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深夜,一队护卫护送一架马车到静安城门前。
还没等守城的士兵询问,护卫提前亮出了令牌。
“这是……安乐王府的马车?”守城士兵一看连忙退开恭敬的站到一边。
马车驶入静安城,沿着青石路缓缓驶入城中。
小郡主百无聊赖的掀开车帘,虽然都是陌生的街巷,但这静安城也好金然城也好,这样静谧下来给人的感觉倒是没什么区别。
“呯——”
突然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整个队伍都戒备起来。
“怎么回事?”锦绣郡主从马上上下来,她可是从小习武,就算刺客来了,也不畏惧。
“禀告郡主,前面的院子,似乎有人械斗!”
“随我去看看。”锦绣一挥马鞭,想不到这堂堂皇城也不过如此,深更半夜竟有这种事情。
锦绣郡主在最前面一脚踹开破旧的院门。
“好大的胆子,统统给本郡主抓起来!”
院子里,姜玦捂着伤口,刚刚拼死才与这几个刺客僵持一会。
“四皇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耳边的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姜玦艰难的抬起来,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红色身影。
“吧嗒——”剑落在地上,姜玦也倒在地上。
锦绣郡主飞快的冲动姜玦的身边,转头恶狠狠的瞪向院中还没来得及散去的刺客!
“把他们给我杀了!”
守卫闻言,快速摆好队形将院里的刺客团团围住。
为首的刺客看着锦绣怀中的姜玦,目光与小郡主对上。
“算玉琅王爷今日命大,我们走!”
刺客说完,庭院里突然一声沉闷的炸裂声响起,四周便被烟雾笼罩,护卫不得不放弃目标首先把郡主保护起来。
锦绣郡主咳了咳,透过烟雾看到那领头的刺客复杂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双眼睛,是她见过的。
“把四殿下安置在我的马车上,记住今晚的事情,不准透露半句!”锦绣郡主扫了眼四周,堂堂皇子在这里被围困必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是!”
守卫依言扶起姜玦,锦绣郡主也在一旁一直看着,生怕侍卫再伤到他,待她也上了马车,队伍便重新上了路。
还好,还好今日她早了一步,否则……
锦绣郡主呆呆的看着昏迷的四皇子,今日她能救了他,说明他们冥冥之中是有特殊的缘分。无论怎样,救命之恩,这人再不会像那时候那般不待见自己了吧。
平日都英姿飒爽的娇俏郡主,此番在马车中,水嫩的脸颊慢慢红了起来。
第二日,日头升起,饭老头拎着药箱,照例去了秀儿家的院子。
那小子的药,好像该换了。
推开门,屋中一片宁静,被褥也整齐的放好,人却没了踪迹。
“走了?这小公子,连声道谢都没有,啧……”老头抽了口烟袋,在屋檐下坐了下来。
秀儿家的门槛是灰白色的花岗岩,寻常百姓多用这样的石头,在建房的时候垫个门槛。
饭老头抬手摸了摸花岗岩上的凹痕,这么深的印子,看来划上去的只把好家伙。
叹了口气,这从小胡闹的小丫头,这长大了,还是教人不省心。
“啊!!!”
昨夜无风无雨,倒是风挺大,醉春楼外的两棵荀阳柳被吹折了几根纸条。
老鸨打了个哈欠,怎么一大早吵闹起来。
“怎么回事?还有客人在休息,是哪个小蹄子再给我在吵吵?”
“妈妈,您快到楼上看看吧!”妙人儿捏着手帕从跌跌撞撞的从楼上下来。
“怎么了?”老鸨系好腰带,拧着眉毛出来。
“妈,妈妈……大事不好了!”妙人儿上气不接下气道,“王侍郎死了!”
“什么?”老鸨系腰带的手一抖,“你在再说一遍!”
“妈妈,昨儿来我们楼里寻欢的王侍郎死了!连伺候侍郎的那个青娥也……”
整个醉春楼的乱做一团,吵得楼里留宿的客人也都被吵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谢牟按着头从房间里走出来,他醉宿一夜,这会还没有清醒过来。
“啊!!”
楼里的姑娘看到谢牟都惊叫起来。
“叫什么叫?”谢牟一把拽住身边的婢女,“你怎么回事!”
待其他的宾客从屋中走出,看到谢牟,皆退后一步。
“谢参将,你……你为何满身血渍?”
“什么?”
“什么——”崇德帝一把将奏折摔倒地上,“谢家小子杀了王家小少爷?这种事情你们拿给朕?刑部难道没有人了吗?”
“皇上,刑部有人,但刑部尚书谢俊可是那谢牟亲舅又怎么可能为王家主持公道……还请皇上做主啊!”
崇德帝看躺下几个老头一阵哭喊,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
“启禀皇上,既然让谢尚书查案王家不服,不如,让王家也派个人一同查案?”
姜意之站在殿前一声玄色官服,自从姜玦去了南川他结束了病假重新开始上朝议政。
“恩……”崇德帝坐在龙椅上,按了按额头,“谢家既然是谢俊,那王家便要王长竹去吧。”
“皇上,可王长竹现在……”
“官复原职吧。”
崇德帝说完站了起来,看了眼满朝文武百官,又缓缓闭了上眼,一丝无力感涌上心头。
“陛下!”
不知哪位官员一声惊呼,所有人都大骇。
“皇上——”
崇德帝倒下了,刚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又重重摔了上去,双目紧阖,不知死活。
“快,快叫太医!”
平日里端庄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方寸大乱,有的甚至痛哭起来。
哼……真是可笑。
太医来时,诸位大臣已经将崇德帝送回了寝宫,皇宫之中外臣不可久留,所以,陪在皇帝身边的只有姜意之。
“太医,皇上如何了?”
“这……”太医放下脉,“脉象看只是陛下体虚而已,多补补便是。”
“哦?”姜意之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太医开药吧,然后交给御膳房煎了送来。”
“还有。”太医满脸犹豫道,“皇上最好一个月内莫要再行房事……”
“我知道了,有劳太医了。”姜意之站在崇德帝塌前,看着寝宫的一众太监最后把目光落在宣德身上,“总管多年照顾皇上,刚刚太医的话你也听到了,希望总管多费心劝诫一二。”
宣德一听连忙垂首,“奴才照顾主子是应该的,王爷切莫折煞奴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