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种种,自己真是太不孝了。
不管外人如何指责他荒淫无道,在自己心里,他始终都是最慈祥最可亲的父皇。
可是以后,自己再也看不到他温和的笑容,听不到他的嘘寒问暖,再也不能承欢他膝下,孝敬他了。
父皇,对不起!儿臣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任性妄为,一定竭尽心力守护好水国的江山社稷!
“父皇,你感觉怎么样?”水澜漓也死死抓着皇帝的另一只手,一脸的悲戚。
而水洪漓拼命挤出几滴鳄鱼泪,猛然扑到床边:“父皇,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儿臣还以为,以为……”
“以为朕死了吗?”
怒视着痛哭流涕的水洪漓,皇帝本苍白的脸庞因愤怒而显出不正常的绯红,浑身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仪:“逆子,你就这么急着盼朕死,好取而代之吗?”
“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看到皇帝那眸中的狠厉,水洪漓不禁心头一颤。
难道父皇知道了什么吗?
“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在水清漓的扶持下,皇帝徐徐坐起,盯着神色慌乱的水洪漓,厉声道:“逆子,你当真以为朕昏庸无能,不知道你在朕的食物中下毒吗?”
“什么?”蓦然听到这石破天惊的消息,除了太子**,众朝臣莫不大惊失色。
下毒弑父?太子殿下真的如此大逆不道吗?
双手紧紧抓着盖在皇帝身上的锦被,水洪漓急声惶恐道:“父皇,儿臣没有!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儿臣的,请父皇明鉴!”
“栽赃嫁祸?”冷眼看着巧言诡辩的水洪漓,水澜漓嘲讽道:“太子殿下倒是说说,究竟是何人要嫁祸给你?”
看着目光深邃的水澜漓,自持计划天衣无缝的水洪漓不禁反击道:“谁心怀不轨,一心觊觎皇位,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要本殿说出来?”
“是吗?”瞥了一眼阴阳怪气的水洪漓,水澜漓目色阴沉,闪烁着幽暗的火苗:“来人,将他押上来。”
随着水澜漓的一声令下,只见两个禁军押解着一个神情憔悴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皇帝的面前。
当众人看清那人容颜时,都愣住了。
这不是皇帝的贴身太监汪总管吗?他怎么?
在汪总管出现的那一刹那间,水洪漓神色就骤然一变,心头顿生事迹败露的恐慌,强做镇定后,厉色道:“澜王,谁都知道自父皇突然恶疾之后,汪总管就无故失踪了,敢问你是如何找到他的?又是在哪里找到的?”
顿了顿,水洪漓忽然狡诈道:“难道说,他本就藏身在澜王府?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暗中操纵的?”
暗卫不是说已经杀了他灭口吗?怎么还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太子殿下,你还真能血口喷人!”睨着阴险狡诈的水洪漓,水澜漓诡笑道:“在本王发现父皇身体微恙之时,便开始彻查侍奉父皇的人,发现汪总管形迹可疑,就将其关押了起来。而你暗卫所杀之人,是一个假冒的汪总管!”
“你倒是说说,本殿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派人杀他?”水洪漓摆明了死不承认。
水清漓看着两个为了皇位而相互残杀,根本不顾父皇生死的兄长,心头漫起了无边的失望和凄凉,始终陪在皇帝身边,漠然不语。
庄严肃穆的皇宫,至高无上的身份,是无数人向往的地方和羡慕的身份,可又有谁知道其中的黑暗和残酷血腥?
而这也正是他宁愿浪迹天涯,也不愿回来的原因!
皇帝冷眼看了看两个争锋相对的儿子,又看了看漠然的小儿子,浑浊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精光,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决定。
“是何原因,你心知肚明!”唇畔勾起一丝若隐若现的诡笑,水澜漓转眸怒视着面如死灰的汪总管,威严道:“汪总管,将你对本王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给众人听听。”
“是……太子殿下命……老奴在……皇上的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药的……老奴该死,老奴也……也是逼不得已的,求……求皇上给老奴一个痛快吧!”跪在皇帝面前的汪总管早已是万念俱灰,不停磕头。
听了汪总管的话后,几名大臣立时站了出来,齐声指责道:“太子殿下,你作何解释?”
“区区一个狗奴才说的话,又怎么能让人信服?”水洪漓嘴上狡辩着,却趁众人不注意,突然拔出身旁禁军的佩剑刺进了汪总管的胸口。
腥红的血液顿时汩汩而出,染红了汪总管胸前的衣襟,缓缓闭上了双眼,毫无血色的脸庞有着一丝解脱,一丝悔恨。
都怪自己太贪财好色,偏偏在侵犯宫婢时,又被太子殿下撞见,唉……
“太子殿下,就算是杀人灭口,也抹杀不了你弑父的罪名,你还是主动招认了吧?”眼见最有利的证人已死,水澜漓面上愠怒,心中却得意。
以为这个狗奴才死了,自己就奈何不了他了吗?
错!自己可还有一张王牌了!
如今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看他还怎能咸鱼翻身?
“招认?澜王要本殿招认什么?”水洪漓傲慢道:“本殿乃当今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父皇百年之后,本殿就是当仁不让的皇位继承人,又何必多此一举反而惹祸上身?澜王,你说是吗?”
“皇上中的是”幽冥阁“的秘毒。”这时,风凝魅凉凉道。
闻言,众朝臣莫不大惊失色,心中疑窦丛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