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夏夫人也被丫鬟请下了楼,柳姨娘也跟随下来。柳姨娘早在莫夫人下楼便使了随身的丫鬟来打听,此时心里早已知道芙蓉园里发生的种种,面上只做不知。
待走进芙蓉园的亭子,见莫夫人抱着瑾卿,正用自己的帕子为瑾卿拭着眼泪;瑾淑也红着眼站在一旁陪着。
柳姨娘正准备扑过去表演一番慈爱,却听夏夫人一声大叫:“漾儿!”便如旋风一般刮进亭内,一把抱住瑾玲和瑾漾上下打量着,连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是谁?是谁欺负了你们?”
瑾玲刚要答话,便听一位夫人阴阳怪气的说:“谁敢欺负她们?这还没欺负就弄得一众小姐们哭的哭、伤的伤。若还‘欺负’了她们,她们岂不活生生吞了我们家这些闺女?”
夏夫人本来在眺喜楼就被一众夫人讽刺嘲笑了半晌,如今又见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暗恼那些夫人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肯放过,气便不打一处来,冷声喝道:“难道你们的眼睛都是瞎的不成,没见到我两个女儿哭得可怜么?”
莫夫人蓦地站了起来,冷笑道:“你眼里只看到你亲生的两个女儿,你可看到你们元夫人生的两个女儿了么?我竟不知窦府老爷是如此愚昧的一个人,把条毒蛇养在身边,还许她生下几条更毒的小蛇来!”
夏夫人这才看到莫夫人怀里的瑾卿也哭得红肿着眼睛,心下大恨:“又是这个贱种搞的!”一边想一边向瑾卿喝道:“这是什么规矩?赖在别人怀里成什么体统?!”
瑾卿听夏夫人这一骂,心下暗喜,忙装做委屈的在莫夫人怀里扭动起来,想挣扎下地。一边动一边还掉着眼泪,怯怯的说:“是,母亲!”
嫣然早就看不过,忙止住瑾卿,又对着夏夫人冷笑道:“俗话说‘严父慈母’,你这样的女人也配得上‘母亲’二字?明明是窦瑾漾拿滚水泼瑾卿,怎么到了你这里,便是你女儿有理了?可见这不讲理就是夏夫人您教的!”
夏夫人冷哼一声,昂头道:“我府家务事,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来多什么言语?!”
莫夫人被夏夫人的话气的浑身乱颤,指着夏夫人道:“贵府还是书香门第,我并不指望你多给我莫府些许脸面,但基本的礼貌你还是应该有的!“说完又冷笑道:“我莫府虽是小门小户,但还从未有那家夫人在我莫府如此无礼过,我定要找窦老爷给我个交代!”
柳姨娘此时也忙走进亭子,先是对瑾卿和瑾淑嘘寒问暖了一番,又抹泪自责道:“老爷出门前还叮嘱妾好生照看小姐们,却不想竟让五小姐受了伤!”说完又瞟了眼夏夫人那边,想了想,又恳切的抬头对莫夫人福了下去,又团团对四周的夫人们福了下去,嘴里只说:“是我们府上的四小姐莽撞了!还请各位夫人大人大量,原谅小孩子不懂事罢。回头,我定回明我家老爷,再亲自登门给各位夫人、小姐赔罪!”
还未等各位夫人们说话。那夏夫人就尖声说到:“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四小姐莽撞?’我漾儿几时做了什么?这里那就轮到你来说话?你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谁给你权利让你代表我们府上赔罪?”
莫夫人接口冷笑道:“她是没身份地位,只是你们府上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却做出大失身份地位的事儿来!”
莫夫人刚说话,有个夫人就轻蔑的说:“毕竟只是个婢女,那里真懂得什么叫礼义廉耻!就是装也是装不像的!可笑,我们竟和她曾坐在一个屋里,想想还真是丢了我们府里的脸面!”
虽说众夫人都看不起夏夫人的出身,她做出的事儿也的确让人诟病。但从未有人当着她的面、当众城里众多夫人的面,如此长大光明的点了出来。顿时,夏夫人的脸色犹如看了酱油铺,赤橙红黄青蓝紫,各种颜色都轮了个遍!这番话岂止是夏夫人的忌讳,简直就是逆鳞!
夏夫人赤红着脸,昂头便要骂,却听芙蓉园的角落里又传来女子的惊叫声!
听着这声惊叫,莫夫人觉着太阳穴的筋都突突直跳,忙又吩咐了丫鬟去瞧是怎么回事。
丫鬟不一会儿便带着七八个小姐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众小姐吓得惊魂未定,见着亭里的长辈,全都“哇”一声大哭起来。
那丫鬟嘴里也乱七八糟的回道:“奴婢还未到,便见小姐们跑了出来,只说有个男子跳进园里!”
