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说得大伙都哈哈大笑，结果就可想而知了，肯定是婉清输了。但是大家都高兴，又输不了多少钱，因为起价就不高，一个是因为当时都是打的那种规格，然后就是婉清不太会，要不输了她要耍赖的。毕竟在这家里，除了小静就属她最小了。大家也要让着点。
每一次婉清一放炮她就说一句，哎呀，又要少吃一串烧烤了，一会又说又少吃一碗凉面。反正不管大小全以吃的来衡量。
其实婉清在前世时，麻将打得还是不错的，但是现在的自己才从部队回来没多久，也才学会打麻将，如果打得太好的话怎么解释。难不成还说在部队学会的，还是算了，当装作打得不好算了，要不然还得解释半天。
搞得大姐笑得不得了，说是不能再打了，这么打下去，婉清都要饿死了。
结果老妈在她头上轻轻一拍，笑骂说找不到说的了，还把这个字说出来了。
老妈是个传统的人，在大过年的时候，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比如吃不下了，完蛋了，所以这个死字就更不能说了。
婉清大笑，说，这下好了吧，乐极生悲了。
结果自己头上换来一记小板粟，这下大家都笑了。
晚上也只是把中午的选几样热来吃也就完事了，然后摆出很多的瓜果零食什么的，准备一会看春晚时吃的。
四川人跟北方不一样，过年在四川中午就算是吃团年饭了，所以中午是吃得最好的，如果没有外人的话晚上也就是将就中午的就吃了，一般来说大年三十晚上是没有外人，谁也不会在大年三十那天去串门走亲戚。当然一般来说中午都会准备很多菜，摆满一大桌子也就是这个意思了，摆满一桌也吃不了，是为了好看，也要把那么有向征意义的东西备齐，必须桌上有鱼，表示年年有余，必须有鸡，表示吉祥，什么青菜啊，表示亲亲热热，豆芽样子像如意，表示万事如意等等。满满一大桌，有些菜根本就没有动过。所以晚上就接着吃啰！
北方好像晚上才吃大餐，还得包饺子。真正的团圆饭是放在晚上的，一边吃饭一边看春晚守岁。
其实现在的年味跟婉清小时候比起来，感觉要淡了很多。也许是生活条件好了，也许是人长大成熟了。小时候，天天盼着过年。那时老爸经常不在家，但是过年总是都会回来，可能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婉清就成天的盼着老爸回来，因为老爸回来了，不仅有好吃的，而且也快过年了，学校也放假了。多好啊，还可能穿新衣服。
那时，过年穿新衣服是衡量一个家条件好不好的一个重要因素之一，如果每年家里的孩子都能穿上一件新衣服过年，别人就会说看某某家，他家孩子又穿新衣服了，他家一定今年赚到钱了什么的。
不过那时家里条件不是那么好，不可能跟姐妹三人都买新衣服，于是就换着来，今年是老大，明年是老二。也许老三可能就没有了，因为她可以捡姐姐穿不了的旧衣服。好在婉清小时候个子长得快，没几年就长得和姐姐们一样高了，所以也就不能捡姐姐们的旧衣服，也就能有新衣服穿了，又加上老爸那时也已经能赚到钱了。
过年家里也热闹得很，那时家里的亲戚也还算是多，什么外婆，舅舅呀，还有什么表叔表姐表妹的，不过后来由于外婆去世了，舅舅更是因为得病去世时外婆都在世的，后来慢慢的跟表亲也走得少了。家里过年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也是因为老爸生意失败，家里也没有那个能力过个好年了。
老妈娘家没什么亲戚，老爸家里也是，虽然老爸在家排行是老五，但是因为那时的社会原因，老爸的哥哥姐姐们大都没有能够活下来，最后能剩下的也只有老爸和两个弟弟。一个呢是有先天的小儿麻痹症，婉清还没有出生就去世了。还有一个呢好像是婉清在一岁左右吧，在打石厂工作因为出了意外也去世了。这老林家也就只剩下一个老爸和爷爷了。
等婉清长大些，有时看着爷爷一个人坐在乡下院子里的椅子上，一双浑浊的眼睛不知看像哪里，婉清总觉得那时的爷爷心里的苦涩的，婉清看了有时都会有一种心酸的感觉。是呀，自己的儿女只剩下一个了，其余的全都没有了。心里能好受得了吗？虽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惜的是，没能等到过上好日子，爷爷也去世了。这老林家就人丁单薄了，在婉清这一辈里也只有三个女孩。所以有时这老爸心中还是很是遗憾。
