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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087499,bookname=《仙之武圣》]
萧煦几人瞅着这支箭,细细商讨一翻,便已是天色大亮。帐外,大雪早已停住不下了,但地上积雪仍是厚厚一片。
赵益和陶烨走出营帐,召集各营统帅,于士卒中全面搜寻有异常之人,并加固了军营巡查守备,且特特于萧煦帐外指派了武艺高强的将士分秒不离地进行护卫。
如此,一连数十日,军中也未发现任何异动。
且说,广安城的皇宫中已是冰雪消融的二月天里。近日,萧灏于清心殿中焦急不安,忧思烦躁,连傍晚翻牌侍寝也免去了,只独自宿在**殿内。
这一日是晚,月明星稀,蔚蓝天际莹润如水,清辉高洒,将宫殿四周映照得枝影扶疏,花草摇曳。
子时刚过,沉寂的宫墙上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划下,接着急速向前移去。深夜的清心殿中宫女内监大多已歇息了,只剩下些上夜的小内监也皆是昏昏欲睡的。黑影上下翻飞,左右闪躲,借着庭院的假山花树轻易地来到了**殿外。
黑影“倏”地跃起身子,只一眨眼,便飞上了屋脊。
此时,月照中天,光华如水。他借着月光,轻轻地移开几片琉璃瓦,身子一钻,便进了**殿内。
殿内明亮如昼。房内四角鹤嘴八支灯盏中红烛高照。萧灏正安睡于**榻上,近身内监魏子曹斜坐着倚在龙榻不远的大柱脚上。
黑影悄悄上前,将黑色面罩取下,轻轻推一把魏子曹。
魏子曹霍地睁开双眼,面色惊惧,细看之下,转为喜色,正要开口说话。黑影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出一气。
魏子曹站起身子,拉着黑影自一旁道:“燕侠士怎的这会子进宫来了?”
原来,这黑影是一江湖侠客,名叫燕秋。
泰康十五年,还是先皇主政。那年,江南一带发生蝗虫灾害,稻田里一片狼藉,百姓颗粒无收。当时,萧灏是太子,皇上派他去江南赈灾。到了江南地带,燕秋等几个江湖侠客见萧灏一行骏马高轿,浩浩荡荡,以为又是什么贪官横行。因此,半路上杀出来,准备抢些金银财物以帮助老百姓度难。
燕秋等虽有高强武艺,但毕竟人少力单。一翻打斗之后,死的死,逃的逃,独独燕秋被萧灏的随从护卫擒获,并将之交与了官府衙门。
燕秋知道自己冒犯的是前来赈灾的太子,已是后悔莫及。拦路截杀当朝太子,此等罪祸,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也抱定了必死之心。
正当燕秋行刑那日,萧灏了解情形,知道他是一劫富济贫的江湖豪杰,甚是钦佩,便将之从刀口下救了出来。
燕秋是一江湖之人,最是看重情义。从此,他便视萧灏为自己的再生父母,抱定信念,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也要报答萧灏的知遇与救命之恩。
萧灏也视燕秋为异性兄弟,登基临位后多次要燕秋入朝为官。只是燕秋来去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朝政规矩的约束。因此,再三推托,只说惟愿浪迹江湖。萧灏知他性子,也只得由着他罢了。
密奏一事正触及萧灏多疑的神经。若萧煦果真有不臣之心,那岂不要江山易主,改朝换代。萧灏不敢轻心,但又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大肆张扬。如此,便秘密派了燕秋一路北上,于暗中监视萧煦,打探军营情况。
当年,萧灏江南赈灾,魏子曹作为太子贴身侍候内监也一起同去,之后种种也皆都知晓,因此,对燕秋是颇为熟悉的。
燕秋看一眼魏子曹,答非所问道:“皇上歇息多久了?”
魏子曹看一眼龙榻的方向道:“十更多才睡着,这几日,牌子也不翻,总睡得不安稳。”
黑影默默颌首道:“他大约也知道我会来吧。”
魏子曹向着龙榻悄悄走近几步,伸长脖子瞧一眼,看见衾被中的影子安稳沉静地躺着,便正要回转身来。只听萧灏翻了翻身子,懒懒唤着:“小魏子,几更天了?”
魏子曹听见萧灏醒了,便急速几步上去,答道:“皇上醒了?刚过子时呢。”说着,撩起龙帐,含着笑意道:“皇上,您猜猜看谁来了?”
萧灏一骨碌坐起来道:“谁?难道是……。”说着,面露惊喜。
魏子曹笑着道:“是了,是燕侠士来了。”说着,扶着萧灏下床伺候穿戴。
一会儿,萧灏便一身家常服饰向着燕秋走去。
燕秋早已拜跪在地,见萧灏过来,便扣下头去道:“属下燕秋拜见皇上。”
萧灏弯腰,双手拉起燕秋道:“燕弟请起。”
魏自曹伺候着上了热茶,萧灏和燕秋便彼此坐下说话。
萧灏道:“此番北上,情况如何?”
