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京生伸出手接过这只沾上了血迹的西洋表,双手微抖,表差一点掉了地上。
银杏的死和背叛,给谢金秋和赵京生再一次沉重的打击。现在,他们夫妇都不敢肯定,会不会他们那些放走的赵府仆人里,会有人埋着和银杏一样的积怨,再去向朝廷和军队告密。
"现在什么时辰了?"杨叔问唯一拥有时间计时器的赵京生。
赵京生打开表壳一看:"快五点了,是卯时。"
"是时候上山了。"杨叔说。
所有人再次迅速地整理行装。
出了山洞,山里的白天,出的早,卯时,已能见半个日头,挂在山腰上了。
杨叔和毛球带路,尽可能不翻过山顶,只是沿半山腰走。这样,虽然走的路会长一些,但是比遇到雪人要好。山顶上,是雪人的地盘。
终年雪山的寒气,比谢离他们想象中要更难以想象。谢金秋和赵京生,这两个本地人,都有些受不住了。南宫雪呼哧呼哧喘着大气。体力较好的刘隐,走着走着脸色冒出了点苍白。只有杀神拓跋珪,说是内伤未愈,却毫无影响。
谢离,是落到了最末。
拓跋珪停住了脚,在他前头走着的南宫雪的肩头上拍一下。
南宫雪喘着气,疑问的目光,顺着他,看到了落在末尾的谢离。想起了她的体质与雪山像是有不共戴天的性质,慌慌忙忙,一脚深一脚浅,往谢离走了回去。
拓跋珪见他走的慢,拎起他衣领,稍微运力,便像是在雪面上飞一样,两人脚尖犹如飞鸿掠过雪面,不会儿落到了谢离面前。
"阿离,大哥帮你把把脉。"南宫雪卷起她袖口,要帮她看看。
谢离抬起了头:"不用。"
南宫雪即便她这样说,执拗地在她手腕上把了会儿脉搏,吃惊地发现,她体内真气顺通浑厚,竟是比之前没中冰丝柔骨之前要好的多。
这是怎么回事?
"那毒,好像遇到这块地方后,逐渐在进化,与我的真气混合在一块,竟然让没有感到寒冷。"谢离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捏捏自己的手掌心,在掌心中浮现出来的真气,能幻化出一朵雪花的模样。因此她之前走的慢,不是因为走不动,是由于真气和体内的余毒在进行进化,消耗她的精力,需要她边走边运气整合。
"南宫大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对我来说,这是好事吧?"
南宫雪不敢对上她的眼神,只觉得身边另外一个某人,全身散发出一阵阵比眼下雪山更冷的寒气。
"只要你身体没觉得不舒服,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情。当然,还需要观察。"南宫雪冒着身边寒气暴走的危险,婉转道。
哼!
某人重重不满地哼出一声。
谢离冲某人不悦的面孔眯了眯眼:"你怎么了,有话就说?"
"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他现在的真气帮你,说不定把你反咬一口。我劝你不要再接受他的真气了。"说完,拓跋珪一脚重重踩在雪上。
这该死的,桓玄!
居然敢留这样一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