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曹淑容抬起眼看着这个张狂得有资本的少女,冷笑得:“一个被赶出门,毁了容貌的女人罢了。”
“你真是可怜!”齐佳眼神沉顿,莫名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曹淑容眼里厉色顿现的瞪着她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可怜!”
似乎被她眼中的厉色给吓当了,齐佳讪讪的放开了她的手腕,快步的往外走去。
曹淑容死死的咬着牙,看着自己手里的医书,慢慢的抚上自己的脸。光是用手就可以感觉到这条疤有多长,有多难看--
还有额头,还是胸口断了的肋骨,还有断了的腿---,还有那躺在冰冷的泥土里的芙蓉和香兰--
曹淑容眼里的恨意人来没有这么明显过--,萧瑾!刘若水---!
齐佳走到后院,看着在认真洗着床单的岳五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岳五抬头不知所谓的看着她,复又低下头去认真的搓洗着手里的床单。
“啪!”齐佳一把将他手里的床单打掉,低声音喝道:“你早就知道她终身不孕是不是?”
“她自己也知道!”岳逸清将手上的水甩了甩,无所谓的说到。
齐佳死死地看着他,冷笑道:“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她会终身不孕!”
岳五甩着的手一顿,眯着眼看了看齐佳道:“没想到几年不见,你的医术见长了!”
一把拉过他的衣襟,齐佳像咬着牙帮的说道:“不要扯开话题,我不再是当年总被你耍的小女孩!是不是那东西?是不是?”
岳五拨开她的手,沉声地说:“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齐佳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刚才把脉的手,喃喃地道:“真的是那东西?”
依旧认真的洗着盆中的床单,岳五不再理会失了神的齐佳。
“可不是前朝已经全部都毁了吗?至从秦家的嫡长女死在那东西之下,前朝的晟文帝不是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毁了吗?为什么还会有?”齐佳看着岳五问道。
“我们都知道还有这此东西,为什么就不会有人会制!”岳五很是好笑的回到。
齐佳冷冷地转过身,看着曹淑容所住的屋子道:“她是谁?”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岳五将盆里的水倒掉,开始漂洗。
当天夜里,曹淑容一直坐在软榻上看着手里的医书,一直到亥时三刻(现在的10点45分左右),岳五进来将她抱回床上。
“谢谢你!”曹淑容能感觉到从后背的手臂上传来的热度,这半个月来自己一直沉浸在仇恨之中,并没有好好的谢过这个人。
将她放回床上,拉好被子,岳五冷冷地道:“没什么好谢的,日后你结诊费给我就成!就算你要看书,也要保证能在子时前入睡,这样对你的伤有好处。就算你日后学成了医术,自己身体不成,一切都是白搭。”
曹淑容点了点头,笑道:“我自己的命我还是爱惜的,没了命什么都没了!”
岳五低头看了看她,想到齐佳今天说的话,心中一凛。这个看着柔弱,可心智坚定的女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落得如此下场。
从那一天开始,曹淑容必定每晚看书到亥时三刻,而齐佳尽管嘴上说要难为她,实际上并没有动作。曹淑容如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她,也是有问必答。
可曹淑容总想不通,为什么从那天把脉开始,齐佳看她的眼里就带着同情。
这天终于将腿上的夹板拆了下来,齐佳看着她的腿道:“好了!你现在可以慢慢的学着走路了,只是一天不能走得太多。”
曹淑容点了点头,看着齐佳额头上的汗水,笑道:“多谢你了!”
“不用谢!”齐佳拧了帕子给自己擦了擦道:“如果你是说我没有停了你的消痛散的话,这可不是我想,而是岳五求着我不要停的!”
曹淑容低低地笑道:“他求你就答应了?”
“那还能让你真的痛死啊,那我在这深山上拿什么消遣!”齐佳没好气的看着她,闷声地说到。
曹淑容慢慢的翻过手里的书,笑着摇了摇头。
“你的医书看得怎么样了?”齐佳见她不再言语,问道。
“快完了,这还要多谢你平时的指点呢!”曹淑容头也不抬地回道。
齐佳冷笑了一声道:“反正你也看不懂,说给你听也没什么!”
这时岳五端着火盆进来,听到这话,沉声道:“你怎么知道她看不懂!”
“她一个不懂医理的人看《黄帝内经》?难道你要她学养生之道吗?”齐佳嗤笑着看着岳五说到。
曹淑容苦笑着摇了摇头,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如果不明白这个少女只是嘴上说得强硬,每每自己问到什么,她总是细心的说清楚。
将火盆放好,岳五过来看了看曹淑容的伤口,看着齐佳道:“你怎么知道她看不懂了?”
齐佳冷笑道:“一个月看懂这本上古的医书?你当是说笑话啊!”
岳五摇了摇头,对曹淑容道:“夫热中消中者,不可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