燕秋注视萧灏,沉沉地道:“情况不容乐观。属下很早便疑心年前与匈奴的战争有异,但一直未得证实,故不便轻易来见皇上。后经多方查探,现已证实,那匈奴进犯平阳不过是演戏而已。他们且战且退,且赢且输,一切皆是掩人耳目罢了。军中生活用度甚是优越,士卒们手中银钱颇丰,常常与当地市集中买酒吃肉,燕王在军中深得将士们爱戴,声望一日高是一日。另外有三个将军一直与他兄弟相称,关系极亲密。”
萧灏默默倾听,脸容黑沉一片。良久,方道:“他大肆向朝廷索要军饷,于军中掳赂人心,这一点,朕也早已料到。至于与匈奴的这场战争,朕也有些怀疑,忽守忽攻,忽胜忽败,一直持续了那么久,后来,匈奴不知怎的,竟然主动投降,退回大漠去了。”
燕秋沉静听着,萧灏停顿片刻,接着道:“只是,与匈奴,他为何要演这场戏?匈奴又为何会乖乖陪他演戏呢?”
燕秋目视萧煦,敛正神色道:“这正是值得仔细推敲的地方。匈奴既然会和燕王合谋演得这场戏,说明背后与燕王必有勾结。属下认为,当务之急,应该召燕王马上回宫,切莫让他再留守雁门关下。如此,无论匈奴与燕王有什么勾结,依属下之见,目前在皇上眼皮底下,燕王还奈何不得。况且,燕王与北地将士称兄道弟,长此下去,必生异心。而论如何也要将他们分开。”
说着,低下头,遂即又抬起眼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萧灏见着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噙着一抹温婉笑意道:“燕弟,还有话未说?”
燕秋迎着萧灏的目光道:“属下,还有一事相告。前年年底刚至北地那时,有一天晚上,属下躲在燕王营帐后面偷听得“安邑”二字,再想听下去时就被发现了。那晚,属下与燕王身边二位将军交过手,二人武艺技精,属下使劲浑身解数才得以脱身。”
萧灏听完,沉吟着,“安邑?安邑离雁门关甚远,且是一个穷乡僻壤之地,那地儿能有什么蹊跷呢?”说完,转头向着燕秋道:“朕不日即将下旨召回燕王,你且不必再至雁门关,改道往安邑去查看一遭,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燕秋答了一声“是。”瞬间,又说道:“皇上打算什么时候下旨?属下想着,军中守备森严,又有高人防护,下不得手,或许在他回京的路上……。”说着,眼露凶光。
萧灏凝视他一眼道:“不可。早些天,太后也与朕商议过此事。他近年来在平定匈奴中已立下战功,树下威望。如今,朝野上下,皆对他称赞有加。如此,若在奉旨回京路上有什么闪失,朕岂能逃脱枉杀功臣,谋害手足之嫌疑。到时,世人要怎样评论朕?”
燕秋听完,淡和容颜,恭谨地道:“属下浅薄,竟不曾想到这层。”
萧灏柔和拉过燕秋的手道:“燕弟忠诚,朕十分感动,朕知道该怎么做的。”
如此,两人又亲切地叙说一翻。眼见着,天色有些蒙蒙亮。萧灏起身道:“天色要亮了,燕弟赶紧离宫前去吧。记住了,好好歇息几天,立即到安邑去,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燕秋也站起身来,拱手拘礼道:“属下去了,皇上保重!。”
萧灏凝视一眼他,道:“燕弟也要多多保重。”说着,向着魏子曹递过去一个眼神。
魏子曹心领神会,立即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双手奉给燕秋道:“燕侠士请收下。”
一旁,萧灏也颌首示意燕秋伸手接住。燕秋抿嘴一笑,道:“属下多谢皇上隆恩。皇上放心,属下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让那些歹人无处藏身。”
说着,接过钱袋子,一把揣入怀中。
接着,向着萧灏再一次屈膝行了个礼,纵身一跃,便上了来时揭开屋顶的房梁上。
萧灏和魏子曹抬头望着他。迷蒙间,只见他早已用黑色口罩蒙住了脸,单留着两个眼珠子在外。他全身上下一身黑衣,头上黑发半披半绾,连手上也戴着黑色的手套。一眼看去,整个人便似一道黑影。
黑影向着萧灏和魏子曹轻轻颌首,遂即迅速将琉璃瓦盖上了。屋顶依旧,瓦檐如常。魏子曹开门自庭院左右张望一遍,东方有桔橙色的云朵渐渐升起来,四周静悄悄地,偶尔有一声鸟鸣虫唧自花草树木间传来。
魏子曹进屋向着萧灏道:“燕侠士走了,一切如常。”
萧灏颌首。
燕秋身处江湖,朝中几乎无人知晓他与萧灏的关系。萧灏为了更好地摸清萧煦的底细,并不想让任何人发现燕秋的行踪。因此,特特嘱咐了燕秋要来去无踪影,不可惊动任何侍卫宫人。
燕秋走后,萧灏浅卧于榻上,沉沉思绪着,自己曾下过旨意让萧煦镇守雁门关三年,如今离满三年还有大半年时间。依照燕秋所言,半年之久,足可以密谋许多事情。可见,令萧煦回京之事刻不容缓。只是,他战功赫赫,又人心正旺,下旨命他回京,怎可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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