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还宫内,来来往往的宫婢们匆匆忙忙,面上都带着惊慌之色。
随意拉住一个宫婢,柳云舒焦急问道:“三皇子在何处?”
那宫婢惊的慌了神,结结巴巴的答道:“后院...在后院。”
看了看她指的方向,柳云舒带着碧荷快步的朝着后院走去。一路上所见的宫婢们都十分慌张,这更让柳云舒心内忐忑。
璧还宫乱成这样子了,晟儿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忙的加快脚步,片刻后,她终于见到了后院那间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屋子。
阳光下,白玉石阶和金色的琉璃瓦显得十分耀眼,屋前种满了密密麻麻的牵牛花,大朵大朵或白或粉或紫或蓝的牵牛花开的正艳。
这里虽然略显偏僻,可是却十分精美,很显然,秦晟在秦耀的心中是占据了极大地位的,单单是这遍地的白玉便已是价值不菲。
此刻,屋子里人来人往,宫婢们或是端水,或是拿药,都行色匆匆。
没有多想,柳云舒抬脚便要进屋子,却刚好碰到了从屋内出来的如喜。如喜一撞见柳云舒,眼底满是惊色,慌忙行礼道:“奴婢见过柳婕妤。”
摆摆手,柳云舒不愿多言,只往内走,却被如喜拦住:“婕妤,娘娘在屋内陪同三皇子....”
眉头越发蹙紧,柳云舒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如喜,往日里内敛柔和的目光此刻带着一丝冰冷和焦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三皇子怎么了?”
如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天下盛传柳云舒医术超群,说不定可以在太医来之前便治好三皇子,可是娘娘那边她却没法交代。一想到情妃那冰冷骇然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敢再做声。
“快说。”罕见的失去了耐心,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出了大事。
如喜犹豫了半天,不敢开口,让柳云舒十分不耐,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管如喜,快步朝着内室走去。如喜慌忙跟了上去,面色发白。
屋内,情妃坐在床畔,额头沁满了汗水,一会看看床上昏迷不醒面色惨白的秦晟,一会又朝着门外看看,祈祷着太医快些到来。
她不过是罚了他一日没有吃喝,又罚跪了一夜,竟然会让他重病到这个地步。
秦晟的身子未免也太弱了些。可是,这些事若是传到了皇上耳里,只怕她会吃不了兜着走,秦晟虽是个痴儿,可是却是皇上的心头肉,一旦有所闪失,她可如何担待得了。
攥紧了手中的香帕,她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此时此刻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悔恨不已。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她眉头一松,站起身,本以为是太医到了,可是抬眼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身影,面色瞬间发寒,眉头也重新皱起。
“放肆,本宫说了让你在宫门外候着,你竟敢擅自闯入,谁借你的胆子?”冷了脸色,情妃怒声呵斥。
柳云舒没有停下脚步,对她的话也没有多做理会,径直走到了床畔,一见秦晟惨白的面色眼底滑过惊异,连忙伸出手去握他的手腕,准备替他探探脉。
情妃眼疾手快立马抓住柳云舒的手,她知道这柳云舒会医术,若是被她看出端倪,那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见了本宫不行礼,竟然还敢这般无礼,你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不成?”情妃神色有些慌乱,言语间也有些色厉内荏。
柳云舒何其聪慧,和她对视间便已看出了些许蛛丝马迹,当即冷声道:“娘娘这是作何?臣妾不过是要替三皇子把脉,您要阻拦么?”
神情一滞,情妃咬了咬唇,刚想说什么,却被柳云舒甩开了手,径直的抓住了秦晟的手腕。
这一探脉柳云舒面色大变,当即放开他的手,伸手摸了摸秦晟的额头,只觉得滚烫不已,心底不由得一沉,一把掀开他的被子,随即在场几人都愣在了当场。
“你这是做什么,三皇子病重你竟敢掀了他的被子,你是何居心。”情妃最先回过神来,慌忙要去将被子盖上,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
柳云舒用力扯住被角,面色深沉,看着秦晟几乎烂了的青紫色双膝,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三皇子为何..会变成这样?”她将目光移向了情妃,质问道。
情妃面色大变,暴怒的吼道:“你这般看着本宫作何,本宫什么也不知道。”
见她这么激烈的反应,柳云舒心里更觉不对劲,不过眼下却没有时间和她纠缠,她撩开了被子,仔细的看了看秦晟的双膝,后又用手撕开了他的裤子,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你干什么?”情妃惊的大叫,眼底满是不耐和不甘。
柳云舒没有抬头,声音却冷冷的飘起:“情妃娘娘若是想救三皇子,还是静静站在一边就好。”
被她的话一噎,情妃面色涨的如同猪肝色,双手紧紧的揪着,心底恨透了柳云舒,可是却也不敢再多做任何举动,只得愤懑的站在一边,呼吸急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