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啊,这喜欢的人不是挺多吗?而且这几天国都也清净了,民心稳定。不好?”
“那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喜欢这本书?”
“陈齐鲁说得好呀。不是?你听听,多风趣,我还准备以后让他在沈家的茶馆全转一圈儿呢,就这水平,他要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风趣?风趣能让那些人不要性命的听?”冷笑,梨霜喝口淡淡的暖茶,看着弈棋易财内来往的人群,淡淡,“他们之所以喜欢,是因为那本书能让他们做梦。你去问问,那些女的哪一个不想成为书中的小红楼,男的那个不想做杨柳枝?”小红楼是《胭脂红尘录》中的一个**女子,因貌美聪慧而被少年的将军相中,携手乱世,共谱鸳盟,杨柳枝则是个风流公子,家道落魄,因小红楼赠了千金而有了资本,成了数一数二的大财主。“可一旦做了梦,他们就不安于现状,当下的很多事情都不愿再做了,你看看,那些人里有多少人的衣裳是脏的,破的,多少人明明吃不饱还要掏钱进弈棋易财。一旦这些人因懒惰而死了,西荣国都,必乱。”
“可,那有什么办法?那些有钱的官儿这几天正手忙脚乱的那儿敢过来?我如今好不容易赢了秦武阳那个王八蛋,师父,这本书我都说了全讲,这不是,砸招牌么?”瘪瘪嘴角,麻杆儿有些委屈的看眼梨霜,“您不是说做人要诚信吗?”
“那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傻×!”白了麻杆儿一眼,梨霜的声音加大,“改!把书改的接近现实。总之不能再这样讲,你这样,比杀人还狠。”说着,梨霜直视麻杆儿的眸子,突然地收起了笑意,“我说的,懂了?”
“不懂。”麻杆儿被吓得呆了呆,转而一笑,清脆的声音写满笑意,整个人也变得越发乖巧起来,“不过师父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臭小子!”一敲麻杆儿的脑门,梨霜看着麻杆儿赖皮的模样顿时笑得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收个听话的徒弟就是好啊。然后轻轻咳嗽了声,“你就不怕我把你买到妓院去?”
“师父——”长音一拉,麻杆儿懊恼的瞪了梨霜一眼,转而头一低,低声,“师父不会那么做的。就算世上其他人都会,师父也不会。”
“臭小子!”不得不说,梨霜还是很喜欢听麻杆儿信任的话语的。但是,“别这么绝对,世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也许有一天师父迫不得已呢。”
“师父不也说了是迫不得已吗?反正麻杆儿相信,师父从来都没想过伤麻杆儿,是不是?”少年的眸子,瞬间美如十五的圆月。
“废话,你是我徒弟嘛。”
师徒两个的活动,很不幸,秦武阳没发现,虽然秦家情报很厉害,但沉青的易容术那真是不可小觑,尤其是和尧家十长老探讨了以后。可他也没像麻杆儿那样愁眉苦脸的钻牛角尖整天想着赚钱,怕什么,反正一开始就没打算盈利。抱着个美人,秦武阳拿几坛子陈年的美酒,正在风画雪他的专属雅间里乐哉乐哉,好不快活。
“少爷,四小姐来了,说您完事儿了去见她。”
“啊?不是过年么?”亲亲美人的芳颊,秦武阳放下人,站起身来,“嘿,桂儿来了没?”
“没有。”松月赶紧上前展展秦武阳的衣袍,“您是?”
“走吧,她轻易可不来西荣。啧啧,一年竟然来了两回。”说话间,秦武阳已整好了衣冠。摇晃着去了秦清玫的房间,“四姐。”
“怎么,今天这么闲?”一身的粉衫,秦清玫罩了件雪白的皮袍,头簪粉钗,满眼的清丽。在小几上端坐,秦清玫看眼秦武阳一身的吊儿郎当,又低了下去。
“可不是,闲的刚刚我都想去听《胭脂红尘录》了,啧啧,那口才,我们一块儿?”晃到秦清玫对面耷拉下,秦武阳直接拿过秦清玫手中的清茶啜了口,“啊,四姐的茶就是好喝。”
“瞧你那份德行。”笑嗔,秦清玫索性将茶递给了秦武阳,重新给自己倒了杯,抿了口,“把松月借我使使。爹吩咐了。”
“好。年过得可好?”
“好。我们又多了两位姨娘,一个十七,一个十八。”
“噗——爹真是,宝刀不老啊。”猛一口喷出去,秦武阳不由得感叹。“弄得我都想收上十房八房侍妾了。”
“你!出去!”面色恼怒,秦清玫手里的热茶立刻向着秦武阳泼了过来,“长了一岁,倒越发不知羞了。”
“你好,你好!对了,爹让你查什么呢?”
“不准你知道的事儿。”看眼四周,秦清玫补充,“非但不准知道,还不准你跟我套近乎。你就消停会儿吧。”
“嘁,没准儿不跟你套近乎我也能知道。”
“对啊,你可是秦家的独苗儿……对了,那套剑舞学的怎么样了?”声音却是明显的幸灾乐祸。
“学?我让太子妃给我舞了十遍都没看出一点儿头绪。”撇撇嘴,秦武阳一手扔掉手中杯盏,突然笑起来,“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不说了,最近啊,我可是在这儿发现了些好玩儿的。”
“就这小小的国都,好玩儿的?”
“行了随便你套话,我是不会说出来的,松月也不知道,不过,好像跟你那个未婚夫有个千儿八百的关系。”
“什么事?”眼睛立马亮了。
“不是吧,那个呆子真有事儿?”眉头挑挑,秦武阳眼珠儿明亮至极,“他不会来这儿了吧?”
“别胡说。”低喝,秦清玫不自然的看眼秦武阳,眸子逐渐温软,“父亲说了,这次查事情务必要快,且不能外露。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样?嘀咕,秦武阳看眼秦清玫飞快的身影不由歪到了几上,真是的,还以为有好玩儿的呢,没想到不到几天又没自己事了。
与秦武阳的无所事事相反,西叶枫这几天可谓是城南城北,恨不得整天整夜住在外面。当然,不是为了找出那破棋之人。连续接见了一早上的西荣国都内的将领,午时,他才命令调转车头,去了挽香楼——国都最大的饭馆儿。此时此刻,他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吃顿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