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谢离若飞燕翩然落到了一块石头上,向四周喊了两声,因为地上碎块满地,看不到人影,她担心人被压在石块下面被她忽略掉了。
四周空荡荡的,整块地像是地震后的废墟,回荡着她孤独的喊声。
没有人回话。
魑魅公子懒洋洋地往地上抓巴狮子爪,说:"不用白费劲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东边方向,有三个人。还有一群尸体,穿着官服。北边方向,过了那道沟坎,能看见你那群朋友。"
"你有千里眼?那帮我看看,小隐在哪里。你应该知道谁是小隐。"
这女人,得寸进尺,将他当什么看了,当能找人的狗吗?
"你不要忘了,搞成现在这副状况,小隐闹失踪了,都是因为你。"
说话越来越放肆了,看出,她完全不怕他了。
某只心头气归气,却奈何她不得。最该死的是,为什么自己对她下不了痛手呢。
"他往东边走了。"狮子头低头烦恼地抓着自己的爪子。
"你说他去往东边了?"
"一个人。"
谢离刚要点地先飞向东边,顺便带刘隐回来,听见体内某只突然这么说,凝眉:"一个人?"
"你不要傻。他去东边,丢了你们不管了,或许是准备去告密。"
"他不会告密的。"谢离在变成一大片废墟的高山地面上,像轻巧的燕子般飞速地移动,须臾之间,已是能眺望到刘隐的影子。
刘隐像是负了伤,步子迟缓,一头散发,随风飘零,更显得他一身白衫,单薄而凄凉。
谢离轻轻地越过他,落在了他前面。
直到一个阴影挡在自己面前,刘隐方是意识到,抬了起头,见到是她时,水净的眸子睁了睁,微抖的嘴唇不知是什么情绪,低下头,要擦过她身边,视而不见。
"小隐,男子汉大丈夫,输了一回,不是等于一辈子都输。如果输了一回就永远放弃,那才真正不叫男子汉。"谢离的声音,端正,严肃,随之,在他迈出步子之前,先一步与他擦身而过,轻轻地抛出最后一句,"你自己想好了,跟不跟来,我不会等你的。"
心口某处像是被撞击,睁大了眼,喘气困难。
她懂什么?
他选择默默离开是没有办法,因为他不仅没有帮到她,在她和其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他不想被任何人看不起,却不知道,这默默的离开,其实更是让人看不起。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突然间,是回想起了,失去刘裕之前,他和刘裕,也是这样一直过下来的。坚忍,忍耐,不顾任何人的冷嘲热讽,他们,刘家,有刘家不屈不服的傲骨存在。要复兴家业,让任何人都看得起他们。为此,在达到这个目标之前,他们必须忍。
谢离在废墟上飞着,并没有放慢一点脚步。
魑魅公子见她身轻如燕,像是没心没肺,却之前故意折了回去去找这个少年,嘴角露出一抹深沉的浅笑:这女人,心肠并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但是,如果以为这个女人心善,绝对是瞎了自己的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