现在虽然过年没有多少年味，但是这年过得那是分外的有质量。老妈现在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儿，都有自己的事业，好像也能赚得到钱的样子，光是看过年小女儿包的红包就知道了，大女儿也是一样，不光过年过节，平时也会经常买东西送给她。
此时的她就再也不会因为只有三个女儿而自卑了，当年还在农村时，因为只有三个女儿，她可没有少挨那些嘴碎人的闲言闲语以及不时的热嘲冷讽加白眼。这些人当中大都是家里有男孩的，那时的农村对于只有女儿的妇女是看不起的，不仅公婆要嫌弃，外面的人也会笑话，说是等你老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虽然没有达到过去封建社会时的，女儿是赔钱货，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女儿生了孩子也是别人家的姓，除非是到插门的女婿，那还有可能姓娘家的姓。
所以那时要不是赶上了计划生育，不知婉清还会有几个妹妹，至少要等婉清有个弟弟才会罢休吧。
现在老妈先是因为大姐在城里做生意，来到城里生活了，后来姐姐也越发的能干，赚了不少的钱，也让老妈长脸不少了。现在回到村里，再也没有哪个嘴碎的会说老妈只会生女儿，没有儿子。
真是搞不懂那些人，人家生儿生女跟你有多大的关系呀！人家生儿子你能得到个儿子吗？人家儿子还能孝敬你吗？人家生女儿又没有送到你家来吃你的饭，到老了就算没有儿子送终，难不成还要抢你的儿子不成。
这又不是旧社会，嫁出的女儿就连老妈死了都不能料理后事，只能在上山那天跟着大家伙来送送。难怪是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跟老娘送终都不行，可见旧社会这男子的地位高到哪里去了。
现在终于是好了，老妈一是不用受那些有儿子人的气了，二来自己女儿能干，可能在整个村里就算姐能干的了。其他的人也只有一个当过兵的男娃，退伍后一路苦干，最后当了个镇长算是最好的了。
所以嘛，人家黄梅戏都唱了，谁说女子不如男！小小的为我们女同胞们发两句感慨哈。好在我们这些女人们，生活在这样的社会，已经是半边天了。
看着春晚，婉清看着到也觉得还不错。才发现前世红极一时的《常回家看看》居然是在这一年的晚会第一次推出。也有因为抗洪而出现的《为了谁》。四川人喜欢的《辣妹子》和《十八弯》等
没看出来，这一年的晚会还红了不少的歌手和歌呀。这会真是名人的大聚会呀！只是当时还不算是大名人。
看着春晚，聊着天，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多了。
在这县城里，大家有个习俗，就是喜欢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去城边上一个庙里烧香。如果离得得点的，也就在十一点多点就开始慢慢的走去。虽然大冬天的晚上有些冷，但也架不这些善男信女的诚心。可能那是以前，现在的人大都也只因是凑个热闹而已。到后来也演变成了一种炫富的行为，为了争得头一柱香，那是大过年的，早早的跑去守着，结果人家去得晚的却争得了头一柱香，为什么呢？因为人家说那是早就定下来了的，还是花了大价格才买下的。给不起钱的就算你去年就去了，你也上不了这今年的第一柱香了。这第一柱香的价格嘛，也是各不相同，庙面积大的，名声大，价格肯定会很高，小一点的在小地方的也就会相应的调整了，看样子也因为当地的消费水平而定吧，要不然有价无市也是枉然。
今年也不例外，老妈说晚上要去。婉清其实是不想去了，因为她知道，去烧香那除了是烧钱以外，还是找罪受。
因为去的人会非常，加上那个庙也不是很大。这人一多，真的就是举步维艰，有时走哪个方向都不是你自己说了算了，而是由后面的人的力量决定的。因为他们在后面拼命的挤，挤来挤去说不定就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如果是几个人一同前去，一定要手拉手，要不然一会就会被人群挤散了。
那小小的院子里，简直就是烟熏火燎，鼻子里也只有点烧的香的味道。也不知要挤多久你才能挤到点香的地方，这些时候不要说恭恭敬敬的上一柱香，然后诚心的磕几个头了，就是能勉强挤过去，勉强的找个空隙把香插上都算你运气好力气大。要不然你就一直举着吧。还得小心别把旁边的人衣服给烧个洞呀，或是燎了人家的头发，要不然找你赔都是小事，这衣服嘛还有个价，还能买到，遇到个极品要你赔人家的头发看你怎么办。