莫夫人一听此话,吓得亡魂尽冒,心下暗急:“若真有此事,这些小姐们的名声就毁在这里了!别说以后再举办这花语会了,怕是就此得罪了城里各府,以后在此地立足都难!”想到这里,更是心急火燎,刚想带着媳妇子们去查看,便听一个小姐惨叫:“李姐姐还未过来!”另一个小姐也忙说到:“我跑开的时候,见那登徒子抱住了李姐姐!”
众夫人一听此话,全部目瞪口呆。莫夫人气得快要昏了过去,忙叫喊着人,一路追了过去。李夫人才刚还在庆幸自家小姐没被烫着,突闻此言,立马晕了过去。站她旁边的夫人忙接住,又一叠声的喊丫鬟请大夫,拿精油。其余的夫人们面面相觑,也都跟着莫夫人追了过去。
原来,徜徉在芙蓉园里的其他小姐见亭里出了事情,先是来观望了一会儿,见各府夫人齐崭崭的到来处理,便都依着规矩避到园里各处。
有几家小姐一路走一路聊着亭里的事情,便走到了和文武园一墙之隔的假山前。因以前莫夫人也成功举办过好几次花语会等,从未出过任何事情,因此,各位小姐也都放心得很。便各自就地找了地儿坐下,聊开来。
女孩儿们唧唧喳喳东家长西家短的说着,娇声燕语便随风传到了文武园里,竟惹得园里的男子心猿意马起来。家教严的、有涵养的、素质高的均都避到文武园的另一边;自有那些平日里就喜欢偷鸡摸狗、纵情好色、无事生非的四五个少爷聚在一起议论起来,并商量着爬过墙头去看一看。其中就有窦府那不成材的窦大少爷。
这窦大少爷是窦府的第一个男孩,自小娇生惯养,窦老爷在世时就宠爱非常。窦老爷本就是个不管事儿的人;柳夫人在世时,对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并不多加管束;到了夏氏抬正,更是宠溺非常,从来都不拂逆窦大少爷的意思。这样一来,就宠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来。
在外伙同几个纨绔子弟吃酒狎妓、敲诈勒索、调戏妇女无不被他玩儿了通。若真惹了祸事儿,一股脑的推给家里,他是无事的。
特别是自打他十一二岁懂事儿以来,他院儿里的丫鬟就被他祸害了个干净。丫鬟们上吊抹脖子的事儿,很是出了好几起。夏夫人要么赔钱了事、要么就污死去丫鬟偷盗东西。总之,想方设法的帮他掩盖过去。发展到后来,这窦大少爷连夏夫人院儿里的丫鬟也不放过,竟过了一半儿的丫鬟没逃过他的魔手。但凡烈性点的还能坚守最后的防线,性格软和的基本都成了他欲与欲求的对象。
他成天吊儿郎当的在嘴里挂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语言。所以,在城里淫名远扬。夏夫人看他不成样子,也想为他招亲。可城里大户人家,那家不知道他的恶行?那里肯把府里的正经小姐许配给他。
如此一个浑人,又在同伴的怂恿下,早忘了几斤几两。把胸脯一拍,道:“别说这矮小的围墙,爷为了看看那城郊纪家传说中美丽无双的纪二小姐,连那两层楼高的围墙,爷也是翻过的!”说完,就拿出看家的本事,爬上围墙。
刚上围墙,窦大少爷便见一群穿红着绿的小姐们,莺莺燕燕的围坐在一起聊得开心。只见可爱、清纯、娇媚、知性、艳丽,型型美人均有。顿时,窦大少爷只觉喜得心花怒放、抓耳挠腮、手脚乱舞起来。
再定睛一看,其中一个穿天青色衣袄子、蓝色比甲的女子,笑得即娇俏又妩媚。特别是唇边一对若隐若现的梨涡,甜得让人快要溺毙其中;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放佛含情脉脉,看人一见就放佛醉酒。顿时,窦大少爷就看得痴了过去。一不小心便从墙头摔了下去,惊得一众小姐尖声大叫,纷纷逃窜了出去。
窦大少爷见小姐们要跑,心下发昏,直觉就上去抱住了那个有梨涡的小姐。那小姐刚一入怀,窦大少爷只觉馨香满鼻,娇软可口。顿时耳热眼花,嘴里就开始不老实的乱叫:“美人儿,你可真漂亮!想死哥哥了!”说完,就拿嘴去亲。
吓得那个小姐乱踢乱打,眼泪直流,嘴里胡乱的哭叫着“救命!救救我!”。又哀求着窦大少爷:“求求你放了我!”
窦大少爷耳朵里听着那小姐的软玉哀求,怀里香玉满怀,只觉精虫上脑,嘴里胡乱叫嚷着“美人儿!”手开始剥脱小姐的衣服。
窦大少爷邪邪的一笑,对众位看官道:“怎么?不把票交出来?别装莽,啥票都要!不然,女的美眉小心我的无敌抓功;男的么,嘿嘿~~~~本大爷也能上下其手!怕了吧?!怕了就把票票交出来吧!”(未完待续)