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时，大小姐还在小弟的屋子里，两人大眼瞪小眼。
荆向妃瞪了一会觉得眼睛干涩，决定回去找老徐夫人要点好吃的补补。
“你等一下。”
“干哈？”
小少爷的神情是难得的竟有几分温柔，在书桌上挥毫几笔，墨宝既成。
“这就是你的名字，回头自己练习。”
“知道了。”大小姐抓起纸张，风风火火的走了。
老徐嬷嬷老远看到小姐手里拿着一张纸跑回来，奇怪道。
“小姐，这是什么？”
“老胡子叫荆向野教我写字，这是我的名字，小弟叫我练习。”
“哦，原来如此。”
嬷嬷看着纸上的字心惊肉跳。
——大白痴。
晚上偷偷摸摸的换掉好了，老徐夫人心想，小姐应该，看不出来。
这一晚外面的风刮得很大，只这一夜风雨，人们都换上了御寒的衣裳，然而天气再冷，中秋还是会如约而至，静安城的大街小巷月初的时候就张灯结彩庆祝节日。
远远望去夜晚的街巷中一排红色灯笼无尽的向前伸展，延长，若是能从天上看这人间，兴许也会误以为是星辰。打更的师傅抖抖索索的敲着啰。
“当当当。”
这声音透过木质的门窗回荡了很久，小少爷和大小姐都备受困扰的翻了好几个身才又安稳睡下。
月色朦胧的几乎看不到，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明天便是中秋。
中秋好啊，相比较日渐平和的相府，皇宫却从三更天便忙碌起来。
“皇兄，我真的又饿又困，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早起来？”
“既然已经起来了，就不要抱怨了，你这样母妃很为难的，这样的节日，宫里不仅要祭祖还要祭天，虽然仪式不必太过盛大，但是礼数繁冗，待会只要跟着走就好，我做什么你做什么，不用担心……”
年轻大皇子拍拍同胞弟弟的肩膀，让弟弟坚强一点，现在才刚刚开始就开始疲乏怎么行。
“那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皇兄。”
“我也不知道。”
四更天的时候，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虽然不大，但密密麻麻的拍在脸上，冰凉刺骨，皇子公主年纪都还小，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岁，与圣上同行的王贵妃面露不忍，跪下向皇上进谏。
“皇上，几位皇子公主都还年幼，若是一直淋着，臣妾担心会染上风寒，万一病着了……”
崇德帝看看天气，实在也不像下一会就停的样子。
“也罢，就依爱妃所言，让皇子公主都回宫吧。”而后崇德帝又环视一圈，见几个孩子都有些瑟瑟发抖。
“你们，还不过来谢谢你们母妃。”
几个小皇子小公主听到自己可以回去，又高兴又有些犹豫，都慢吞吞的向前走相互张望。
只有四皇子姜玦动作最为麻利，上前叩拜领旨谢恩，言行之间，归心似箭，皇帝看着这儿子，不知该乐还是该气。
几个孩子依次谢了恩，但是走的时候大皇子却留了下来，并没有跟离开。
“意之，你怎么不走？”
“回禀父皇，儿臣觉得，儿臣年纪最大，而且身体很好，应该代替皇弟皇妹陪伴父皇母妃才是，还请父皇成全。”大皇子说完便跪下，年轻的少年身上已经淋的湿透，但是神情很坚定坦然，腰杆也挺得笔直。
“算你有心了，赵直，去给大皇子拿件披风，照顾好了。”
“奴才遵旨。”
短暂的插曲之后，祭祀继续举行，这一天还很长，一年一年的度过，祭祀也一年一年的举行，每一场都大同小异，但又不可或缺。
皇宫是如此，百姓也是如此，只不过没有如此盛大罢了，只是简单的在排位上摆几个小菜，下面的儿子孙子该跪的跪，该拜的拜。
“三哥，我想尿尿。”
“憋着。”
“憋着。”
“憋着。”
将军府里，可怜的六公子，小小的生理需求被上面几个哥哥依次给否了，两条腿拢了又拢，好不委屈。
“小六子，你咋了？”看六儿子一脸泫然欲泣，当娘的连忙问起来。
“娘，哥哥们不让我尿尿。”
此话一出，将军夫人大手一挥，把三四五公子耳朵拧了好几圈。
“娘，我都多大了，你怎么还拧我耳朵？我以后怎么立威？”因为老大老二跟着父亲守边疆去了，家里老大成了十四岁的老三。
“立个蛋，再让我知道你欺负小六，老娘就把你三条腿打断！”
三四五喜欢欺负六七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八是个心大的，被卖了还帮忙数钱，小七力气大，挨揍了还能讨回来点，小六是个老实的，就知道哭。
将军夫人也愁，怎么自己肚子里出来个这样的。
“娘，爹不许你说粗口的。”
“你爹还让你好好学习呢，你倒是给老娘考个状元回来啊？给我老实点。”
将军夫人不愧是将军夫人，教训完儿子又踩着淑女步子去给婆婆端茶去了。
小六公子，见娘亲走远，一时间万念俱灰，眼泪小溪一样淌下来。
“哥，我想尿尿。”
“得得得，你去吧你去吧。”三哥哥摸摸发烫的耳朵，眉头紧皱，“上个茅厕还问来问去的，这老六。”
“三哥四哥，我和七哥六个还有五哥，我们约好今晚去城隍庙拜把子，你们也去吗”老八从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到哥哥们旁边。
四公子正在偷吃贡品，闻言一口桂花糕在嗓子里噎住，捶胸痛足，半晌才好，“我说你们几个该不会是傻子吧？亲兄弟，大半夜去拜把子，你们怎么不拜堂成亲啊？！”
“不，我觉得这很有趣。”三哥哥兴致盎然起来，跟八弟弟讨论起来。
四公子顿生绝望，他要写信告诉爹，他也要去边关，家里的哥哥弟弟都是傻子，他不要跟傻子一起玩。
“对了，三哥到时候我还有一个兄弟要介绍给你们认识，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这边三元弟弟五更天就满心期待的等着夜晚的到来，另一边还在睡梦中的小飞哥哥还不知道，今天的噩梦还没有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