想想都头疼，婉清真是不想去，前世时去过一次以后她再也不想去了。如果真有佛祖的话，就请原谅，我就在心中给您留个地吧，不是说佛祖心中坐嘛。
但是婉清的老妈是个老派的人，其实也就是有点迷信的人。要不然大过年连个死字，或是不吉利的话都不说。遇到初一十五的还要吃一下斋什么的，这个都是跟外婆学的。这是婉清的个人想法，但想着老妈也没有太深入的迷信，大家也都没有管她。有时还要笑话一她，总是问：老妈今天吃素不？然后老妈总会生气的说：今天又不是初一十五你们不知道呀。
虽然这种重生的事都发生了，解释不清这是为什么，但总不至于是佛祖们的功劳了吧！
但是去一下也算是对老天爷的一种感激吧，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不都是住在云端里的嘛
所以去就去嘛，挤就挤一下就当是表示一下诚意了。
于是一大家子穿得厚厚的冬装准备出门了，就连小静也一起去了。
出得门来，一阵冷风吹过，婉清打了个激灵，还真是冷呀！虽然北方更冷，但是跟这个感觉是不一样的。再一个那时在北方是在部队，这十一二点了，可能早就在被窝里跟周公吃饭聊天了还大晚上的跑出来。
由于他们出来得也不算早了，路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朝着同一个方向走着。这大晚上的，想来也是去烧香的人，所以才会朝着同一个方面。
离小庙越近，人就越多。
看样子今年的人也不少啊！婉清不由得把小静牵得更紧了，姐姐看了这个场面，就安排起来了，姐夫打头阵，老妈跟着，婉清负责把小静看好，她殿后。这样不容易走散，然后还说如果走散了，不要四处去找，就到门口的路边等着，找一个光线好点的地方。要不然到处都是黑漆漆，哪里看得到人。再说了这人找人是最费事的，还不知要找多久才能全找齐呢！那时候也没个手机，也不能联系，所以只好事先作好准备。
婉清是看过前世更人多的场景，对于这些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到是让老妈吓了一跳，这么多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虽然这里的习惯大年三十去上香，但那也是有条件的人去的，那是需要有闲钱闲心闲时的人去的。前两年小静还小，婉清也没在家，二姐也不这里，就他们三个怎么去呀！，光是老妈和姐去，姐夫不放心她们安全是一个，他一个在家里也带不了小静。总不能让姐在家带小静，姐夫陪着老妈去吧！再往前，那时还在农村，条件也不好，离得也更远些更加不方便了，所以也一直没有去。
好不容易看到小静也大了，那样的场景也不至于吓到她，婉清也回来了，至少还多一个帮手。于是今年怎么也得去一次了。
说是要有闲钱，是因为虽然不是烧的头一柱香，不需要大把的银子，但是就是平常用的那种香，在这大年三十的晚上，也会水涨船高。如果平时只卖五块的话，这会十块，二十块，三十块都是有可能的。
这小庙的周围还有很多的村民，有头脑灵活的，看到前几年开始就有人大晚上的去庙里上香，于是就开始卖这些东西，价格嘛也是随他高兴。后来跟风的人也就多了，去庙里的那条路上，两边全是卖这些的村民，价格也是各不相同。所以买了就别在问别的人买成多少钱了。可能会出现同样的香，五块，十块，二十块都是有可能的。
买得贵了，难不成你还跑回去找人家理论一番，别人只说一句，我喊我的价，你不还价，难不成我自己降价吗？
这些也都是些临时摊点，可能也就是过年这几天卖一下，再说了这大过年了，去上香也是一种心情，所以有些就不砍价，有些也就随口一还价，所以就成了各不相同的价格。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离庙门大概还有一里路的样子，就已经是人声鼎沸人头攒动。随便找了家摊位买了进香用的东西，老妈可不是那些年轻人，她可是成天买菜的大婶，不还价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也不用担心买得贵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