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柳云舒放下药箱,甜儿柔的笑意宛如春风,甚是温暖。
他看着她的动作和笑容,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涟漪,随即又蹙了眉头,故作冷声道:“你走吧,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这里,会给你带来麻烦。”
柳云舒笑意蔓延,心底却暗暗发酸。
麻烦?她已经经历过了。
“不必担心,没人知道我来这里。”走到他身旁,柳云舒嗓音温柔,听不出思绪,清亮的眸光中泛着淡淡的光芒,惹人沉醉。
“那....你来作何?”顿了片刻,他站起身,绕过她身旁,仍旧和她保持着距离。
那股熟悉的药味从鼻尖飘散而过,柳云舒转身跟上,低声道:“那日...我乘你不注意,探了你的脉象。”
身子莫名一颤,他回过身来,满面笑容,可是却让柳云舒感到了一阵寒意。
“那又如何?”眉峰微微上挑,他原本柔和的轮廓变得有些生硬,语调也冷了几分。
柳云舒知晓他是在刻意和自己拉开距离,刻意的掩饰自己。沉了眸子,她上前几步,打开药箱,柔而坚定道:“我翻阅古籍,找到一剂针灸方子,兴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不必了。你回去吧。”一口回绝,他没有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柳云舒叹息一声,拿出针盒,将细长的银针在烛光上灼烧片刻,走至他身旁,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目光直视着他的眸子,用不容抗拒的也语气道:“你愿意也罢,不愿也罢,好歹让我试一次。”
他蹙了眉头,竟有些不敢看她的颜,当即移开了视线,闷声道:“你...这是何必。”
没有回答,柳云舒让他坐下,挽起他的衣袖,温暖的指尖轻轻按压着穴位,神情专注而严肃。片刻后,她按住了穴位,转了转手中的银针,柔声道:“虽然我们仅是一面之缘,但是,在这秦宫之中,你是唯一一个不会让我感到压力的人。”
手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痛楚,他恍若未觉,只定定的看着她映照着烛光的侧脸,美的让人沉醉。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一身红衣,面容清秀的她。
她也总是这样笑着对自己说,子都,芸儿喜欢和你在一起,无拘无束,很开心。
芸儿,这个掩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再次被唤醒,他眉头越蹙越紧,如潮的记忆将他淹没,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察觉到他的异样,柳云舒抬眸看着他,担忧道:“疼吗?”
回过神来,他慌忙移开了视线,目光看向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轻轻摇摇头,他没有言语。
柳云舒接儿在他身上许多穴位施针,不时的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不由得松了口气。没过多久,她光洁的额头便布满了细汗。
按照书中记载,她按顺序在他身上施针,随后再配合汤药,应该可以疏解一些他经脉中的郁气,虽不能让他好转,但至少可以减轻痛楚。
半个时辰后,她拔出了最后一根针,呵气如兰,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笑着道:“好了,这样施针一段时间,应该会有所好转的。”
淡淡的恩了一声,他眸光微敛,沉默了许久之后,轻声道:“卫子都,我的名字。”
笑容一缓,而后柳云舒嘴角的笑容越发耀眼,心中知道,此刻,他是真的将自己视为朋友,卫子都,子都,他这番容貌与气质,倒真当得起这绝世美男子都二字。
“不早了,我明日再来。”看了看天色,她起身收拾药箱。
听的她说明日再来,他沉静的面容划过一丝异样,好半晌才回应道:“最好别来了。”
无谓一笑,柳云舒背起药箱,转身离开了木屋。
看着那道在暗紫色花海中渐行渐远的身影,卫子都的心跳竟然不由得加快了几分,红唇微张,轻轻呢喃着“云舒”二字。
嘴角笑容滑过,他转眸,却猛然发现那立在花海另一端的金色身影,呼吸一滞,眸光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那股柔情瞬间掩藏,换上了深深的冷漠与抗拒。
秦耀面容冰冷,凝视着木屋内那道和自己目光对接的人影,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容却在此刻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卫子都收敛了笑容,站起身,迎上他的目光,不甘示弱,灯火中,柔和的面容越发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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