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渡船下来,两人骑上一匹马,朝着垣宫出发。
依靠着结实的胸膛,那股熟悉的青草味道围绕在她身边,强而有力的双臂从两侧拉住缰绳。只有在他的怀里,才会有强烈的安全感。帮她挡住任何障碍,遮住任何危险,永远温暖着她……
微微侧着头,看着他刚毅的下巴,纤手不觉地摸了下那刚长出来的须根,好刺手,好可爱。怎么她就没发现上官逸有这种胡须呢?他的下巴永远是滑滑的,尖尖的,比女人的皮肤还滑,完全与上官狂风的不一样。
微微勾起嘴边,这个男人越来越多吸引他,喜欢拿他与自己熟悉的上官逸相比,发现他有很多不同之处,还有很多让她好奇的地方……
“孽儿?”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大掌抓住那只顽皮捣乱的纤手,“别弄!”鹰眸里净是溺爱和笑容。就拿凌傲的话,现在的她,确实比以前的她更迷人,更勾心……
他喜欢叫她孽儿,一个全新的孽儿,一个激情的孽儿,一个俏皮的孽儿。最重要的是,不想与上官逸扯上关系。
她,不是他的凝儿……
“哦。”嘟嘟嘴,抽回手,视线放回前方。
腰间蓦地多了一只大掌,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孽儿,你的银铃蛮特别的,有何用途?”她练的是烈焰功,用的武器就是长枪,为何只见她带银铃,却没有带长枪呢?
作为一个武者,武器并随身携带才是的!
“这银铃是母后留给我的仙家宝物。”纤细的手指轻扶着那冰冷的铃铛,眼神变得暗淡,“母后是一只花妖,爱上了父王,宁愿舍弃千年道行,成为一个凡人,守在父王身边。在父王被杀的那一年,银铃交在哥哥的手里,直到我回去的时候,哥哥才把母后的遗物奉还。只要带上银铃,任何武器都可以操控自如,而且使用者臂力加倍,所以……”
“所以你才可以舞动那把与我的重钢枪同样重量的长枪!”薄唇勾起,露出一抹称赞的笑容,“而你以前身上有百花香气,是遗传你母后的吧?”若她不说,他还不知道自己娶了个仙子呢。
可是这个仙子却一直在折磨他,一直在考验他,也不知道仙子的心意如何!
今天她与上官逸的相对,看出她并没有以前那种迷恋感觉,是否自己一时错觉,还是她与上官逸之间的感情有了变化呢?
他当然渴望是后者,毕竟……他想和她一起,一刻都不想分离!
“嗯,是的!”点点头,继续沉醉在对母后的回忆里,“母后很爱父王,小时候经常看见他们两个相拥在一起,坐在花园里看日落。而父王,在哥哥的母妃去世后,就把宠爱全部给予母后,没有再娶过任何妃子。”天下王者都是孤独的,父王与母后却是永远幸福的。
能得到君王的宠爱,就算是短暂的相聚,也是最美好的。水凝深信,他们在天国一定会重逢,一定会继续前缘……
“很羡慕他们。”淡淡地附和着,陪她一起回忆。
“嗯。”小脑袋挨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眸,“若是今生可以得到这种独爱,我水凝算是没有白活了……”一种忠诚永恒的爱,一种平淡奢侈的爱。
“孽儿……”嗓音显得沙哑,压抑着紧张的心情,尝试着,试探着,“可以让我来完成你的心愿吗?”
娇小的身体猛地一愣,诧异地注视着前方,这个狂妄的男人终于开窍了吗?经过一夜的离别,他不会又想到什么怪东西吧?还是自己承认了情感呢?
“我觉得,你,上官逸和我三个人中,最没有资格得到你的爱的,就是我。”
“咯!”喜悦的心猛地抽动一下,看来这个男人还在钻牛角尖。战场上的自信,完全不能发挥在他对自己的感情上。
“这一年里,我都过得很辛苦,很痛苦。你的离开,带走了我灵魂,带走了我的心。若不是手腕上的绸带提醒着曾经有过你的存在,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梦中的仙子飞回了天界,只留下我这个痴梦人。”
“……”继续不发一言,心跳加速,无比震撼地等待着他想说的话。
“昨晚想了一夜,很想知道你对哥哥的感情,很想听你再说一句话。若是你真的没有放下他,我……”顿了顿,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会努力把你夺回来!”该死的,这种掠夺,简直比上战场还艰难一百倍,一千倍!
“反正,这次我不会……呃……”话还没说完,小脑袋猛地转过来,绝美的水眸里净是喜悦之色,使上官狂风呆住了,不敢再说下去。
“叮铃!”铃铛声清脆地响了一下,纤手抚上他的脸颊,一抹妩媚的笑容爬上精致的脸蛋:“狂风,今生就让我做你的孽儿,好吗?”孽儿,他的孽儿,再也不是那纠缠不清的凝儿。
“孽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眸,一时间忘记如何回应。她……她是说真的吗?她对他有感情?对他还有……
“看你的傻样,若是不要就算了!”嘟起嘴,抽回手,转回身去,“反正回到翼国,我还可以嫁……”
“不!你不可以嫁给任何人!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猛地收紧大掌,把她箍在怀里,“除非踏过我的尸体,否则,任何人也别想动你!”
“……”唰!脸蛋一下子通红起来,滚烫得紧。这该死的男人,还记住那天冲动说出来的话!
“孽儿,别离开我!”
“若是我再跳一次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