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你可知道,在你说出我愿意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就已是圆满,所以,在安迪出现的那一刻,在傅远为你挡驾的那一刻,在子弹出枪的那一刻,我是微笑着去承受一切的灾难与无妄的,因为在我看来,所有的一切,都不如你的那一句,我愿意……
飞飞,你这个傻姑娘,不要再因为我而被绊住追寻爱情的步伐了,去奔向你的爱吧……
飞飞,从此,你的生命里将再没有林文鹤予你以为难,所以,你可以自由的飞翔了……
飞飞,遇上你,你我的劫,是我,最美丽的劫……
但是若是还有机会,我定然还会选择遇见,只是那时,我会早他一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抓住你的手,不再放开……
又是一场签售会,我有些意兴阑珊,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的确是这样。
如果有人说,我能做同样的一件事连续一年都不悔,那我绝对会有掐死他的冲动。
不过,当活动开始,看到那一张张期待而又喜悦的读者脸庞时,再大的不耐与劳累也不翼而飞了。
这是我的梦想,我一开始踏入写作编辑圈的梦想,带给每个读者以精神上的享受和知识的丰满。
“请帮忙签个字吧!就写,致我最爱的梅飞飞!”一清脆婉转的嗓音突然在身前响起,抬头,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骄阳下,眼前的女子笑颜如花,长发及腰,那双眼睛里盈满了笑意,但如果不是我看错的话,我似乎在其间察觉到了一丝悲伤与歉疚?
心,不知为何,好似突然抽痛了一下……
“飞飞别闹!”陪伴在她身边的男子轻斥道,语气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宠溺,俨然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果真是作家当久了,所以才这么容易多愁善感啊!
我自嘲一笑,提笔就在女子的书上写下了签名——致我最爱的梅飞飞BY林文鹤。
写完这句话后,连我自己都是一愣,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这么确定她的名字就是这几个字?怎么就会在她的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女子似乎也怔愣了,傻傻的看着我,时间一长,眼眶竟然盈上了一层雾气。
身旁的男子看到了,急忙轻声安慰,吵闹的环境下,只听得他不停地道:“不是他,不是他……”
他是谁?因为他所以这个女子才会哭吗?可是究竟是为什么,自己竟然也会这么难受?
看到女子一直杵在那儿,后面的读者似乎有些不耐了,眼看着就要争吵起来。
就在这时,女子转身,眼上的泪水犹存,只是眉眼间却多了几许宽慰。
就在我犹疑的时候,女子笑了笑,突然说了句:“文鹤,请你一定要幸福……”然后,便抽走了我手边的书,与男子相携而去了。
文鹤,请你一定要幸福……
为什么,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我却感到了一些落寞?
我甩了甩头,告别那些莫名的情绪。
看来真的是作家情绪在作祟啊,我想。
是该找个时间去旅游了,寻找……幸福!
“叮咚!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响个不停。
客厅的大沙发上躺着的那名男子,微微地睁了睁眼,又漠然地闭上,似乎对门铃声听而不闻。
这是一间三房两厅一百多坪的大套房,此刻却处处蒙尘,显得毫无人气。
沙发上那男子身形高大,依稀看得出曾经是个俊朗出尘的美男,只是此时,头发已经乱得看不出发型,脸颊消瘦,面色青白,胡子拉碴,嘴唇干裂,眼窝下是憔悴的淤青。身上的衬衫有呕吐的痕迹,一条西裤则皱得不成样子,一只脚还套着袜子,另一只脚却光赤着。
在触手可及的茶几上,在以沙发为中心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扔满了酒瓶。啤酒白酒洋酒……各式各样,有的已经空了,有的半满,有的却还没有开启。整个客厅看上去,无疑是不知几场宿醉之后留下的一片狼藉。
“叮呼叮咚!”门铃继续契而不舍地响着。
沙发上的男人再一次睁开眼,却只是茫然地注视着一片空白的天花板。许久,他的手微微一动,感觉触到了身边一个硬物,于是摸索着拿起来,缓缓地举到眼前。目光,立刻变得柔情而眷恋,他久久地注视着照片,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那是一个水晶相框,照片上一位女子穿着雪白的婚纱,正笑得俏丽嫣然。这不是刚刚香消玉殒的梅飞飞,却又是谁?而这沙发上醉酒的男人,正是傅远。
门铃声停了一会儿,又更猛更急地响起来,随即,有人开始大力地拍金属防盗门,发出嘭然的巨响。
他仍然像是毫无知觉,直到门外隐约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喊:“傅远!傅远!你开门!我知道你在!”
傅远终于一动,移向大门方向的目光里蓦然闪过一抹寒意。随即又看向照片,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他轻轻地道:“飞儿,你等等。”说着,极轻柔地在照片上印了一吻,又将相框端正地放在一边。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却晃了晃,又跌坐回去,随即使劲摇了摇脑袋。连日来的酗酒,粒米未进,使得他此时手脚发软,眼前发黑,脑子发晕,头,更是像千万把锥子在大力敲打一样剧痛。
“傅远!傅远!”门外的女人还在呼喊。他咬了咬牙,额上的青筋快速地闪了一下,终于吃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门边。
猛地拉开门,艾洁的声音嘎然而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