈担心的眼睛,我疲倦,但又努力的让自己笑了笑,不管怎么想,我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的悲情,但还好,郑颖熏没有要我的命,但她要我的命又有什么意义?原本耿柏寰就已经不再爱我,我不威胁郑颖熏的感情。
“未央,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妈妈着急的走到我的床边,然后用手握住我的手。
我努力的,再让自己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扩大,我想说着没事,但话还没有说出来,弟弟就在旁边叫嚣着要去告耿柏寰,说着这件事情一定是耿柏寰做的,还说着虎毒不食子,想不到耿柏寰是这样的人。
我愣了一下,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的被我压了回去,我其实真的很想问耿柏寰知道这件事吗?如果他知道了,是不是也赞成郑颖熏这样做,因为这个孩子真的成为了他们的绊脚石。
我脸上出现了嘲笑,如果真的是这样,原来到最后耿柏寰都没有相信我会将孩子打掉。
妈妈问我想吃什么,我摇了摇头,但却叫妈妈为我拿来画板,我说我想画画,一种无限渴求的想画,好像那是一种寄托,我想拥有未来的寄托。
妈妈和弟弟走了,医院苏打水的味道让我难受,我呆呆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呆愣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去想什么,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一身轻了?什么事情都不在和我有关联?……但我清楚的知道我也许真的没有那么轻松,因为我的心还疼着。
其实我不怪郑颖熏,人都是自私的,只是她的自保让人感叹,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击,仿佛在爱情里面,没有多少女人是聪明的,而我是一个傻得彻底的人。
半夜,我睡得不是很沉,总觉得有东西在触碰我的脸颊,我挥了挥自己的手想将脸上的东西弄掉,但我碰触到的是一片温热,我猛然的睁开双眼,只是映入眼底的画面,却让我满是心酸。
我没有想到我看见了耿柏寰,我更没有想到病房里面的灯光关掉后,我还是如此熟悉着他的轮廓和味道。
眼底有着泪水流了下来,这是在失去孩子后,我第一次流泪。
我转头,我倔强的不在去看那个人,我以为我是将强的,我以为我将郑颖熏这件事情想得简单,就当郑颖熏也是一个为了爱情,盲目做着事情的傻瓜女人,但当耿柏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软了,疼了,也恨了。
“你来干什么?”我将自己的泪水擦掉,我要坚强,必须的坚强,因为我没有了软弱的理由,而这个男人就算我软弱了,也不在怜惜。
但我没有想到,耿柏寰沉默了,沉默到我们两人的呼吸声都变得那么的明显。
我没有耐心在等到他答话,我转头,努力的看着耿柏寰,但我看见耿柏寰身体一动不动,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
“耿柏寰,你是来看孩子是不是真的掉了?你不用担心,孩子是肯定没有了……你鉴定完了,就走吧,我累了,我要睡了。”我躺下身子,然后将自己埋在被褥里面,这个男人还是这么容易牵扯着我的心里,但在我躺下后,耿柏寰还站在我的旁边不曾离去。
我不知道耿柏寰站了多久,但我在迷糊中听见了耿柏寰的脚步声,还有他走出门边的叹息声,而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耿柏寰到医院来的原因,但耿柏寰出现在医院的举动却让我好笑,耿柏寰是叫医生用我身体里流掉的孩子和他做了一个DNA。
当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自己笑了很久,我不知道耿柏寰这样做还有意义吗?这个孩子是他或者不是他的到最后能改变事实吗?
我出院那一天,有很多记者在医院门口站着,我孩子流掉的事情妈妈已经报案,但因为我身体一直不好,警察没有来找我率口供,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着警察说了实话,警察就能将郑颖熏抓到公安局去?我想郑颖熏不会进去,就算警察去找了郑颖熏,耿柏寰一定会想办法保住她。
弟弟将车开了过来,我急忙上去,人疲惫的靠着车窗,看着倒后的风景,我不知道繁华落尽后,我的生活是不是有了安宁?因为没有感情,没有亲情的婚姻一定结束了……
回到家后,为了不让妈妈担心,我带着笑意的将饭菜吃完,他们也有意的不在谈论着和我婚姻有关的东西,只是这样也好,我也不在愿意谈论着和我这场婚姻有关的话题,谈了也没有意义,只是添了烦恼。
吃完饭后,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眼神失去焦距的望着窗户外面的风景,但看见的是什么,我却在脑子里面没有任何影像,我的脑袋空空的,什么东西都不在去想,就像将什么东西放空了一样,不在想着婚姻,耿柏寰,还有那个我对不起的孩子。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我突然想问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但我得到的答案还是一片茫然。
第二天凌子到家里来看我,当她看见我的时候,眼里的泪水没险些掉了出来,我笑了笑,我说我又不是什么悲情女主角,有必要让她这么感动吗?
凌子没有说话,然后搂住我的腰,说着要上街,去为我迎接新的生活,但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我的新生活?难道现在?
凌子尽量的选着当初我爱去的地方,找着我喜欢穿的衣服,但凌子不知道,我爱去的地方,是因为有我和耿柏寰的一些回忆,我爱穿的衣服,都只是为了方便当初做家务买的,而此时在这些地方的出现,只是在我的胸口划一刀而已……
我的手在挂着衣服的架子上面游离着,我最后却提出了一条我原来怎么也不愿意穿的裙子。
凌子说着我有眼光,说着裙子很美,但当我穿着裙子出现在镜子面前的时候,我被镜子中的自己吓住,并不是因为裙子在我的身上多么惊艳,而是镜子中的自己苍白,憔悴到让镜子中的那个女人看起来像个怨妇和一个让人根本就不愿意多看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